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裴之砚已经不在家里了。
厨房的垃圾桶里躺着冷掉的蛋挞,但桌上多了咖啡和三明治,被玻璃保温皿小心地罩住。
旁边还有一张画着求和小人便签条。
这是裴之砚以前惯用的求和方式。
只是成名之后,他就不再喜欢向我低头这件事了。
每次吵架,都是我先放下身段妥协,低声下气地哄人。
我有些恍惚地摸着纸张上的字迹,直到手机里的一条讯息,将这虚假的平静撕碎。
是许萌给我发来一段语音。
隔着屏幕,女孩儿的声音像甜到发腻的糖果。
“之砚哥,我不是故意破坏你们直播官宣的,你回家可要给嫂子说清楚呀!千万别让我做这个恶人。”
“萌萌,你是为我工作,在意她的看法做什么。”
“那可不行,万一嫂子给你吹枕头风,让你把我炒掉怎么办?”
“你都因为敬业负伤了,炒了你,我去哪儿还能找到这样的助理?”
话音未落,我听到一阵无奈的笑。
“小馋猫,刚缝完针呢,甜食过几天再吃......”
我头一次这样恨我对裴之砚的熟悉。
因为这让我几乎能脑补他说这些话时的所有表情和动作。
许萌无声的挑衅像一盆冰水,从头顶骤然泼下,浇得我浑身泛冷。
手机又闪了两下。
这回是裴之砚的消息。
“老婆,下午两点我接你一起去民政局。”
我忽然觉得可笑。
他是有两颗心吗?
不然为什么能在和另一个女人暧昧调情后,再若无其事地称呼我为老婆?
我没回话,也没有因为这个曾经想要听到的称呼而感到任何一丝喜悦。
只是沉默地将他拉进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