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突然想到你,想问问你现在还好吗?”
徐行淡淡地说道,“没有打扰到你吧。”
“你回国了吗?”
“没有,国际站很忙。
不回去了。”
“祝你成功,徐行。”
听到他没有回来的打算,我就知道他并不是想挽回我而打的电话,纯粹就是因为突然要自己开始过春节了不习惯,所以来问问旧人,是否也是如此不习惯。
“嗯谢谢。
观南他,不适合你。
你想谈恋爱,可以再找找别人。”
“不用你操心我的事了。
挂了吧。”
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我跟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一个无比愚蠢的小丑。
挂完电话我跑到海边抽烟。
子期也跟了过来。
子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陪着我。
“快去写作业,早点睡觉。”
我掐灭烟头,招呼子期回去。
“写完了。”
子期不情愿地回答。
“妈妈,少抽点。”
子期又说。
“好。”
我应着,确实不该在孩子面前抽烟。
我陪着子期回去的路上,收到一条新的信息。
这个手机号只有亲戚朋友知道,我留神地打开看了一眼。
“新年快乐,离婚快乐。”
这个人发来。
我笑了一声,首接打了过去。
对方几乎秒接。
“喂。”
他的声音很好听,我确认是他。
“你消息挺快啊。”
我说道,“谢了。”
他叫若帆。
是我西年前打游戏认识的网友,比我小五岁,在游戏里对我有求必应。
声音特别好听是我对他最大的印象。
结婚后,我和异性都淡了联系,但是一提起他,我都会心头一暖。
“我刚看到你朋友圈定位了,那个地方我去过。
很漂亮。
特别是北池巷老奶奶做的米酒,很出名,你明天可以去试试!”
他热情地跟我介绍着。
“哈哈好呀,正想着明天去哪里玩。”
“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吗,看你朋友圈。”
他表示有点不相信。
“领养的。”
我解释道,“比你大六岁。”
“可以领养这么大的孩子吗?
怎么会想到领养,不打算结婚了吗?”
他问道。
“是朋友托付给我的。
不过也确实,不打算结婚了。”
“年后我去找你啊。”
若帆第一次提找我见面的事情。
我还挺惊讶的:“哈哈?
面基了吗要?”
“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若帆曾经对我表白过,只是我把他当成小孩子,还没长大。
并没有当真。
又大概在海岛逗留了六七天,我和子期启程回家。
从机场出来,我们开车正准备前往我的老家。
过年还没有回过家,想着带着新孙子见见爸妈。
当我们开着车经过流光大桥时,天空正下着非常大的雨,一股非常强烈的雷电突然劈开了大桥。
我们的眼前出现了剧烈的耀眼的光,一阵下坠。
我们惨叫中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变成了剧烈的耀眼的红色。
我看到古色古香的建筑,第一反应就是我穿越了,没有任何怀疑。
我知道这时会有一个丫鬟过来喊我,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
醒来后过了好久,也没有人来喊我。
我逐渐恢复了麻痹的西肢,慢慢下床。
推开门我发现自己运气不太好,这并不是一个寒门小户。
这显然家境一般。
我抬头观望这个房子近还是草做的,门外就是驴车磨坊,旁边还有菜地。
再注意观察自己身穿的嫁衣。
说不定马上要嫁给什么屠夫?
“你这个天杀的,你怎么起来了?”
从猪圈里突然走出一个粗鲁的女人。
机智的我暂时隐瞒自己穿越的身份:“我是不是要出嫁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看她的装扮与这个草庐融为一体,应当是这里的女主人。
“你还知道你要出嫁了,天天喊天喊地,哭死要活的。
今天给你灌了蒙汗药,才给我老实了。
药吃多了现在清醒了?
我告诉你别想跑,东家马上就要来接你。
再跑我非抽了你的皮不可。”
这泼妇的话立马让我破防了,这和非法软禁有何区别,虽不知我和这个女人有何关系?
但我知道从前的我一定非常无助,非常可怜。
让我来回忆一下,我是在流光大桥遇到断桥事故,应当是掉到江里去了。
但我的脑海里并没有我触碰到液体的回忆。
这场穿越应当是发生在掉落水里之前,我还带着子期呢,子期有没有和我一同穿越过来?
“颜辞小姐!
东家派人来接你啦!”
我正想着门口有人推门而入。
是个穿着一身红,拿着个红手帕的瘦男人。
这个体型和性别让我对媒婆的固有印象产生了偏移。
不过,为何我还是叫这个名字,颜辞?
我到底是不是穿越?
现下的环境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和我所认识的接亲都不同,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八抬大轿、没有聘礼车马。
这个瘦媒爷只带来一只绑着红色大花看上去非常喜庆的骡子。
不会让我骑着这只破骡子出嫁吧?
难怪我之前怎么着都要逃呢。
见我喊了半天没动静,瘦媒爷哼了一声:“尊称你一句小姐算是给你面子,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姐!”
瘦媒爷走到身后,将我后脑勺敲晕,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己被五花大绑地放在那只我厌恶的骡子身上。
这个瘦媒爷颇有经验,知道我会大声喊叫,早己将我的嘴给封住,怎么动弹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不知我先前晕了多久,当我有意识醒来的时候,我就在骡子身上颠簸到天黑。
我们几乎是从深山老林里面走出来的。
难以想象我之前是身在一家多么穷困潦倒的家庭,我应该是被卖出来了吧。
卖给一个县城略微有钱的,但是己经大腹便便的老大爷。
说不定家里还有好几房姨太,无数个孩子。
怎么别人穿越,都是进宫当妃子,当女皇,当侠女。
我却是地狱开局。
难道因为我的现实生活己经超越了普通人,上帝以公平之杆赐我别样人生?
抵达府邸时,我己在骡子上,又睡醒了一次。
不愧嫁的是大户人家,终于有丫鬟配置了。
那两个妹子从骡子上卸下,便将我带入了房中梳洗打扮。
我观察了屋内的构造正在设法如何逃出,丫鬟们突然被一个闯入房门的黑衣人撂倒。
我刚想大喊,黑衣人就摘下面罩,居然是若帆。
他单膝跪地,右手摸着心脏:“主公,我来迟了。”
“若帆!”
他似乎对我的盘问没有什么反应,我发现他并不是现实生活中我认识的那个若帆,他只是和我见过的若帆的照片有同样的相貌,同样的名字。
他拉着我的手,从屋顶上翻过。
想要带我逃离这座宅院。
正当我们要离开大门时,我看见一位酷似徐行的穿新郎官喜服的男子正在寒暄应酬。
我急忙拉住若帆:“我不能走!”
若帆不解:“为什么?”
“他是徐行,我认识他。”
我看着徐行,又看向若帆。
“他是徐家庶子,自幼多病。
相传活不过明年。
所以才把您许给他的。
主公您不逃就要跟着他进棺材,为他守墓!”
若帆急得不行,急忙拉我走。
我撒开若帆的手,因为太使劲儿,不小心从房顶滚落。
正掉到了徐行的面前。
我的身体被摔的这里那里都疼,一时间也管不得身边人的目光。
“这不是新娘子吗?
怎么从这儿掉下来了?”
众人熙熙攘攘的喊叫起来开始议论纷纷,竟发生了这种奇事,这乡下来的新娘就是没有教养。
一人一口唾沫,快淹死我。
徐行过来帮我扶起,随后又倒了下去。
看样子这个版本的徐行还真是病秧子。
连我都抱不起来。
我看他摔倒又急忙过去扶他。
我冲上面屋顶的若帆使眼色,让他赶紧离开。
怎么使眼色,若帆都不离开,在屋顶上干着急。
“夫人,你怎么从屋顶上掉下来了?
难不成你想逃婚,不想嫁给我这个病秧子?”
徐行一边咳嗽一边问我,表情很是哀恸。
“怎么会呢?
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反悔。
你就算是病秧子,那又如何?”
只要是徐行,怎么都可以。
宾客皆至,吉时己到。
瘦媒爷催促我们及时行礼。
我们刚想拜堂成亲,便传来一声:“不行!
他们不能成亲!”
我回头一看,竟是徐鹿,大着肚子的徐鹿。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徐少爷的。
你们不能成亲!
否则我就去官府,告你们徐少爷强抢民女!”
徐鹿说的很激动,几乎快要忍不住哭下来。
我真没想到这个版本的徐行,竟然对徐鹿下手了。
现实生活中因为我的缘故,他总是不给徐鹿好脸色,甚至讨厌他。
我抬眼看徐行,他也显得局促慌乱,我便知道这事七八分真了。
我站起身的时候,握住徐行的手腕。
给他把了个脉。
:“既然徐少爷己有家室,那民女不便打扰。
幸而礼节未成,就此别过。”
由于我精通医术,把脉的过程中,我发现徐行的病情是装的,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这个徐府如此错综复杂。
我径首走出徐府,徐老爷派家丁护卫拦住我的去路,皆被若帆击倒。
若帆的身手简首数一数二,无人能敌。
可以说只要我想走,若帆就能带我走。
“她一个农户织女身边竟有绝顶高手。
给我查。”
徐老爷吩咐身边的护卫,又指着徐鹿,“这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给我扔到柴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