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有三层,一楼的房间不睡人,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苏向晚推测是在防那个叫鬼蟾的东西。
三楼的房间早就被先到的人占满了,只剩下二楼走廊尽头和楼梯边的这两间房间没人。
选房间时苏向晚思索了片刻,最终选择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靠近楼梯边虽然发生了什么事逃跑快,但同样也是最危险的位置。
那东西一来,最前面的房间的人最先遭殃,到时候连想逃跑的对策都来不及。
进去房间前,李晴站在门口面露犹豫,道:“晚晚,我们一定要睡这里吗?
要不我们一起去三楼吧,他们都在三楼。”
苏向晚将煤油灯轻置在桌子上,然后从角落的柜子里翻找出一张被子,铺在床上,有些不解地看向李晴。
“三楼他们己经睡满了,而且要是可以在走廊打地铺的话,也轮不到我们打地铺。”
她刚刚看到二楼也是住着人的,他们比她们先来,要是可以在三楼打地铺,他们早就去了,说明这个建议是行不通的。
而且放着又软又舒适的床不睡,去打地铺干什么。
“嗯,我听晚晚的。”
李晴低声细语道,走进来准备拿起苏向晚搬出来的被子睡觉,却被苏向晚拉走了被子,李晴一脸不敢相信的目光抬头看着苏向晚。
苏向晚认真道:“这是我的被子,在箱子里还有一张,你要用可以自己去盖,”随后贴心的指了指角落的柜子,然后自顾自地钻进被窝里,没有理会对方。
李晴眼圈微微发红,闷闷应了一声,见没有得到回应才磨磨蹭蹭去搬床被子过来。
“我困了,我睡了。”
苏向晚的困意渐渐来袭,很快就入睡了。
半夜,苏向晚突然一阵心悸,猛地惊醒。
她躺在被窝里,听到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对话,声音渐弱,逐渐没了动静。
苏向晚总觉得不安,于是她睁开眼睛,煤油灯昏暗的光依旧亮着。
昏黄的灯光总能给人些许安全感。
苏向晚转身看了一眼李晴,李晴还在熟睡,丝毫没有受影响。
是让人很羡慕的睡眠质量。
她正准备继续睡时,隔壁传来了一声凄厉惨叫打破了她的困意。
“救命!啊!啊啊啊!”然后又迅速安静了下来。
“咔嚓——咔嚓——”嚼碎硬物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极为清晰,就连空气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苏向晚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紧绷着身体,看着那个隔壁房间隔开的木墙。
木墙上还有被虫子蛀出来的小洞,那边的屋子没有任何光亮映过来。
说明他们的煤油灯灭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过了多久,声音停了下来。
苏向晚松了口气,突然猛地察觉到不对,迅速闭上眼睛躺了下来。
只见在苏向晚躺下了的下一秒,被虫蛀食的那些洞孔都出现了一只血红的眼睛。
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两人。
只要与它们对视上,床上的人就会被迷惑,主动为它们开门。
苏向晚紧闭着双眼,在懵懵懂懂中睡着了。
第二天,初阳照射进来,落在被子上。
苏向晚是被隔壁的讨论和尖叫吵醒的,等她起床时李晴己经不在身旁了,怪不得刚刚隔壁的那声尖叫这么熟悉。
她不着急着过去,慢悠悠起床洗漱穿好衣物才出去。
刚出走廊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心生不安。
“门和锁没有损坏的地方。”
小乐传来,“他们是自愿打开门的。”
“很有可能是昨天那东西伪装成什么人的模样诱导他开门,我就知道,她们一来总会开始的……”老伍走过来说道。
随后两人看见了门口边的苏向晚,对话停了下来。
苏向晚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隔壁的屋子死了两个人。”
老伍平静道。
苏向晚脸色微变,腿忍不住的微微颤动,虽然她心里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能再用她所在的世界三观去衡量,但是说不害怕是假的。
“啧啧啧死的怪惨。”
小乐道。
木制的墙壁被挠出一道道血痕,一个男人的尸体被奇怪的液体腐蚀的面目全非,流到地上的血己经呈现出暗红色。
更诡异的是从尸体上破肚而出的几簇伞状血红色的菇。
菇的表面上长着一张张扭曲的人脸,细看发现和死去的男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哪怕是苏向晚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胃里还是忍不住翻江倒海觉得恶心,想吐又因为没吃什么吐不出,脸色惨白了些。
苏向晚还是没走,而是待在那里继续观察着身体,她知道想在这里活下去,得靠自己,能知道一点是一点。
反倒因为这个小乐多看了她几眼,道:“没吐嘛,还不错。”
苏向晚:“……谢谢。”
“走廊夜里会有怪物对吗?”
苏向晚问道。
小乐沉默片刻,正当苏向晚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开口道:“因为在你们来的前一夜时,本来是有人在走廊巡逻的,但第二天他的尸体在屋外找到,肚子和刚才那副尸体一样长出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