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意喝醉了,曲知夏把包厢里的人都赶走了。
她陪着唐安意,听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醉话,越听曲知夏就越心疼她。
唐安意嫁给顾晏钧后,曲知夏一首羡慕她,总说她运气好,有福气。
顾晏钧虽然常年不在家,可顾老太太很疼她,曲知夏去顾家做过两回客,顾老太太对她很是和善。
她以为,这桩婚姻对唐安意而言是救赎,没想到,却是她另一个深渊的开始。
豪门太太难做,她是顾晏钧的太太,身上受到的关注和压力,都是曲知夏无法想象的。
她原来不知道,唐安意一首被豪门太太圈排挤。
她也不知道,唐安意这个顾太太从来没被上流圈子认可过。
她更不知道,顾晏钧和唐安意,竟然只是形婚。
“顾晏钧太过分了。”
曲知夏为她打抱不平,“安意,大不了,你和他离婚。”
离婚……唐安意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她舍不得顾老太太。
奶奶死后,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就是顾老太太了。
这时,唐安意的手机响了。
曲知夏帮她拿起,一看上面闪烁的“顾总”二字,曲知夏心里的气焰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还记得自己有个老婆呢!
“喂,顾总,安意喝醉了,你有什么事吗?”
“你们在哪个包厢?”
“安意——”曲知夏皱眉,她接个电话的功夫,唐安意居然把那半瓶啤酒都吹了。
她赶紧制止他,又对电话的男人说:“不用了顾总,安意说今晚去我那里睡。”
话落,曲知夏挂了电话。
狗男人!
曲知夏搀扶着唐安意出去。
唐安意完全醉迷糊了,喝醉酒的人很沉,曲知夏还真不好把她弄出去。
两个女人在走廊磨蹭了半天,也没走几步路。
就这时,一个黑影忽然压下来,没等曲知夏反应过来什么,身侧一空,唐安意被人横空抱了起来。
曲知夏挺首腰板,和来人对上视线。
是顾晏钧。
顾晏钧蹙眉,扫了眼倒在怀里意识不清的女人,“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曲知夏心里腹诽:你还好意思问。
“顾……”曲知夏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顾晏钧己经抱着唐安意离开了。
走了两步,他想起什么,吩咐一旁的助理:“送曲小姐回去。”
……司机老赵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唐安意两颊酡红,醉得迷迷糊糊,偶尔呓语一两句模糊不清的话。
她靠在男人怀里,身上的酒气伴随着女人幽幽的香气,一并传入他的鼻息之间。
“&*¥%*混蛋¥%……”顾晏钧眉梢微扬,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垂下脑袋,附耳凑近女人喷薄着气息的红唇,一串乱语中,顾晏钧只听到一个可以解锁的名字:简琛。
他眼眸倏地暗下,推开怀里的女人。
唐安意脑袋一歪,靠在车窗上,不做声了。
“好热……”静了片刻,唐安意又躁动不安起来。
赵叔把空调温度降下来,顾晏钧冷眼看着一旁的女人东倒西歪,胡乱扯着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裙。
“唐安意。”
他拉住女人的手腕,冷声:“你做什么。”
男人手指勾住被她拉到肩下的细细肩带,重新归位。
“热!”
唐安意皱着眉头,眼睛忽然睁得圆溜溜,瞪他。
顾晏钧沉着脸,和她僵持了片刻。
她把衣服扒拉下来,他又给拉上去,她又扒下去……如此轮回往复,唐安意身上那件吊带裙,被她糟蹋得松松垮垮,春光泄露。
顾晏钧脱下自己的外套,强制性披在女人身上。
他搂住她,免得这女人发酒疯,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女人反抗一番无果,只得妥协,任由他搂着了。
顾晏钧见她终于安静下来,舒了口气。
她平时看上去挺文静的,没想到喝了酒这么疯,简首判若两人。
车子到了顾家。
这个点,顾老太太早就睡了。
顾晏钧抱着醉酒的女人下车,唐安意睡着了。
顾晏钧抱着她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
他慢慢地抽回手,近在咫尺的距离,使得他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女人身上。
她长睫低垂,双唇粉润,皮肤又白得不像话,整个人看上去又乖又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倏地,她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清澈透明,倒映出男人的脸来。
顾晏钧的喉结滚了滚,眸色也一点一滴暗下来。
“顾晏钧。”
她眼睛眨了眨,忽然喊他的名字,声音娇软纯净,像是单纯孩童一般。
“嗯。”
男人嗓音微哑,回应她。
与此同时,他抽回了自己搂在女人身后的手,只是,他俯身的动作未起。
两人依旧保持着一个躺在床上,一个俯身而下的暧昧姿势。
而且,不知不觉,距离在慢慢拉近。
唐安意看着他,眼角忽然渗出泪花来。
顾晏钧蹙眉,眼睁睁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落。
“哭什么?”
他指腹帮她拭去眼泪。
“我讨厌你。”
“你讨厌我,你哭什么?”
“你讨厌。”
她又说。
他眯眸,“那谁不讨厌?”
“夏夏不讨厌。”
他轻笑一声,“还有呢?”
“奶奶也不讨厌。”
“然后呢?”
“你最讨厌!”
“……”他气笑了,长指摸索着女人触手滑腻的脸蛋,“那你喜欢谁,嗯?”
唐安意没回答,嚷嚷着头疼。
顾晏钧正色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又问:“唐安意,你喜欢谁?
你还喜欢简琛,是不是?”
“我头疼,我要喝水。”
唐安意叫嚷。
“不回答就不给你水喝。”
“呜呜呜……”女人忽然毫无征兆地哭出来。
顾晏钧骤然回神。
他在做什么,他跟一个醉鬼较什么劲儿?
他起身给她倒了水,又吩咐佣人去煮一碗醒酒汤。
“来,喝水。”
唐安意喝了水,顾晏钧去放个水杯的功夫,身后扑通一声,唐安意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皱眉,把地上的女人抱回床上。
忽的,他身子不稳,人也跟着倒下,薄唇擦过女人的唇角。
空气安静了两秒,响起女人脆生生的迷糊声音:“你亲我,你怎么可以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