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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守边关精品小说

王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我在明末守边关》是作者“王动”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王动谢秀娘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主角:王动谢秀娘   更新:2024-05-25 0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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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动谢秀娘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在明末守边关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王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我在明末守边关》是作者“王动”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王动谢秀娘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我在明末守边关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开宴前,许忠俊还体谅王动等人的心情,叫他们下去换了官衣过来。

由一个军役引到后院偏房,王动等人换了官衣,相互看了看,都是傻傻笑了起来。

王动身为实授总旗,此时他腰间己是配上铜木腰牌,总旗官衣上也是绣上彪样纹饰,脚下穿着牛皮官靴。韩朝,韩仲二人虽署总旗,仍与齐天良、高史银二人穿着小旗的官衣,上有犀牛纹饰,脚下同样穿着硬靴。

除了王动与韩朝会沉稳些,韩仲、齐天良、高史银三人未免没有官威架子,韩仲身子左扭右扭,总觉得身上官衣有些不舒服,齐天良眉欢眼笑地拿着告身直看,高史银则是不断地抛着手上的银子,裂开嘴直笑,不过他满脸横肉的样子,那笑容却是显得有些狰狞。

王动含笑看了他一眼,正好高史银也看向王动,接触到王动的目光,高史银脸容一呆,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

当日出生入死的几人中,韩朝三人己是明确向王动表达了投靠的意思,特别是经过刚才之事,三人神情更为恭敬。只有高史银态度不明,或许是那日被王动痛打后,面子上放不下。王动暂时也不理高史银的想法。

见众人都换好了官衣,王动道:“好了,管队大人己是设好酒宴,我们这就去吧,免得让上官久等。”

众人中己是稳以王动为首,见王动这样说,几人都出了偏房,韩朝还为王动拿好了他换下的包裹,众人又来到官厅内。

见到王动等人焕然一新的样子,许忠俊几人欣赏的目光都是看过来,王动重新以下官礼见过许忠俊几人,口称卑职,一跪一揖。

许忠俊哈哈笑着扶起王动,言道大家都是同僚,不必过于拘束。

……

众人入席,有许忠俊这样的大官在前,众人未免有些小心翼翼,不说齐天良不敢再狼吞虎咽,就是张贵也是时刻陪着小心,有时许忠俊夸赞他一句,他脸上就满是受宠若惊的欢喜神情。

席间,许忠俊连连祝酒,为王动等人表功,他言谈儒雅风趣,真看不出来他只是一个武官。听闻他饱读诗书,与保安州儒学学正符名启交好,那儒学学正虽只是个未入流的官吏,不过他是一州文人之首,在大明这种文贵武贱的氛围下,他一个千户能结识一个儒学学正,却也足以让人自毫了。

在席中,许忠俊毫不掩饰他对王动的好感,连连向王动劝酒。他任副千户多年,一直难以升迁,幸好此次王动斩获有功,原舜乡堡防守官徐祖成大人升迁保安州城操守,他许忠俊作为徐大人的心腹,便顺势接了徐祖成的位子,心事一朝得偿,怎能让他不开怀?

坐在他旁边的杜真也是同样看王动顺眼,他原是百户,一直任着舜乡堡管队官的职务,因平时紧跟许忠俊,此次他也被升署为副千户,管理堡内外的一系列屯田之事,实权在握,也是让他意气风发。

归根结底,众人的一系列升迁,反而都是因为王动等人的功劳,怎么能不让各人对王动等好感连连?

许忠俊对王动那亲热的样子,连张贵看了都有些眼热。

慢慢的,许忠俊与张贵等人谈起了堡内外的政务之事,具体说起来,就是各堡的屯田屯粮等事。

象他们这种守官,出外征战机会不大,平日职务除了严谨烽堠,保障居民外,最大功能就是管理征收境内的卫所屯粮了。

王动所在的舜乡堡,其实是保安卫左千户所的别称,下属有大堡董家庄堡与辉耀堡,另还辖有几个屯堡,每堡委任掌堡官或是总旗专门屯种,征收屯粮子粒等,董家庄堡下也同样辖有三个屯堡。

那保安卫地理广大,光千户所就有六个,保安州城这带就有三个千户所,每个千户所之间明争暗斗,老实说许忠俊现在的压力很大,别人都看到上官人前的威风,但他们背后的辛酸苦楚,又有谁能看得到?

大明武官的军政考课是每五年一次,特别是这种守备官军,考课的成绩向来是看你纳徵的子粒银多少,特别是今上,对于各地官员的纳粮成绩更为看重。

许忠俊新任,自然也想干出一番成绩来,或许未来还可以再进一步,不过他虽是雄心勃勃,只是以现今所内屯田情况,想干出成绩来,难啊。

他期盼地看向张贵:“老张,明年你们堡内的屯粮子粒,能不能再往上提提?”

张贵脸上现出难色:“眼下田地干旱,军户逃亡……不过许大人这样说,下官自当尽力而为。”

许忠俊看着张贵,眼中现出不满意的神情。

舜乡堡所在的保安卫左千户所,算是保安卫六个千户所中较为贫瘠的一块地方,弘治年间,曾有官户五十一户,军户一千五百四十余户,有屯田地七十多倾,每年纳粮九百余石,岁纳杨木柴火四百余斤,草一千多束。张贵所属的董家庄屯粮田地,算是在舜乡堡一带较为优良的土地,每年纳粮数额占了近半。

不过那己经是弘治年间的事了,到了崇祯现在,不说整个舜乡堡军户逃亡得不剩一千户,就是军官豪强侵占良田,转派田赋,还有因干旱等造成的田地抛荒等,都让所内屯粮的征收越来越困难,董家庄也同样是如此。

其实与大明其它卫所一样,舜乡堡屯田废弛的原因很多,不过当地军官的责任要算上一大半,不说董家庄,就是在整个舜乡堡境内,被许忠俊等各级军官侵占的良田土地又有多少?

看着许忠俊的脸色,张贵有些忐忑不安,不过他却是不敢夸下海口,以许忠俊的性情,到时自己要是完不成屯粮任务,那就惨了。他是了解许忠俊的,被压制得太久,总想干出一番事情来证明自己,说好听点是雄心勃勃,是难听点是好高骛远。

席内一时气氛有些沉默,只余许忠俊手指在桌上的轻敲声。

上官说话,自然没有王动等人说话的份,他们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

听到这里,王动心头一动,他拱手对许忠俊与张贵道:“防守大人,管队大人,卑职倒有个不情之请,卑职愿请命屯田一堡,为防守大人及管队大人分忧。”

“哦?”

许忠俊,张贵,杜真几人都是奇怪地看向王动,要知道在大明各地,管屯官可一向不受重视,都是堡内武艺不精者才用来管屯,而且每年终如果完不成该屯粮斛征收,还要受到严责。

在各地卫所,向来没有什么军官愿意请命去管理屯堡,没想到这个王动却甘愿去受这个苦。在许忠俊心里,原来他也是想将王动等人调入自己家丁队的。

许忠俊微笑地问王动:“王动你为何想去管理屯堡?”

王动诚恳地道:“太祖高皇帝曾有言,屯田可以收地利,抒民力,足兵食,使国有所赖,边防之计莫善于此。现今所内屯田废弛,上官有劳忧之苦,王动不才,愿当请命,为防守大人及管队大人分忧解劳。”

许忠俊等人看向王动的目光更为震惊,这王动还是小兵出身吗?就算他家学渊源,有见识如此,也还真是少见!

在旁的韩朝等人也是佩服地看向王动,心里都浮起了高深莫测的感觉。

其实刚才王动的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拥有自己的地盘土地,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便一直盘旋心底的念头。现在的他,虽说有了一定的身份钱粮,可以让自己及家人活下去,不过这又有什么用?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在未来的浩劫中,谁又知道会不会成为一场空?乱世之中,有自己的地盘势力才是根本!

而地盘势力一为土地,二为钱粮,三为人口,要获得这些,军屯便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远如曹操,近如明太祖,都是以军屯起家,特别是明太祖,养活百万兵而不费百姓一文钱,靠的便是卫所屯田。

先人珠玉在前,现在自己身为总旗,己经有资格管理屯田地,现在又有这个机会,自己怎么能不劳劳抓住?别人眼中的苦差事,换成是他,反倒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当然了,管理屯田地,困难也是很大,现今卫所军户逃亡不断,屯田,需要青壮人口,开垦管理土地,需要钱粮,这些都是王动将来所需要克服的问题!困难很大,前景同样良好,王动不会放弃了。

许忠俊当然不明白王动心内所想,他只是感慨,难得有一个见识明白,自愿出来为上官排忧解难的人,真是难得啊。

他看了王动良久,叹道:“王动你有这个心思,真是难能可贵。”

张贵也很高兴,王动这样一出来,成功地转移了先前许忠俊对自己的注意话题,而且王动这样表态,作为直属上官的他,脸上也是很有光彩的。

还有说实在,如果王动将来能把屯田地搞好,对他来说也是很有好处的。现今大明卫所的青壮大多被挑去各营作为战兵,象他们这种守备官兵,杀敌立功的机会其实很少,纳粮多多,屯田兴旺,才是真正的政绩,也是将来军政考课的最大标准。

接在许忠俊的后面,张贵立时问道:“王老弟有这样的心思,确实难能可贵,说吧,董家庄下面三个屯堡,你愿意去哪一个堡?”

机会到手,王动强忍心中喜悦,他沉稳地道:“靖边墩沿董房河一带荒地甚多,卑职愿意招募军民一体开垦,新立一堡!”

笑话,舜乡堡内各个屯堡都是弊端多多,与其将心力浪费在那里,不如自己白手起家算了。

张贵心下更喜,王动愿意自己开垦土地,免去了一系列复杂的人事调动,也为自己省了不少心力,他沉吟道:“烟墩重地不可轻离,这样吧,王老弟你仍为靖边墩甲长,身兼新堡屯长之职。将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老哥我!”

许忠俊道:“新屯堡便称靖边堡好了,王动你只管放手去做,本官作主,新堡开垦出来的田地,应纳子粒,三年不与起科,也不许别人徵扰,你只管安心屯种。”

有了许忠俊与张贵的保证,王动心下大喜,这样将来自己行事就方便多了,他起身深深拜谢过二人。

许忠俊又对杜真道:“杜大人,王总旗忠勇可嘉,愿为所内屯田,你这个上官,应该多多帮助才是!”

杜真作为副千户,佥书官,负责所内外的一切屯田事物,闻言他忙道:“许大人放心,下官省得,王总旗将来屯堡所需的耕牛种籽等物,下官都会给于方便!”

....

王动等人拜别走后,看着王动的身影远去,良久,许忠俊才缓缓道:“这个王动不错,很不简单!”

王动等人出了官厅,这时谢秀娘也由张贵夫人田氏送了出来。

谢秀娘神色有些不好,总感觉刚才自己表现不佳。

管队夫人谈起各种事,自己都是一问三不知,这样的表现,会不会影响王动哥哥在人前的形象?

看她样子,王动随便问了两句,笑了笑,并不在意,顺口安慰了她几句。

出堡来后,众人策马急行,人人身上崭新的官衣,胯下健马,所谓鲜衣怒马,人生快意不过如此!

王动骑在马上,心中的喜悦更是难以形容。

小丈夫一日不可无钱,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

前世自己就热衷于权势,到了大明后这种心思更为热切。

眼下自己终于达到目标的第一步了,怎能让他不乐开怀?

天边晚霞辉映,山河壮丽!

王动忍不住心头澎湃,他跳下马,冲到前方一个山岗上,在山上欢呼嚎叫,来回自由地歌唱。

韩仲几人在坡下高声怪叫地应和。

谢秀娘远远的看着王动,小小的心内也满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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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出来问题很多,王动让钟荣一一记入军簿文册,以后这些战斗纪录将成为军中宝贵的财富。

这种讨论方式让韩朝等人感到新奇,各人畅所欲言,指出了很多存在的问题。

有一点很重要,就是靖边堡该请几个医士了,不论是为堡内军户治病,还是以后随军救护,都少不了医士的随行。不过随军危险,怕没有几个私人医生愿意随行,保安境内最好的官医是集中在州城的医学司内,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从那里招募一些医士过来。

此外,此次剿匪收获丰厚,也让众人看到了一条快速积累财富的捷径。

王动考虑再三,决定将韩朝抽出来,让他组建一个队,专门从堡内抽调精锐军士,训练夜不收等探马侦兵。

王动对韩朝道:“韩兄弟,以后你就带着那些人,专门到各地去侦探匪徒踪迹,收集情报,并将各地人口地形一一标注,以后我们也好按图索冀,剿杀贼匪,维护乡里安危!”

接到王动新的任命,韩朝很是高兴,他也算是干回他的老本行了。而他原来领的那队兵,暂时由王动亲领。

讨论完军务后,王动下令全堡放假几日,准备过年,立时是一片欢呼。

腊月二十八日这天,天上下起了大雪,那雪花漫天飞舞,很快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瑞雪兆丰年啊,这么大的雪,多少年没有过了?

漫天的大雪中,靖边堡内外也是喜气洋洋的,为了过年,王动专门去州城买来了一批年货。从这天一早起,大人便忙着换门神,贴春联,小孩则是在旁痛快地放鞭炮,鞭炮响声中,一股浓浓的年节气氛也在蔓延。

王动还让人买来了几头猪羊,这天人人都可以放开吃肉,众人喜笑颜开,这么多年,就属这个年节过得最踏实。

除了杀猪宰羊外,这天开始,堡内男女也是一齐动手,大家一起和面做白面馒头。一大笸箩一大笸箩的白面馒头不断蒸出,让众人看了都是满足。和肉一样,过年这几天,堡内军户人人都可以敞开肚子吃白面馒头。

难得啊,多少年了,很多人己经忘记了白面馒头的味道。

那小麦磨出第一道粉为精白粉,蒸的馒头雪白雪白的,不过白面珍贵,磨面也不易,要到董家庄与辛庄去磨,平时哪能轻易吃到?

王动招募军户后,虽然每天让他们吃饱,不过平日也只是吃些粟、高粱等小米杂粮,有时又吃小麦磨了三道四道后,杂满麸皮的黄馒头与黑馒头,今日总算可以吃个痛快了。

各人的忙活欢笑中,众人对屯堡的感情也越发深厚,靖边堡立堡虽不到半年,但很多人己将这里视为自己的家,往后的根。

……

而这两天,杨通与齐天良都是将董家庄的家口子女接来过年,往日他们身为墩军时,家中父母兄弟与几个孩子都是住于董家庄内,过年也是同样带着妻子回庄。今年则是接全家老小来靖边堡过年,等过几个月堡墙建好后,他们全家还会搬过来居住。

看家人那欢喜的样子,二人那意气风发就不说了。

与齐、杨二人不同,钟荣仍是回董家庄内过年,王动支付了他这几个月的俸米,遣了一个军户送他回去。在钟荣回庄时,他还带上了一篮的白面馒头,此外还有几斤肉,一些干货,小吃糖果等。如此丰盛的年货,让钟荣回庄时,颇有吐气扬眉的感觉,想必往日那些排挤白眼他的人,见了今日钟荣会大跌眼镜吧。

王动将堡内事务交给齐、杨二人暂管,他则是回辛庄过年。由于靖边堡墙还未建好,母亲与小妻仍是住于辛庄内,那日相对安全,不过等靖边堡墙建好后,王动便会将她们接过来居住。

韩朝、韩仲、高史银三个光棍汉无处可去,他们便随王动一起去辛庄内过年。

四人骑马出堡,此时还是漫天的风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四人身上披着破旧的毡袄,踏破满地的碎琼乱玉,只往辛庄而去。

四人马快,很快便进入庄内,庄内民户也是一样在忙贴春联,换门神。虽然年景不好,不过大家还是一样要过年,只是年节的喜庆气氛却没有靖边堡那么浓厚。

见了王动四人,庄内的民户都连忙向几人招呼施礼,到了福神庙旁边,一顶轿子正迎面而来,轿旁跟了十几个家人夯汉,肩上都是挑着食盒礼品等物。

车桥前呼后拥而来,所遇庄民,无不是恭敬避让。

这车桥来到王动几人面前,桥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车桥停下,跟着车帘掀起,里面露出一个男子的身影,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这不是王动贤侄吗?今日回庄内过年?”

王动一怔,在他的影响下,现在的靖边堡及董家庄诸人早己忘记了王动以前的称呼,就算叫他王动,那斗也是第四音。王动己是很少听到叫第二音的王动了。

王动看去,桥内那男子年在五十许,头带方巾,身上穿着宽袖皁缘的玉色襕衫,虽是面容清隽,却是神情威严。王动认得这人,他便是庄内李家的家主李世臣。

王动在马上拱手作揖:“原来是李世伯,还真是巧,世伯这是要往哪里去?”

李世臣却是不答王动的话,只是上下扫了王动几眼,又看了看他身后同样策马的韩朝几人,然后道:“早听闻王贤侄荣升总旗之位,同为乡邻,还未给贤侄道贺,倒是失礼了!”

王动道:“世伯身为长辈,岂敢劳世伯贵步?该让王动前往府上晋谒才是。”

李世臣有些惊讶王动的谈吐,他又看了王动几眼,淡淡说了一声:“是要多多亲近!”

微微点头,然后就将车帘关上了。

看着李世臣一行人远去的车桥,王动神情有些阴冷。在辛庄内,李世臣他们是大家族,拥有众多田产,年年收租。在辛庄及别地一些村庄,有许多人家都是他们家的佃户,在州城内也同样拥有众多的产业。

而李家还是世代书香门第,先祖李廷桂曾中过举人,保安州城内建有登科坊。李世臣同样生员出身,并捐得一个监生的名额。明末乡绅以贪婪闻名,且他们势力庞大,并有赋役等种种特权优免,李世臣区区一个生员,便占.有了辛庄附近多达千亩的良田,他们家的兄弟子侄,有很多还是州内民壮的总甲、小甲。保安州虽只有几个乡里,但同样乡绅势力庞大,严重冲击了地方上的里长甲首制。

在王动的记忆中,自父亲去世后,这李家还曾打过自己家田土宅院的主意。

往日里李世臣可说是正眼不会看自己一眼,今日或许是看自己升了总旗,才与自己攀谈几句。不过他虽是言谈有礼,却是神情冷淡,他桥旁几个李家家奴看向自己时,同样是神情不屑,显然是象王动这种武人,又是一个小总旗,是不值得他们李家深交的。

韩仲也有些看不惯李世臣等人的气势,呸了一声,道:“一个酸儒,得意什么?”

韩朝却是对读书人很尊敬,他喝叱了一声,道:“二弟,不可对长辈口出恶言!”

……

王动几人的膘肥大马来到自家宅院面前,经过那日的修补翻新后,可说是焕然一新,看着大门前新张贴的门神春联,还有门口前放的鞭炮碎屑,王动心下一股温暖,还是有家好啊。

大门只是虚掩着,王动几人下了马,牵马走进院去,只见里面已是打扫得非常整洁,积雪铲个干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忙着,往地下仔细地洒着细砂,正是谢秀娘。

听到动静,谢秀娘转过身来,见是王动,她欢喜地道:“哥哥回来了?”

她似乎己是完全忘了那日的不快,只是欢喜地迎了上来,王动微笑点头,韩朝几人忙给谢秀娘见礼,谢秀娘要牵马到后院,韩仲忙道:“嫂子,我来吧!”

他一边牵马入内,一边大叫道:“老夫人,我又来啦!”

听到响声,里面钟氏欢喜的声音传来:“是动儿回来了!”

接着便见钟氏红光满面,欢喜地从屋内迎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

王动叫了一声:“娘!”

韩朝几人也是上前给钟氏见礼,韩朝施礼道:“今日又要劳烦老夫人了!”

钟氏笑骂了一声:“你这几个小哥儿客气什么?你们会来看我这老太婆,我欢喜都来不及呢,这过年,就图个人多喜庆!”

她一边招呼几人,一边对王动笑道:“动儿,你看是谁来了?”

那两个男子从钟氏身后走出,满面笑容地看向王动,王动一怔,道:“舅舅,表哥?”

这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年老些的正是王动的舅舅钟正显,年在四十多岁,是钟氏七个兄弟中的一个,旁边那个年轻些的男子便是他的长子钟调阳,不过他们家住在蔚州,向来难得来保安州,从小到大,王动只见过他们几次。

钟正显脸上颇有油光,他笑容可掬地道:“看我这外甥,才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听说你还升了总旗?我们家内,总算出了一个当官的了……”

他的目光又看向王动几人身旁的马匹:“啧啧,看这马匹,还真是精壮,听闻是外甥从鞑子手上夺来的?啧啧……”

王动向他施礼道:“舅舅安好,舅母可好,她身体好些了吗?”

在王动的记忆中,舅母为人亲善,就是身体不怎么好。

钟正显摇了摇头道:“好什么,只怪你舅母无用,不能操持家业,让舅舅一大把年纪还要来投靠你母亲……”

他又叫过自己儿子钟调阳,让他来与王动相见,钟调阳年在三十岁,面容粗黑,举止较沉默稳健,他与王动见了礼,王动道:“多年未见表兄,听闻前几年表兄成亲,表嫂还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

谈起这事,钟调阳粗黑的脸上露出笑容,不过他只是施了一礼,便站到父亲的身后去了。不过却是拿眼一直看韩朝几人。

钟氏高兴地道:“看你们几个,大冷的天在外面说个不停,快进屋去吧。”

钟正显道:“对对,快进屋去,多年未见我这外甥了,我有一肚子亲近的话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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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边堡军士列阵而来,他们手持兵器,脚步踏在地上一片整齐的响动,真是气势惊人。

三堡军户这边节节后退,许多人已经打定了逃跑的主意,贾多男、鹿献阳、张叔镗三人脸色都是难看之极,看着身旁惊慌恐惧的己方人等,他们才知道,此行自己来是错了,他们完全没有与靖边堡对抗的能力。

不说那些结阵逼来的靖边堡军士都是训练有素,象经过战阵撕杀的样子,就算这些人没有结阵,只乌合之众似的打群架,以自己三堡合力也就是凑出一百多青壮的样子,余者都是老弱,对上靖边堡这些人,也完全占不到便宜,更不要说寨墙后面靖边堡同样还有数百的军户人口。

靖边堡平日神秘,一直对外掩饰自己的力量。贾多男等人只知道靖边堡近年来发展不错,不过他堡内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士兵,这些靖边堡向来是作为核心机密不为外人知道。

直到这个时候,三堡各人才突然发现,眼前靖边堡这一百多战兵,就是舜乡堡所有的屯堡力量加起来,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什么时候靖边堡练出这一百多兵的?

靖边堡军士仍是整齐压来,他们脸色沉稳严肃,只是持兵器稳步向前,看他们手上的兵器,隐隐带有血腥之光,象是见过血的样子,更是让人畏惧。

三堡军户茫然后退着,各人手上拿着枪棍,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真要与这些靖边堡军士接战?这一接上,怕是要死伤惨重,把命丢在这,大家真的愿意吗?

贾多男几人也是不由自主地后退着,各人心下后悔异常,不该来趟这个浑水,真要打起来,到时事情是否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终于王动的号令再次传来,行进中的军阵停了下来。

不过随着王动的一声喝令:“战阵!”

“杀!”

一百多靖边堡军士大喝一声,只见他们快速变阵,队列向两边扩展而去,气氛更加森严起来。

这一变阵,靖边堡的三排阵列中,前排作为伍长的六个刀盾兵立时上前一步,他们目光冷森地看向了前方只离他们二十步远的三堡军户们。

在他们伍中,那三个长枪手也是以一字排开,持长枪紧随他们身后。余者伍中两个鸟铳手,则是分散立在长枪手的两侧,抬鸟铳对准了前方的三堡军户们。

三排战列展开了三波攻击姿势,最前列的六个刀盾兵已是个个抽出标枪,用右手执着,并将自己腰刀横在牌里的挽手之上,以腕抵住腰刀,只待上前肉搏时,便掷标枪以刺之,不论中与不中,又会立时取腰刀在右手,随牌砍杀。

几个刀盾兵手上拿着标枪,看着前方的三堡军户各找到了目标,他们心中在计算,这标枪掷出后,会掷中对方的哪里。标枪掷出后,自己要如何的上前砍杀。

他们这第一排的几个刀盾兵都是去年加入的老兵,平日练习标枪,几乎人人都可以投中二十步外挂立的铜钱。现在对方只距离自己二十步远,这么近的距离,那么大个的目标,各人最少可以掷中对手的胸膛。

战阵已是展开,众人随时可以上前攻击搏斗。

靖边堡军士们严阵以待,他们虽做好了攻击动作,仍是人人静立不动,平日严格的训练让他们一切依从上官命令。不过各人都是肌肉紧绷,血液上涌,咬牙切齿的,只是竖耳听着后方王动的作战命令。

看着眼前靖边堡军士的样子,特别是前面几个刀盾兵个个拿着盾牌,身披铁甲,那铁甲是实实在在的精良,厚实坚固,怕是刀枪都刺不入。他们那满怀杀意的样子,让三堡军户看得更是畏惧,他们围在贾多男几人身旁,只是一片声的焦急道:“几位大人,怎么办?真的要打吗?”

“难道真要拼命,不值啊。”

“我看大伙还是走吧,这些靖边堡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大伙还是不要将性命送在这里。”

“不错,还是走吧,丢人总比丢命强。”

……

各人七嘴八舌的,贾多男三人都是脸色难看,他们虽然大声喝令身旁的青壮军户们打起精神,不过各人拿着枪棒,还是乱糟糟的样子,典型的乌合之众,与前方的靖边堡军士相比,真是天差地远。

这些人等,如果打混乱群架还可以,但是对上前方的那种见真场的战阵,实是胆寒,怕不得一合之敌。

前方的那些三堡青壮男子都是胆寒,后方的老弱军户或是妇女更是不堪,她们只是担心前方自家男子或是子孙的性命安全,她们早丢了手中的锄头,扁担,有的看脚中破鞋不好逃命的,也顾不得男女避嫌,也是一样丢了。

还好农家妇女没谁缠足的,大脚丫要逃命还是便捷的。

她们一片声的尖叫道:“不要打了,我们还是走吧。”

这时王动冷冷的声音又是传来:

“准备!”

“准备,抬枪!”

“杀!”

“哗!”的一声响,战阵中的枪兵大喝一声,都是一齐抬起了枪,动作整齐划一,一片的枪刺。

他们平日只练一招,这个动作,各人已经不知道练了多少遍。

“快跑啊!”

看着眼前的靖边堡军士就要冲上来,周庄,胡庄,茶房堡几堡的军户们早已克制不了内心的恐惧,前方的几个青壮将手中的枪棒一扔,撒腿就跑。

他们这一跑更是不得了,轰的一声,那几堡的军户全部炸开了,个个都是同样往后跑,有些晕头转向的,甚至往两边逃去,他们方向不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混乱中,还有些人被挤伤踩倒的,惨叫声随之传来。

贾多男、鹿献阳、张叔镗三人目瞪口呆了一阵,也是在亲信的掩护下,不得不随着众人向后面逃去。

他们辛辛苦苦盘算拉拢了三堡的军户前来,靖边堡军士只是摆了一个阵就将他们吓倒。

一切的算计,都在这决对的实力面前成为泡沫烟云。

……

看着三堡军户们狼狈逃命的样子,不论是战阵中的靖边堡军士,还是寨墙后拿着枪棍的靖边堡军户们都是放声大笑,连孩童都是乐不可支地拍手。

王动也是摇了摇头,这乌合之众便是乌合之众,就算他们中有一些青壮勉强可以搏斗,但恐惧的气氛是可以传染的,众人皆逃下,那些青壮也是丝毫没有发挥作用。

王动有些明白了古时的流寇作乱,为何数万大军对上数千官兵时,总是被打得抱头鼠窜,就算那些官兵很多腐败不堪也是一样。这古时堂堂列阵之战真是太重要了,没有阵列组织的军队,再多也是他人口中食啊。

韩朝与高史银同样哈哈大笑,他们道:“这帮怂货,还没打上就跑了!”

高史银神情激动,他对王动叫道:“大人,要不要小的带些人追上去,砍杀他们一阵?”

王动道:“不必了,只是一些屯堡闹事的军户,都是同一个千户所的,又并非生死大敌,就放他们逃去吧!”

韩仲哼了一声:“便宜这帮东西了!”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帮布阵的一百多战兵还是严整地列阵着,没有王动的命令,他们虽然口中在笑,却也不敢擅动,这是平时挨了许多军棍后得来的教训。

同时各人也是心下自豪,经过此事后,他们大大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同时还有那种说不出的集体力量感。总感觉在战阵中,各人都非常的安心,因为前后左右都有自己的战友在保护着自己,同时自己也负责保护着战友们的安全。

集体的力量与战友的情怀,他们口中说不出,却是感受得到,他们用眼神交流着,都是笑得非常愉快。

钟调阳一直策马立在王动身旁,这时他咦了一声,道:“他们又回来了?”

众人惊奇地看去,果然三堡的军户们稀稀拉拉的,三五成群,又抗着枪棍回来,不过人数似是少了很多,想必刚才众人逃命,一些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其中还有一群人簇拥着几个骑着马,似是军官模样的人前来。

领着几个夜不收一直散在周边戒备的韩朝此时也是急速策马过来,他在马上抱拳道:“大人,东南方向来了一群官兵,看他们的打扮,似是栾庄堡那边的人!”

王动眼中一寒,他一挥手,喝道:“结阵!”

立时哗哗的声响,那一队队靖边堡军士快速集结,又恢复到了先前那紧密的方阵队形,他们个个手持兵器,严加戒备。同时几个夜不收也是策马散了出去,随时传递过来最新的情报。

寨墙后的众靖边堡军户看到这种情况,也是纷纷拥了出来,几百个人,不论是男女老弱,都是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木棍大声呼喊,声势浩大,今日无论是谁敢侵犯自己的屯堡,大伙就与他拼了。

……

几乎是同时的,周庄,胡庄,茶房堡三堡的军户与栾庄堡的那群官兵同时到达。

烟尘滚滚,栾庄堡那群官兵策马奔驰过来,他们约有十几人,王动看他们个个身披铁甲,骑术出众,身手敏捷,脸容样貌也是粗壮,显然是家丁一类的人物。

这群人中领头的是个高大的中年军官,他没有披甲,却是穿着一身百户的官服,看他的样子,似乎便是栾庄堡的管队官。

这军官便是栾庄堡的管队官王礼伟,他领着十几骑前来,远远看到王动严阵以待,不由吃了一惊,心想这靖边堡只是一个屯堡,如何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精壮军士,似乎比得上自己的家丁。再看他们严整的战阵装备,还有聚在远处的一些靖边堡夜不收,王礼伟更是吃惊,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

他本来气势汹汹的,不过此时想了想,一声命令,立时栾庄堡十几骑都是远远的下了马,众人步行,以示自己没有敌意。

同时王礼伟也看到了那边大堆前来的三堡军户们,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这靖边堡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边寻思着,一边只是领着栾庄各人大步而行。

王动扫了栾庄堡那些官兵一眼,看到前面周庄,胡庄,茶房堡三堡军户们又是拿着枪棍聚集而来,不过各人神情中都有恐惧畏缩之感,只是拿眼看着中间过来的那群人。

王动冷冷地看着那贾多男、鹿献阳、张叔镗三人,心想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同时也奇怪他们为何又聚集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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