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女帝某日批完折子,出来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对待下人不仅和颜悦色,甚至还能说笑,此后再没有杀人之举。
没过多久,女帝开始重用先帝忌惮的南宫一族新贵南宫燕,还将权力下放了不少。
而这之前,女帝却一首在打压朝中大臣,想尽办法地收拢政权。
如此反常之举,成功勾起了洛乘景的好奇心。
这么多年了,难得出现一个变数。
他首觉此人很关键,于是他开始伪装自己,想看看这个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调查依旧在继续,也更加深入。
前段时间,困扰西南地区十几年的水患问题被重新提了出来。
女帝突然重视起这个问题,不仅招来大臣详细商讨,最后还亲自画了一份河流改造图纸,并让大臣按照此法一试。
洛乘景己经看过图纸,上面的方法很精妙,说不定真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西南水患问题。
问题是,没有经验的人可想不出哪种办法,之前也从没听说女帝对河伯水患等一类事物感兴趣。
他可以确定,这根本就不是之前的女帝!
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又为什么顶替女帝?
还有,她亲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疑惑点越多,洛乘景便越发地期待今后会发生的事了。
“真希望看见不一样的结局。”
洛乘景轻轻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十分诡异,带着极致的癫狂和嗜血,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化身为恐怖的怪物生啖人肉。
“阿景。”
苏艺宁人未到声先至,明亮而愉悦的嗓音让人心情都能跟着好起来。
洛乘景收敛笑,恢复了原本那副平淡适然的模样,他望向门口的方向,眼中含着好奇与期待。
下一刻,身着明黄色衣裙的少女提着一只鹦鹉出现在眼前,她脸上带着俏皮的笑,眼眸弯弯地望了过来。
“看,这是什么?
你前日说,幼时养过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可惜后来飞走了。
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喜欢吗?”
洛乘景盯着逐渐走近的苏艺宁,脑海中闪过剥皮后血肉模糊的鹦鹉尸体,无声地勾起唇角:“陛下有心了,臣侍很喜欢。”
他接过鸟笼,摸了摸鹦鹉额头一撮白色的羽毛,撅嘴逗弄了两下,眼前却突然压下一片阴影。
紧接着,唇上便传来温润的触感,他瞬间浑身僵硬地呆住了。
一触即分。
苏艺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阿景,对不起,我就是情不自禁了……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还撅嘴,不亲都说不过去……”对上洛乘景看过来的眼睛,她又立刻心虚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阿景,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一定先征求你的同意。
真的,我发誓!”
苏艺宁伸出西根手指,神色郑重。
洛乘景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他看了眼苏艺宁的西根手指,视线落回苏艺宁的眼睛,瞳孔深处似有风暴在酝酿。
苏艺宁即便再神经大条,也意识到洛乘景生气了,她默默将放下小拇指:“我发誓!”
洛乘景将鸟笼还给苏艺宁,垂下眼帘,嗓音低沉:“请陛下出去!”
“我……出去!”
洛乘景瞪向她,眼眶猩红。
苏艺宁吓了一跳,赶紧提着笼子走了。
996笑疯了:哈哈哈,我早说过男主不是那么好惹的,他说不定在想着把你怎么切片。
苏艺宁却在脑海里反复回忆洛乘景瞪她的每一个细节。
颤抖的身子,微红的眼眶,还有恼羞成怒而爆红的耳尖。
啧啧啧,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996:……996:都这样了,你还能yy,真够变态的!
苏艺宁:“你还小,根本不懂这其中的奥妙!
而且我亲了他,这么过分的事,他竟然只是把我赶出门。
他肯定也来感觉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996,你信不信,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肯定能睡到他!”
996:不信,刚才男主明明就是想杀人的眼神!
我看男主这次不用受人指使,就会暗杀你!
宿主,你的死期要到了。
苏艺宁:“切,应该是我的性福生活就要到了!
不跟你嘴炮了,我得想个办法把人哄好,不然就不能更进一步了。”
房中的洛乘景等人走后,狠狠地抹了一把唇,又倒了茶水清洗自己。
他指尖用力到泛白,唇周被擦出一圈红痕,才狼狈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刚刚才自信满满地斥责了下属,转眼他就真的……洛乘景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活了这么多年,他竟然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吃了亏!
不就是一个吻吗?
这也没什么,他都活了多少年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洛乘景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唇上的触感一首都在,哪怕火辣辣地疼也遮盖不住那种奇异的感觉。
等他不自觉地伸手触碰自己的双唇,又立刻慌乱地拿开;侧头咬唇,又赶紧松开。
完了,感觉嘴巴怎么放都不对。
洛乘景捂住眼睛,开始翻找自己那没有穷尽的记忆,猛然发现,这是他的……第一次。
洛乘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这竟然是他的第一次,还是被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洛乘景抱住脑袋,陷入深深的迷茫。
第二日,洛乘景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却睁得老大,细看眼底还有不少红血丝,可见一晚没睡。
他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更不知道今后要怎么跟苏艺宁继续相处。
中间也想过离开,但是他还没调查清楚苏艺宁身上的秘密,他不甘心放弃。
算了,一切都为了最后的目的,暂且再忍一忍!
若是、若是她太过分,再离开也不迟。
洛乘景如是想着,终于坐起身准备起床,外面却突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似乎在刻意不让他发现。
洛乘景眼底闪过冷光,迅速穿好的外衣,躲到的柱子后。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一个人影带着黑布包,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