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回到陈府时,己经是中午了,院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几个家仆在修理屋后的花草,陈天凌冲一名管事的家仆招招手,那名家仆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飞快的跑了过来。
“不知三少爷唤奴才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管事向陈天凌鞠了一躬,毕恭毕敬的问道。
“我娘,她在屋里吗?
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午睡的。”
陈天凌一脸兴奋的问道。
“哎呦,三少爷。
真是不巧,大人前脚刚走,两位少爷就回来了。”
管事说道。
“好吧…我还想跟母亲大人好好说一下我的资质呢…八等九,仅次于那个白若雪…”陈天凌一脸遗憾,一回头,他恰好看到陈天澜也在看着他。
二人西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呃…哥哥,我…先回去…准备上学的…东西…呃…”陈天凌突然想到哥哥的情况,赶紧岔开话题,随后赶紧扭头跑向院子侧面的屋子。
陈天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弟弟的身影消失在院墙后面,他挥了挥手:“马管事?”
“诶,大人?
不知道二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母亲大人回来记得转告她,说今晚我不出门了,还有…晚饭记得多做一份。”
“哦?”
管事对此感到十分惊讶。
“那…不知哪些东西符合少爷您的口味?
或者是少爷您有什么忌口?
我好吩咐下人们做饭时注意。”
“随便。”
陈天澜说完,又指了指弟弟院子的方向:“跟我弟弟的一模一样就行。”
说罢,他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陈天澜在陈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陈家作为中州最大的家族,府邸修建的也最为气派。
他在后院一处偏僻的竹林,找了一个块草长的比较茂盛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那里。
“议事殿,长老殿,家族祠堂…”望着远处那些高大宏伟的建筑,陈天澜不禁坠入了一段往事…小时候,他最讨厌跟父亲母亲来那些地方了,一般来去那些地方都是拜见一些家族长老,外族族长。
听着他们叽叽咕咕聊着枯燥无味的内容,却时不时还能哄堂大笑,陈天澜对此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后来,他长大了,在他苦苦的请求下,父母渐渐就不再带他去了。
倒是弟弟陈天凌,三番五次的要求父母带他去见见世面。
听说弟弟在那里如鱼得水,每天在桌边端茶倒水,乖巧伶俐深得那些长老的喜爱。
甚至有的长老还主动要求提前教弟弟学习家传秘术…尽管他陈天澜在他们三个兄弟里是最平庸,最纨绔,最能挥霍金钱的那个,但是父母依旧没有吝啬对他的爱。
或许是因为家族事务,导致常年无法陪伴在孩子身边,因此陈天澜的母亲从来没有限制过陈天澜每日在外面的花销。
父亲是家族商队的队长,他们家这一支在陈家本来就是最富有的,自然不会在意陈铭生在外面花的那些钱。
仓库里的金块和灵玉堆积如山,纵使陈天澜在外夜夜笙歌,一掷千金,家里的钱财也没有明显的减少。
“所以…就导致我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一首得到满足…就没什么欲望,因为我只要想要,只要我说出来,就会有人在最短时间内送到我手里…”陈天澜这样想着。
“如果没有胜负欲…我是不是就会一首这样颓废下去?”
“所以…我真的对什么东西渴望却没有得到过吗?”
陈天澜问着自己。
可最后他想痛了脑袋,也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弟弟很懂事,平时也会在意我的感受,所以我没有因为弟弟的优秀而觉得自卑,娘平日里也不会因为我时常在外面宿醉而责备我。
家里的仆人们也都顺着我的意思来…”陈天澜想到自己的弟弟,弟弟虽然优秀,但是从未在母亲面前刻意表现,而使母亲忽略了他。
“正因为如此…我尽管不在意那个什么入学测试,却因为资质没有那些人高,第一次有了落差感,因此感到失落的,对吗?”
陈天澜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子,他希望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呵呵呵,你就是个纨绔的小少爷,什么用都没有,资质不好就该认命!”
一个声音毫不留情的嘲笑着陈天澜。
“闭嘴!”
陈铭生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树桩。
“不就是高一点的资质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想成为优秀的术师还不是需要后天努力吗?”
想到这,他起身向家里走去。
此刻,种子终于破开了坚硬的外壳,长出来一点点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