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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全文章节

银台金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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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虞亦禾卫景珩   更新:2024-08-19 0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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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那老嬷嬷被打得头晕眼花,缓过来后便要扬手去打扶娥,扶娥巍然不动,只在她靠近时缓缓扬起腰牌:“我是宫中派来教导美人的女官,你可要以下犯上?”

老嬷嬷立刻停了下来,脸色—阵青紫,侯府的奴仆自然知道宫里头是有女官的,便是有些妃嫔身边的宫女也是有品级的,同样是当奴仆的,她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就是比不得天家的。

扶娥依旧是那笑面,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魏家的奴仆大惊失色,瑟瑟发抖。

“大晋朝法律规定,亡夫妇人可自行嫁娶,不受前夫家管制,您口中所说“便是叫你家小姐回来也使得”的可是前朝规定,敢问你魏家是不臣本朝,妄图谋反?还是觊觎天子嫔御?”

老嬷嬷立刻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们魏家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呐!”

扶娥冷笑—声,“我家主子是正六品美人,是正经要记录在彤史玉碟上的皇家嫔御,你—个老仆如何有资格议论,更何况,陛下亲允美人带着女儿入宫,你魏家怎敢与陛下抢人?”

听到最后—句,魏家的老嬷嬷呆了,“你说陛下允许……”她立马看向虞夫人,就看虞夫人掩唇笑道:“你们魏家难道不知道吗?我还纳闷呢?”

虞夫人看到魏家老仆气势汹汹地过来,便猜到了魏家消息不全,毕竟圣旨中并未写明,只是平安公公口述,她又特地叫在场的下人闭口,这外头的人哪里能知道那么清楚?

不过她没说,想看着这魏家老仆出丑,没想到半道来了位宫里的姑姑替她教训了。

虞夫人的心情极美,矫揉造作道:“陛下心胸宽广,乃仁明之君,自是允许美人带着孩子—并抚育的。”

从虞夫人口中确定了此事,那老仆简直要呕得吐血,连连后退了几步,想说些什么又怕丢脸,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虞亦禾听完清霜激昂的讲述,感激地看向扶娥,可这位宫里来的姑姑只淡淡—笑。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美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见到魏家侮辱主子,自是要还回去的。”

虞亦禾眼眸微亮,这—番话并不是—般宫女能说出来的,“你曾读过书?”

即使是自小和她—起听过女夫子几年课的清霜也只不过认得字,勉强写的端正罢了,这种话是说不出来的。

闻言,扶娥颔首,交代了自己的经历,“奴婢刚进宫时在文仪馆当过两年差。”

虞亦禾倒是知晓文仪馆是宫中藏书阁,在其中当差的宫人都是要识字的。

这世道识字的女子少,便是在宫中应当也算不得多,这样的人给自己这样的人当管事,怕不是在宫内被排挤了吧?

她不由得多想了些,不过也不曾多问,总归自己也没什么选择余地,只能听从上面的安排。

“那以后便托姑姑多多提点了。”

“不敢。”

寒暄过后,虞亦禾叫清霜亲自去给扶娥收拾—间屋子,留在屋内的扶娥没有闲着,拉着虞亦禾便教起了宫中礼仪,时间紧迫,她不能浪费。

没想到二人练习时,—边安静了许久的宁宁走了过来,仰着漂亮的小脸蛋,小奶音着实叫人爱怜:

“姑姑,我也要学规矩,娘亲说过陛下的家中规矩很严。”

扶娥早就注意到主子的女儿了,只是没想到她这般乖巧懂事,又听到这声“陛下”,实在觉得可怜可爱,连忙搂在怀里哄道:


她说了半晌也没说出真实原因,他也没耐心再探究到底是为什么了。

但这么想着,帝王的身体还是转了过来,这声音和动作到底叫他有些心软。

人总是这样的,对于用过些心思的东西总是不会轻易放弃。

卫景珩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妇人,没再问她原因,只望着她认真道:“离开绮清园前,都可以来找朕。”

这是给她的承诺,只要她想清楚了,随时可以反悔。

说罢,未等她回答,他不再迟疑,转身离去。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帝王的身影转过假山后,虞亦禾捂住了胸口慢慢地坐回了石凳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实现自己的目的,她顺从了二十几年,也不揣度人心,就算起了为自己谋划一场的念头也不会在几天内变得精于算计。

没人教她,她也是凭借着以前看过的,听过的话在摸着石头过桥。

拂人之意,方能动人之心。

虞亦禾深知这世道轻易叫人得到的便不会被珍惜在意,只有波澜起伏,才叫人心潮澎湃。得不到的总是最叫人牵挂。

她有心把帝王得到自己的过程拉长一些,但其中的度也只能自己揣摩着衡量,她也把握不了。

所幸,现在是成了,她已有了退路。

脑子里把这些想了一遍,又过了须臾,这个已年过二十五岁的妇人才轻轻地扬起了一个浅浅的,有几分狡黠又有几分轻快豁然的笑。

她终于反抗了虞家,她终于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

帝王走出蔷薇山的时候,杨清已经在大总管的劝说下提前走了,看到外面只有他的内侍,卫景珩眼中划过轻嘲,侧首吩咐道:“等会送她回去。”

这个她不言而喻,于是一个小内侍留在了原地,另外三个都随着帝王的身影离去。

清霜早就等不及了,她顾不得身边还有一个内侍在,便急冲冲地跑进了假山里,直冲到亭子里看到虞亦禾身无异样后才大喘了一口气。

“小姐,您和陛下……”

清霜有心要问却又及时停住了嘴,看出她的忐忑,虞亦禾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在事情没有完全成功前,她还不想告知清霜。

这个自小陪虞亦禾长大的侍女眨了眨眼,识相地没有继续再问,她只蹲在的地上拿出帕子要给虞亦禾擦那已经脏污裙摆,却被虞亦禾制止。

然后虞亦禾又在清霜困惑的眼神中走到亭外的石板路上崴了一脚跌倒在地上,彻底弄脏了裙子。

清霜忙不迭地过去扶起自家小姐,同时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便说我跌跤了,这样回去也好交代。”

门外的小内侍也没让虞亦禾为难,特地挑了一条人少的路送主仆二人到虞家小院附近便停了下来,并未显露自己的身形,看着二人进了院子更是忙不迭地去复命,不曾有一丝停留。

与此同时,帝王一行人还在回仁德殿的路上,仁德殿在绮清园的中央自然比在外缘的虞家离蔷薇山来的远。

卫景珩龙行虎步,这次任由大总管在后头时不时唉声叹气也不管,一回到仁德殿便批起了奏折,一身淡淡的冷气让李福海都不敢吱声。

只敢在心里头替帝王忧虑,这两人怎么搞得,三番两次还没成,弄得他都着急。


虞家算是近些年的新贵,上一代虞老爷只在工部屯田司做到了正五品的郎中,大儿子却是高中探花,没几年就坐到了老子的位置,刚年过五旬已是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了。

二儿子稍逊一筹,承袭老父亲,年过四旬在工部做了郎中。

虞大爷生有三女一儿,三女皆是生的花容月貌,大女儿嫁入伯府做了伯夫人,龙凤胎幼女更是入了宫中,成了从三品的昭媛娘娘,唯有次女,嫁的侯府嫡次子,没过五年便去了夫君成了寡妇被夫家送了回来。

虞亦禾就是这个死了夫君的次女。

她犹记得刚被魏家送回来的时父母的脸色,彼时父亲是正四品的太仆寺卿,还未调任吏部,实权不大,因得虽是面色阴沉,也不敢反驳什么,一腔怒意憋在心里。

只待人走他便砸碎了一整套杯盏怒道:“这魏家欺人太甚!竟连自家血脉也不要!”

巨大的声音惊醒了自己怀中刚三个月的女儿,虞父这才息声看向了她,眼神复杂。

最终对她倒也没说什么重话,只嘱咐她带着孩子在家好好休养,不必忧心,虞家养的起两张嘴,虞亦禾那时也安下了心,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虽有下人多嘴,暗嘲她是寡妇,但虞亦禾到底是家中嫡女,心底有那么几分底气,任府中传言多甚也不曾害怕,直到那日虞婕妤省亲的消息传来,虞夫人来到她的房中。

她面有忧色,欲言又止,“禾儿……”

虞亦禾尚不知何事,浅笑道:“娘,您有事就说。”

后来,她唇角的笑淡了下来,原是府里说她这个寡妇运道不好,怕妨碍了要省亲的幼妹。

“娘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那是你亲妹妹,她刚进宫不到三年就成了嫔位娘娘,极为受宠,眼看着青云直上的势头……你就带着宁宁出去一趟,就当是是避暑,过两月再回来就是了。”

面对母亲的恳求,虞亦禾如何拒绝?她的心一落,原来还是这样。

有了长姐和小妹在,她永远要退一射之地。

“好。”

她轻声应了。

为了让虞亦禾心里舒坦,虞夫人亲自为她准备了出行之物,连出行工具都选了金犊车,不同于马车的颠簸,牛车缓慢平稳,任谁看着都是贵族小姐出游。

那时的虞亦禾也是如此想的,直到三个月过去仍未见到接她回去的车,她忍不住去了一封书信,一旬后只来了一个包裹。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百两银子。

说是一封信,但里面只放了一页纸,上面简短地写了几句话,让她安心在寺庙清修,修个好名声,过年再来接她。

虞亦禾知晓那侯府的前婆母爱嚼舌根,自己大概背上了克夫的名声,她虽不在乎,但看着刚蹒跚学步的女儿,她知道自己要为她着想。

于是虞亦禾安分地在寺庙住了下来,却不想这一住就是三年,也从期盼到心灰意冷。

虞亦禾也早想明白了自己已被虞家视为拖累,能这样平静安稳地活着已是不错的处境。可午夜梦回,她还是忍不住想,想自己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想虞家是否就拮据到了这般地步,想她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这样度过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也不能这样。

虞亦禾摸了摸女儿的头,便是为了宁宁,她也要设法改变这处境才是。若只为孤女寡母,宁宁长大后的婚事便更难了,她不能再叫女儿再尝一次自己这番苦楚。

与此同时,虞侍郎也处理完公务回到了小院正房。

虞夫人一边替他脱着官服,一边低声说道:“禾儿已经接到园子里了,就住在西屋,你明天也见上一见。”

虞侍郎沉吟半晌,“夫人之前所言还是罢了,若昭媛真的不能生育,便等上三年让二弟家的芬儿进宫就是了。”

虞夫人替他抽腰带的手顿了顿,眸光闪了闪,不甚赞同,“老爷,去年宫中进了一批新妃,今年便窜出个纯贵嫔,若是再等上两年,再多两个新人出头,咱们芙儿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宫里新人换旧人,虞昭媛等不起两年确实是最大的原因,但也有另外一个缘由。

隔房的侄女终究是隔了肚皮,虞夫人不相信侄女能同自己的幼女一心,也不想把这荣华平白给二房占了去。

“所以,还是咱们的禾儿靠谱些,她有过孩子,好生养。”

“但皇上能要一个……别到时候惹恼了陛下!”

虞侍郎想到妻子和幼女的谋划便觉得荒唐,可耳边老妻的话又让他无法直接断了这个念头。

“我们就是试试,把禾儿送到面前让他瞧瞧,又不是强买强卖,他没兴趣便罢了,如何能恼我们?”

虞夫人手指往上举了举,用来指代不可轻易言说的那位。

“再者,寡妇又如何?往上数几代,不少帝王尤好人妻,以咱们女儿的长相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虞侍郎被老妻服侍着洗漱睡了,躺倒床铺上时,他蓦地道了一句:“等明日见了再说。”

虞亦禾的记忆中父亲一向忙于仕途,除了时常过问幼子的学业外和儿女们并不十分亲近,这次的见面也如同往常,前后不过一刻钟,虞侍郎便去上值了。

却不知从西屋出去的父母对视了一眼,位高权重的虞父缓慢地向虞夫人点了点头。

绮清园的日子比山上要好过的多,虞夫人隔三差五便会带着她去翠寒堂去见虞昭媛,没过半旬,虞亦禾便收到了给自己和宁宁的衣裳。

摸着那丝滑的布料,温顺的女人垂下了眼帘,片刻后她吩咐清霜看好午睡的女儿,自己换了身来时的素裙撑着油纸伞走出了小院。

刚刚母亲身边的侍女来传话,等着漫天细雨停了便带她去翠寒堂坐坐,虞亦禾纵使心有怨气,也知自己必须要和母亲幼妹交好,她非孑然一身,还要为女儿多多考虑,得了旁人的好处,纵使身无长物,也要回报一二才能维系那情分。

犹记得在家中幼妹独爱莲花,尤其雨后荷香,幼妹便是冒着雨也是要去赏的,这么想着身着青裙的女子撑着一柄油纸伞踏入了漫天的细雨中。

绮清园自然是有荷塘只是离翠寒堂远了些,好在这雨并不大,虞亦禾撑着油纸伞到了荷塘边也只堪堪湿润了些裙裾。

雨中荷叶莲花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望着这半丈多几乎能遮住一个人的荷叶莲花,虞亦禾微微一笑,沿着荷岸寻起心仪的莲花来,却不知三四丈外被大片茂盛荷叶遮挡的小筑中有人望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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