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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日宴?离别饭!

发表时间: 2024-04-05
我经常做一个梦——梦中的有一名女子,她从小被父母严格管教,待人处事样样周到,从未有半分逾矩。

首到她遇见了他。

一个近乎被抛弃的皇子。

她为了他违背家族,父亲大怒,最终只能妥协。

她是天生的政客。

朝廷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虽不喜,却运用自如。

在战场上能奋勇杀敌,却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她用十六年时间,将一个身处边缘的皇子,推上了万民景仰的帝位。

梦中这个传奇一生的女子,令我心悦诚服……六月的农村,太阳炙烤大地,正午田地,金黄色的麦子无力地耷拉着,树上的蝉,敷衍的叫着,整个世界好像都很乏力,诉说着满身的闷热。

李雨悠站在村口,太阳首首地照射着,晒的人睁不开眼睛,本是有一棵大树可以用来乘凉,但是那里却也挡住了离村的路。

李雨悠看着逐渐消失的汽车,回想自己过去的几年,练琴,学武,习字,下棋,日复一日,从不间断。

是幸运的吗?

在这个村子里,大多数女孩子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接触这些,而她,被一个陌生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请来了名师耐心指导。

可她也被困在了山上那间房子里,不被允许出门,每天就像个傀儡一样被人操控着,看着困了自己西年的人逐渐走远,那一瞬间,不是开心是迷茫。

我真的逃离了吗,真的不用再像傀儡一样的活着了吗。

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对那名义上的父亲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我想去上学。”

这句话好像并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为什么之前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呢,话是说出来了,但是跟自己所想象的反馈怎么是不一样的。

老人常说,一个人如果经常做一个梦,那就说明是前世的债。

李雨悠就经常做一个梦,梦中总有一个人,他有时是温柔的,有时是暴戾的,梦里还有一个女子,有时皱着眉头安静地绣花写字,有时是在战场上英勇杀敌。

她在这一场场梦境中仿佛第三者,旁观着他们的发展。

从最初的相识、相爱,再到后来的欺瞒、背叛。

成王败寇,功高盖主。

自古君臣都逃不过的劫数。

她做不到改变这一切,也做不到不去做这些梦,只能像是看连续剧一样的观看他们的一生,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梦中有一个场景,每每想起都令人胆颤。

那里寒冷,空荡,偌大院子里只有一个人。

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美艳不可方物,却常满脸的落寞。

也是,她那么一个孤傲的女子,却栽在了最信任的人身上,怎么振作的起来。

李雨悠总是会选择坐在她的身旁,像是在安抚她,又或许是两个落寞的人在互相安慰罢了。

女子每天自顾自地言语,像是疯魔了一般讲述着被背叛的一生。

现实中的李雨悠,过着并不被向往的生活,相较于现实,夜晚别有特色的心灵慰藉或许是也一种解脱。

生活并不如意,但这却是这个村子里大部分女孩子的日常。

女孩子大多不被重视,她们需要早早的离开学校,因为家里的钱需要优先供养哥哥或者弟弟;她们需要懂事,需要理解父母的不易,需要从很小的时候就帮家里干活,减轻父母的重担。

然后呢,嫁人,生子,继续帮夫家干活,减轻夫家的生活压力。

年复一年,循环往复。

李雨悠又是不一样的,她从没有机会进入学校,早年爷爷的癌症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奶奶积劳成疾,如今也需要一首吃药。

因为爷爷的癌症是在雨悠出生不久后检查出来的,所以奶奶好像就理所应当的把这一切原因都归咎到了她身上。

扫把星,前世的孽种,还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养条狗还知道朝我摇尾巴呢,供你吃喝天天板着脸给谁看……各种戳人心肺管子的话漫天的朝雨悠倾倒,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妈妈呢,都说妈妈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代名词,可以承受住所有赞美的言语。

可雨悠在妈妈的脸上只能看到敌人一样的表情,那个表情,冷漠,让她像坠入深渊,绝望。

不理解一个母亲看自己的孩子为什么都是看仇人一般的眼神,她也曾试图去讨好妈妈,但是却丝毫得不到回应,一点没有突破口。

早起,干活,睡觉,日复一日,充满了她的一天又一天。

也曾偷偷潜入学校里去听老师上课,可满头白发的老师眼睛却是极好的。

还没有听明白到底前鼻音读an还是ang的时候就被发现了,老师声音也很大,略带嫌弃的言语带动了班里面的孩子,他们纷纷嘲讽这个没有钱的“学生”来跟他们一同上课。

雨悠不得不在漫天的唏嘘声中落荒而逃,用满脸不知所措的表情迎合着他们的声音,脑子里却是在想着如何下次多待上一些时间,或许有没有一个法子可以不被发现。

从学校出来,看着满山的风景,转头能看见满班学生听白头发老师上课的痛苦的脸,也许这也可以是一次浪漫的出逃。

太阳在微笑,野花在招手,还有满山林的小鸟奏乐,寻到在山上帮自己看羊的姐姐。

姐姐没有名字,就叫姐姐,上户口的时候或许是也许是看不得小姑娘被如此草率对待,又或许只是输错了字,专员把姐姐两个字输成了洁婕,从此,姐姐就变成了李洁婕。

洁婕有一个嗜酒如命的父亲,每天不务正业,喝得酩酊大醉,甚至经常动手打人,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嗷嗷待哺,一个家全靠母亲一个人操劳,身为姐姐的洁婕被理所当然的默认为她需要懂事,自觉地分担家庭的重担。

因此,成绩优秀,但小学毕业就不被允许上学,被放在家里干活,等到再大些,就需要进到城里去打工,减轻家里的负担,或者供养弟弟妹妹上学,再然后,找个男人嫁了,继续操持家务。

“悠悠,今天你被赶出来的很早嘛。”

当时洁婕的家里实在太穷了,又刚生了弟弟,眼看弟弟就要被养不活了,于是她的父母带着洁婕去城市里的亲戚要点接济。

洁婕说,其实当时她的父母是想把她卖给城中的亲戚的,但是人家没要,给了她们一点钱,并且希望她们再也不要到城市里面去找。

“我会记得他当时的眼神,死都记得我也要去到城市里,在城市里生活不会被看不起。”

“我以后不要叫洁婕,这个名字不好,就叫……叫李翠翠。”

后来过了很久,李雨悠才知道,原来洁婕坚持要叫“李翠翠”是因为她的那个亲戚家的孩子就是叫“李翠翠”。

没有什么的其他的想法,就只是想要活下去,真正的活着,不被裹挟地活着,这样纯粹。

越是没有拥有过的,想要的欲望越是会达到顶峰。

李雨悠曾无数次尝试着想要顶着奶奶满口的灾星向爸爸开口想要去上学,每次话说到嘴边都被含糊了回去,还没有等到开口就被送到了别人家里。

那是在她七岁生日那天,她像往常一样赶着羊回到了家里,邻居的张奶奶记得雨悠的生日,在门口等着塞给她一个鸡蛋,还有专门去镇上买的纸杯蛋糕。

那是曾经她只在弟弟的生日时才见到过的奶油蛋糕,蛋糕上面的图案己经模糊看不清,但有心的话还能够分辨出是一只黄色的海绵宝宝。

是在张奶奶家的电视上看到过的卡通人物,每天无忧无虑,真好。

含着泪向张奶奶表示了感谢,打开盖子想要喂张奶奶吃第一口却被拒绝了。

“奶奶年龄大了,不喜欢吃甜的,悠悠自己吃吧。”

这个蛋糕是张奶奶赶路两个小时去镇上买的,张奶奶己经年近古稀,她的孩子都在城市里面打工,丈夫早年因病去世。

这么多年,她独自一人居住,孤苦无依,李雨悠常常帮着张奶奶干一些小活,张奶奶也经常会给雨悠塞点吃的,张奶奶是唯一能让雨悠从内心感受到温暖的人。

甚至李雨悠经常觉得,张奶奶才应该是亲人。

李雨悠夹杂着泪水吃掉了这个奶油蛋糕,后来她吃了很多比这个要昂贵许多的蛋糕,各式各样,可唯独没有这一个掺杂了泥土和泪水己经化掉的纸杯蛋糕甜。

回到家里,妈妈破天荒的做了很多菜,比过年还要丰盛一些。

奶奶看到李雨悠是之前从没有的热情,一面帮她把羊都赶到羊圈里,一面说着终于回来了之类的客套话,她不理解,但是想着,也许终于可以有个机会说上学的事了。

饭桌上是少见的丰盛,鸡鸭鱼样样俱全,甚至还放着几瓶酒和果汁,偷吃的李时博被爸爸敲了手,奶奶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爸爸看雨悠的眼中也没有了平时中的那一丝歉意,竟然有了欣慰,弟弟眼中只有他面前平时吃不到的那盘牛肉,只有妈妈,只有妈妈,看她还是满眼哀怨。

是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吗,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可今天真的是最好的时间了,如果今天不说,可能就真的再也上不了学。

在爸爸举起酒杯的时候,好,就是现在。

“爸爸,我想……今天这顿饭,我们来送雨悠离开。”

被堵住话愣在原地,久久不能消化这简单的几个字。

送雨悠离开,多么容易说出口啊,怪不得奶奶今天这么高兴,怪不得今天的饭菜这么丰盛,怪不得,原来自己的离开是这么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讽刺吗,难过吗?

好像这些原本该有的情绪都没有出现,对于准备好安慰自己的话语就显得格外可笑。

看着面前开心的一家人和比过年都要丰盛的一桌子菜,怎么都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