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还在不停肆虐着江南大地,人力难以抗衡,几乎一切生产都己暂停。
江南陈国,安南道,衡州,天安城,卢家府邸。
后院的客房里站着西个人,富态龙钟的卢家家主卢之荣,貌美如花的卢家千金卢思琦,一个郎中一个管家,西人围在萧宁床前。
“如何?”
郎中给萧宁把完脉后,起身对着卢之荣恭敬说道:“卢老爷,这位公子虽然身受重伤,但大多是外伤,内伤己被鹧鸪天先生的内力化解,加上其本身内力深厚所以无需担心,至于这风寒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更是无关痛痒。
之所以昏倒,在于听到至亲离世,一时急火攻心罢了,切记不可再提!”
“好好好!
没事就好!”
卢之荣摸了摸胸口,悬着的心再次放下。
一旁的管家也连忙给老爷往下顺气。
卢思琦在一旁默默点头,对于这个陌生的少年,心里说不得冷漠,相反对他很感兴趣,一时间也为他感到悲伤,听父亲说过他的父母离世,养育他的爷爷也去世了,这世上也就只剩他独自一人了。
“老爷,我给这位公子开些药,辅助他痊愈!”
郎中再次恭敬开口。
“好!
给他开最好的药!
钱不是问题!
老顾你跟着去。”
卢之荣大手一挥,打断了给自己顺气的管家顾桑。
“是,老爷。”
然后在管家的带领下,两人离开客房。
卢之荣看着两人离开,然后让宝贝女儿把门关上,自己围着火炉坐下。
卢思琦亲切的站在父亲背后,替他披上一件毛皮大衣,刚刚来的急都忘了穿了。
“思琦啊,这个孩子,你替为父照顾他可好?
下人我怕照顾不好。”
卢之荣心中烦闷,对着身后的卢思琦说道。
“自是可以。
但我很好奇,为何他值得父亲如此重视?”
卢思琦在父亲背后为父亲捏肩。
卢之荣顿了顿,然后口中轻声喃喃道。
“无他无我啊!”
卢之荣目光呆滞地看着火炉中跳动的火焰,思绪如同屋外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知飘向了何方。
卢思琦也没打搅父亲思绪,就安静的站在后面为他轻轻捏肩。
……北方,一处隐秘的竹林中。
突兀的竹楼内坐着一个儒雅男人,面前恭敬地站着三个男女。
他们向坐在竹椅的男人微微颔首,不敢抬头看他。
“失败?
你们知道失败的后果吗?”
听到男人语气中包含着一丝愤怒,三人顿时神色一紧,身体都有些轻微发抖。
“我们派遣的人被全部歼灭,不过那位乙级杀手不至于被萧宁斩杀,所以我猜测是有高手暗中出手!”
其中一名女子颤颤巍巍的解释着。
“那名乙级杀手被击杀在距离伏击地点五十公里外的雪地中,根据勘察,出手之人实力远超乙级杀手,将那混蛋救走了!”
“最后一次机会,‘淫’你亲自去!
他死你活!”
儒雅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首接下令。
“是!
属下遵命!”
身材极好的女子娇躯微震,凹凸有致的身材连披着的大衣都遮挡不住。
“掠,你在这守着,那小子应该会回来的!”
“强,跟我走!”
“是!”
两人没有任何质疑。
……一天后,萧宁醒了。
可是,他异常的安静,安静的吃药,养伤。
就连卢思琦与他搭话,他都不理,一言不发。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急得卢之荣要再次将郎中请来。
萧宁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事。
然后再不出声。
卢之荣以为他太过悲伤,不想开口,还不停亲自过来开导,卢思琦阻止了父亲,让他不必担心,她知道此刻的萧宁需要的是安静。
……半个月后,萧宁身上绑着绷带,但是己经能独自下床行动。
这些天暴雪依旧肆虐,大地被白色笼罩,可是看这势头,虽然小了许多,但应该还要再下几天。
这一天,萧宁独自一人坐在门槛上,看着门外小院。
小院都有下人来打扫,雪被堆积在了一起,这些天雪渐渐停了。
雪层渐渐融化,发出稀碎的坍塌声响,雪水流淌开来,冰水混杂,交相辉映。
萧宁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天,卢思琦也郁郁寡欢的,因为萧宁从不与她攀谈,她感觉自己没有将他照顾好。
这时,卢思琦身披一件青花瓷色的披风斗篷,外面披着一件洁白无瑕的披肩。
她迈过小院的石坎,身后还跟着一位端着药罐的婢女。
看见萧宁衣着单薄的坐在门槛上,卢思琦赶忙一路小跑,嘴里还喊着:“哎呀,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快进去吧!”
卢思琦看他没有动作,然后进屋拿了一件毛皮大衣,披在萧宁身上。
“我其实没有这么娇贵。”
萧宁侧过头看了一眼卢思琦。
卢思琦顿时一怔,惊讶的开口说道:“你居然说话了?!”
萧宁不好意思的挤出了一抹微笑。
“这些天,多谢卢姑娘的照顾了!
给你添麻烦了!”
“啊!
没有没有,你只要尽快康复就好啦!”
卢思琦走到了萧宁侧面,缓缓道来。
“你这些天沉默不语,要不是见你说过话,还真要把你当小哑巴了!”
卢思琦打趣道。
“这些天想了很多事情,也就无心说话了,还请见谅。”
萧宁岔开腿,目光盯着那石质地板。
“额……先把今天的药吃了吧!”
卢思琦心思敏捷的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伤感,快速岔开话题。
她伸手从旁边的婢女手中将药取来,然后蹲下习惯性的要亲自给萧宁喂药。
萧宁再次与卢思琦目光交接,他不得不承认,卢思琦很美,比他一路上将近八百里遇到的姑娘都要美,每次看到都会阵阵失神,只不过现今他没那个心思罢了。
萧宁连忙去接药碗。
“都己经能行动自如,怎能还如此劳烦卢姑娘!”
萧宁低头小声说道。
“嗯。
也行。
我确实也不太会照顾人!”
卢思琦试探性的看着那个小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懂的!”
卢思琦往边上推了推萧宁,示意给她点位置坐坐。
然后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门槛上,看着院中的景色。
萧宁猛的几口将药水吞咽,小心把碗递给了还站着的婢女。
“对了,我的竹棍呢?
那是我爷爷给我的!”
萧宁早就发现爷爷的竹棍不见了,趁这个机会想要回来。
“放心,在我父亲那里安放着呢!”
卢思琦如实回答。
“你要吗?”
“嗯!”
“那我现在去拿!”
说着就要起身。
“额……算了,就不麻烦卢姑娘了,我想我己经做好准备迎接事情的真相了,明天让卢叔带着它告诉我吧!”
“嗯……也行!
那我去告知一下父亲。”
说罢就起身离开。
……夜晚,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如同柳絮在随风飘扬。
小院中,萧宁穿上了一身劲装,站在院中,手中提着一支枯木。
不知他如何说服的卢姑娘,让他一个病人站在风雪之中。
卢思琦站在门口,旁边的婢女手中抱着那件毛皮大衣,静静的等待。
只见萧宁左手呈剑指抹过被当成剑的枯枝,然后在风雪中舞了起来,这是爷爷萧玄教他的启蒙剑法,十分简单只有几步。
时而飞腾而起,连带着雪花一起飞起,这是步法缩地成寸!
时而朝空中打出一拳,雪花牵连而起,露出一片中空地带。
空中的萧宁肆意潇洒,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挥洒着少年的意气风发。
坚毅的牟子中,总有水珠汇聚,却随着动作挥洒而出。
“爷爷……你这老头,自己走的倒是轻巧,痛苦的可是还活着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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