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谢净远嗤笑一声,丝毫不当一回事。
“又想用这种把戏骗我回去?”
“她贱不贱?
今天是淑雯做手术的日子,她就这么想拆散我们?”
可是那份报告,是真的啊。
三年时光,谢净远无数次羞辱我,用小童的死践踏我的尊严。
他将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秦淑雯,只因秦淑雯是他年少时的白月光。
“少爷,报告不像假的,您带夫人去看看吧。”
管家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平日对佣人不错,因为只有他们肯陪我说话。
“够了!
她要死就死,死了就当给小童偿命,她能在小童死后苟活三年,也算是便宜她了!”
说便,谢净远挂了电话。
我在一旁听得平静无波,毕竟那份诊断报告书,和离婚协议书并排。
可谢净远依旧没看不是吗?
手术室的灯灭了,谢净远连忙迎上去。
“医生,淑雯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那副紧张焦急的模样看得我羡慕。
他对待我从来只有暴躁易怒,而对待秦淑雯却是温柔体贴,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好都奉献出去。
“手术很成功,要注意术后恢复!”
他紧紧跟着秦淑雯,一路跟到ICU门口,目光不曾移开丝毫。
“还看呢,你家管家都找我了。”
谢净远的肩膀被拍了拍,我循着声音望去,是谢净远的发小,楼封。
谢净远毫不在意,只认真的观察里面的人。
“找你干嘛?”
楼封站到谢净远身前,扬了扬手机,里面是管家发给他的照片。
正是那张癌症诊断书。
“夏书雪得了胃癌,中期,你不带她去治疗一下?”
“现在治疗还有机会痊愈,要是再拖,十个神仙都救不回。”
谢净远眉头紧锁,眼里闪过一丝厌烦,言辞犀利:“才中期,我巴不得她早点死!”
“前几年祝她得癌,也算是了却我的心愿。”
楼封是医生,对于这种恶毒的话也是气得面色涨红。
他扬手狠狠给了谢净远一巴掌,厉声呵道:“你诅咒人得癌,你算什么好货,我告诉你谢净远,少拿疾病去开玩笑!”
“秦淑雯肾癌你跑断腿找肾源,天天求爷爷告奶奶只为把人治好。”
“夏书雪好歹是你夫人,当年的事错不在她,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欺辱这个爱你的女人!”
谢净远被打得脸歪向一边,正好与我四目相对,有一瞬间,我以为男人能看见我。
然而他只是穿过我的灵魂,看向病床上孤零零躺着的女人。
“小童是淑雯最后的孩子,就这么被夏书雪害死了,我怎么可能释怀?”
楼封红了眼,似乎没想到曾跟自己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人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车祸是意外,你凭什么怪到夏书雪身上?”
“可她不带小童出去,哪里会遇到车祸!”
谢净远一把将男人揪住,猩红着眸子让他此时像只困兽。
楼封被怼得哑口无言,当局者迷,他懂得这个道理。
“那我作为医生管病人,谢净远,你管不着吧?”
“我不可能看着夏书雪这么年轻就因为癌症走掉。”
谢净远只冷冷吐出随你二字,便不再去管楼封。
楼封联系我,可我无法回应这份善意。
在胃癌确诊中期时,我去找过谢净远,他抱着秦淑雯,笑得甜蜜。
也是那天之后,癌细胞迅速扩散,直至晚期。
如今,我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