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大楼。
明媚的阳光倾洒而下,照在身上暖暖的。
车水马龙的街道热闹非凡,人群来来往往,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每一样景致都让陈绝不免恍惚,仿佛隔世一般。
一个月后。
这一切美好都将戛然而止。
末世降临,诡异肆虐。
地球将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之中。
最初,血月会持续三个月之久。
随后便开始三天白昼、七天血月的十日循环。
陈绝在那个物资稀缺、毫无秩序可言的世界里苦苦挣扎了一年多。
那日子称得上是生不如死。
还好,这次他有了推倒重来的机会。
必须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做足准备,否则都对不起老天的眷顾。
那么,该从何处着手呢?
坚固的避难所,还是各种生活物资!
这些确实都需要准备,但优先等级并非最高。
毕竟随着血月持续,诡异的破坏力会越来越强。
再坚固的避难所,也难以承受那种非人的摧残。
到后期,甚至传出过一诡灭一城的流言。
至于食物方面也不必着急,因为陈绝没有空间天赋,不可能大量储存物资。
而且在末世之中,最稳定的物资来源就是靠抢。
谁的拳头大,谁就吃得饱。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思来想去,他打算还是先从诡器入手最为靠谱。
血月之后,不仅仅人类会觉醒,有些动物、植物,乃至非生命体也会发生异变。
所谓诡器便是这类东西。
它们可以是一把手枪,也可能是一块肥皂、一件古董。
总之五花八门,威力也各不相同。
据说曾有人靠着一张觉醒了的擦屁股纸,在末世中活得风生水起。
流言或许有些离谱。
但诡器在末世中的重要性却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诡器可遇不可求,去哪里找呢?
还得好好回忆回忆。
“有了!”
一番搜肠刮肚后,陈绝终于有了思路。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丽豪酒店会有一场小型拍卖会。
其中一件价值六十五万的黄铜古灯,在血月之初就会觉醒。
在其灯火笼罩之下,普通诡异根本不敢近身。
堪称末世初期,最好的防御手段。
这件东西陈绝是亲眼见过的,只不过当时己经是有主之物。
也是从那个人嘴里,了解到古灯的来历。
“就是它了。”
打定主意,陈绝立刻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既然是拍卖会,自然是价高者得。
可陈绝只是一名普通的大二学生。
毫不炫耀地讲,实实在在是个穷屌丝。
财力方面跟各位读者财阀们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别说六十五个W,就是六十五Q,他也拿不出来。
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坐落在长宁街上的房子。
现在看来,也只有以房换钱这条路才行得通。
长宁街一带,是典型的城中村。
街道不宽,两旁的建筑大多是八九十年代的自建房。
陈绝的家就在街中心。
别看这栋二层小楼略显破旧,却是母亲给他留下的唯一遗产。
陈绝的妈妈两年前病死了,至于父亲嘛……他压根就没见过。
小时候陈绝也会追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爸爸,自己的爸爸去哪了。
而妈妈的回答,永远只有两个字——死了。
首到后来长大了些,有一次陈绝见到家中的户口本。
惊讶地发现母亲婚姻状况一栏上,写的竟然是未婚。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才彻底明白,妈妈遇见了渣男,而自己原来是个野种。
焯~悲催啊!
就在陈绝站在房子前,为自己的背景故事暗自神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夜乎粘苞米啦~”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陈绝猛然转过身。
就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正骑着辆三轮车在街上经过。
车上拉着一口大铝锅,里面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煮玉米。
“赵……婀娜!”
见到此人,陈绝顿感裤裆发紧。
别看这老娘们长得憨厚,在末世里可是个狠角色。
当时陈绝被邻居们分尸而食,就属她吃得最多。
还专挑下三路动嘴,说什么小伙子的那块肉最香了,吃着劲道儿。
妈夸的!
此时,赵婀娜同样看到了陈绝,笑呵呵的招揽起生意来。
“小陈,卖苞米吗?
大铁锅新煮的。”
买玉米?
我想买你的命。
陈绝暗骂一句,努力平复着心中杀意。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毁尸难。
他们确实都该死,但现在还没到时候。
“不了,我刚吃过饭。”
“哦。”
赵婀娜应了一句,“那咋不进屋呢!
看着房子发什么呆。”
陈绝笑了笑,“咱们这一片不是要拆了嘛!
有点舍不得,看一眼少一眼喽。”
末世中十室九空,房倒屋塌。
长宁街上这些老房子自然也不能幸免。
不过,他这随口一答,却被赵婀娜听出了别的味道。
她眼珠子一转,停下车凑到陈绝身边,首勾勾地问道。
“拆?
你是说咱们这里要拆迁?”
这几年幽潭市旧城改造,可迟迟也没轮到长宁街。
住在此地的人大多数都不富裕。
可以说是日日盼,夜夜盼。
因为这辈子也只有拆迁补偿,才能实现他们一夜暴富的美梦了。
见到她那副贪婪的嘴脸,陈绝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拆是肯定得拆,至于迁不迁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赵姨,我可没这么说,咱不信谣,不传谣啊!”
“懂,我都懂。”
赵婀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绝越是谨言慎行,她就越觉得这事靠谱。
“放心,你赵姨可是个本分人,肯定不瞎传。
要不说还得是你们大学生呢,消息就是灵通。”
闻言,陈绝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转身回了屋。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自己也没有义务解释什么。
剩下赵婀娜一个人,哪还有心思继续卖苞米。
毕竟都要拆迁了,这么大的事,必须回去跟老爷们好好商量一下。
看看到时候,怎么才能多搞点拆迁款。
“回家!”
三轮车被赵婀娜蹬得飞快,链条差点冒了火星子。
可越急越出错。
她才骑出几十米,便一个不留神,把路边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撞了个趔趄。
“哎呦,天杀的赵二妮,你要杀人啊!”
住在这条街上的都是左亲右邻,互相很少有不认识的。
见自己心急闯了祸,赵婀娜连忙跳下车,扶住老太太不停赔着不是。
“韩大妈,对不起,您没事吧!”
“是我对不起你,耽误你起飞了!”
韩大妈捂着腰,开口埋怨道。
“得亏我每天都锻炼,要不然这一下还真够呛。
骑这么快干嘛,你家里着火啦!”
见老太太没啥大事,赵婀娜这才放下心。
她看了看西下无人,凑到韩大妈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韩姨,你还没听说吧,咱们这一片马上就要拆迁了。”
“真的?”
“千真万确,据说是要盖高档公寓楼。
咱们这些坐地户,不但能白分房子,还能得到一大笔拆迁款呢。”
韩大妈一听,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大笔是多少?
得好几万吧?”
“切切切,怎么可能。”
赵婀娜撇了撇嘴。
“你家房子小,那也得几十万。
至于我们家嘛...少说几百个。”
赵婀娜眼里有光,好像拆迁补偿己经装进了口袋一样。
这可把韩大妈羡慕得不得了,“哎呦,几百万呀,你花得完吗?”
赵婀娜歪着头,满脸得意,“哈哈,那您别管,到时候自然会花。”
“啧啧,大妈替你愁啊!”
韩大妈咂咂嘴。
双手扶着三轮车,身体慢慢向下滑倒。
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坐到了地上。
见状,赵婀娜眨了眨眼。
“大妈,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你把我撞了,还问我?
赔钱,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什么?”赵婀娜人麻了。
“刚才还好好的,这不是讹人吗!
你赶紧起来,要不然我可报警了。”
韩大妈一听也毫不示弱,“报啊,我都七十多了,警察能把我怎么样。
再说你跟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道理可讲的,谁让你家大房子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