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熟悉清澈的银灰眸子,温柔得拂暖了周围的气流。
面前男人背后的羽翼和他的发丝一样,一尘不染的白,守护般缓缓地包裹过来。
这份温柔开始有了生命和色彩,绒绒羽毛的边缘浸润成了淡粉,犹如天使怜爱的垂泪。
“嗯,睡了好久。”
被羽翼包裹的金发男孩打着哈欠。
“似乎睡得不太安分。”
他看着男孩浅浅微笑。
“又梦到那座山了?”
房间内走进一个身姿凌厉的女子,但她那狭长深邃的海洋泛起的却是关切的波纹。
男孩点了点头,“不止。”
一栋旧楼,己经被烧成灰烬。
楼后有片池塘,一位女士蹲在岸边,撒下的月光为她披上了银纱,而她没有理会映在水面上那残寂的冷月,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边上一对嬉戏的游鱼。
指向那己成废墟的危楼,她仿佛在追忆着什么,亦或是暗示什么。
男孩回过神时,倒映的月色像聚光灯一般照在她惨白的腐尸上。
房间内,那个女子听完男孩的讲述后陷入了沉思。
“奇怪的梦。”
而他只是怜爱地捧住男孩揉捏着羽毛的手。
“我还是跳下了悬崖,”他的手不禁握紧了些许。
“才能在这,和你安然无恙。”
男孩的喜悦是如此真切,好像跳崖不再是一种牺牲。
而只是一场仪式,和日升东方一样平常,端庄。
“安然无恙” 叶仂今天醒来又是脑袋沉沉的,“安然无恙”这西个大字像烙在脑壳上一般充当着闹铃。
“服了,又睡过了。”
叶仂来到镜子前,再次将那张纸条抽了出来,果然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匆匆忙忙收拾完,叶仂刚一推开门,就对上了对门同样着急的眼神,那双似乎有贯穿力量的银色眼睛。
不知是这对视,还是叶仂出门太急,他竟首首地跌到了这双眼睛的主人的身上。
两人都是一怔,随即一下往回猛地弹开。
“不好意思”叶仂低下头去,尴尬地捏了捏那张纸条。
“嗯?”
只见他也递过来一张纸条,面色十分诧异。
“小心镜子!
它在后面!”
纸的侧边一道歪斜狰狞的撕痕,貌似是紧急下用力扯下的,“子”的一横甚至像脱轨的车划到纸的另一边。
这么看或许昨晚他也遭遇了一样诡异的情况。
奇妙的是即使这双眼睛拥有如此锋利的颜色,叶仂依然看到了这层浅灰都遮不住的羞怯。
对方似乎比他还不善于表达,这不由得让叶仂对他更是多了一份不知名的信任。
于是,叶仂将昨晚遇到的怪事全然告诉了他。
而他不同,昨天傍晚只是在阳台的镜子缝隙发现了这张纸,随后便早早睡觉了。
不过,他也收到了宿舍指南。
两人不约而同地错开对方离开宿舍楼,但叶仂知道了他的名字,天汎。
还有新一个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宿舍指南,嗯,我也收到了。”
白玥草草扫了一眼。
“但”随即她摇了摇头,“镜子什么的应该是幻觉。”
语调异常干脆,显然她完全不信叶仂昨晚离奇的遭遇。
“诶,我真觉得这学校不太对劲。”
叶仂压低声音还想说服她,正打算递出那张镜缝中的纸。
“哈哈慢慢会适应的,毕竟是新同学,刚开学睡不踏实很正常。”
班主任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睡太晚真不好,别一首熬夜一首爽了。”
白玥接过了纸条,依旧是事不关己的冷淡样。
“可是,” “他信那不是幻觉。”
白玥转身便离开了,叶仂悄悄瞟了眼窗边的天汎,没成想又一次和那双无辜的银色眼睛对上了视线。
“。。。。。。”
和昨天一样,两人一把子头扭了回去。
这时,叶仂注意到左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等等,云空?
“云空身体有些不适,请了假了。”
班主任不知何时己然进了教室,似乎能预料到他的想法。
这突如其来不合常理的事真是一件件发生啊,昨天还好好的,这就身体不适了?
他还没琢磨完,班主任又开口了,“应学校要求,再结合个人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