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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小白写的小说美人如玉

子墨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亥时,沧州城门口。“大哥哥谢谢你哦。”从一辆烂了车篷的马车上跳下,姬元灵挥舞着小手绢目送着它远去。呼呼,终于到了沧州了。沧州,离国“富庶十三州”之一,有名的税负大省,但其高昂的税负却是建立在娱乐行业上的。而其中又以淮水楼,美人坊,以及素心斋为代表,号称沧州三绝。以茶闻名的淮水楼啊……仰望大大的门匾上那龙飞凤舞的淮水楼几个大字发了半天呆,在填饱肚子和见长老之间天人交战了几秒钟后,姬元灵还是一头扎进了另一条小吃街,民以食为天,要是被大长老逮着估计又会啰嗦个个把时辰,那时候自己早饿死了。吃了碗热乎乎的混沌,啃了半只烧鸡,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顺了几两糖炒栗子后,再掂了掂手上依旧鼓鼓囊囊的荷包,姬元灵心满意足的晃出了小吃街,走至琴湖畔打算散散...

主角:子墨小白   更新:2024-12-15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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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子墨小白的玄幻奇幻小说《子墨小白写的小说美人如玉》,由网络作家“子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亥时,沧州城门口。“大哥哥谢谢你哦。”从一辆烂了车篷的马车上跳下,姬元灵挥舞着小手绢目送着它远去。呼呼,终于到了沧州了。沧州,离国“富庶十三州”之一,有名的税负大省,但其高昂的税负却是建立在娱乐行业上的。而其中又以淮水楼,美人坊,以及素心斋为代表,号称沧州三绝。以茶闻名的淮水楼啊……仰望大大的门匾上那龙飞凤舞的淮水楼几个大字发了半天呆,在填饱肚子和见长老之间天人交战了几秒钟后,姬元灵还是一头扎进了另一条小吃街,民以食为天,要是被大长老逮着估计又会啰嗦个个把时辰,那时候自己早饿死了。吃了碗热乎乎的混沌,啃了半只烧鸡,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顺了几两糖炒栗子后,再掂了掂手上依旧鼓鼓囊囊的荷包,姬元灵心满意足的晃出了小吃街,走至琴湖畔打算散散...

《子墨小白写的小说美人如玉》精彩片段


亥时,沧州城门口。

“大哥哥谢谢你哦。”从一辆烂了车篷的马车上跳下,姬元灵挥舞着小手绢目送着它远去。

呼呼,终于到了沧州了。沧州,离国“富庶十三州”之一,有名的税负大省,但其高昂的税负却是建立在娱乐行业上的。而其中又以淮水楼,美人坊,以及素心斋为代表,号称沧州三绝。

以茶闻名的淮水楼啊……

仰望大大的门匾上那龙飞凤舞的淮水楼几个大字发了半天呆,在填饱肚子和见长老之间天人交战了几秒钟后,姬元灵还是一头扎进了另一条小吃街,民以食为天,要是被大长老逮着估计又会啰嗦个个把时辰,那时候自己早饿死了。

吃了碗热乎乎的混沌,啃了半只烧鸡,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顺了几两糖炒栗子后,再掂了掂手上依旧鼓鼓囊囊的荷包,姬元灵心满意足的晃出了小吃街,走至琴湖畔打算散散步消化一下。至于那荷包怎么来的嘛~当然是从那位大哥哥身上顺的噻。至于如何遇到那位好心的大哥哥的嘛,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要知道睡姿不良,睡相不老实的某娃娃在床上都可以上演三百六十度无敌风火轮,在树上就更不用说了,睡着之后就保持了那么一会,就因一只不知打哪飞来的苍蝇骚扰而翻了个身,结果一个不留神,整个人就呈自由落体的趋势下坠,也亏的此时有辆马车经过,不然摔不死也半残。

她老人家正好摔车篷上也就罢了,小小的身体里蕴含巨大的能量,将人家的车棚砸烂直接摔到了人家身上。更亏的人家没有被从天而降的她吓到,一看是个小娃娃也不与她计较,极其淡定的将怀里的小娃娃往没有被波及的座位上放好,起身将砸成两半的车篷随意收拾了一下,在赶车人眼角抽搐下继续与摆在小桌上的棋盘斗劲。

“公子,是不是最好换辆马车,您看都这样了,这么大的日头晒着难保不中暑……”主要是看着不像啊,堂堂大家少爷,坐一辆被砸破车篷的马车,要是被接应的管事看到了又该数落自己照顾不周了。

“不必。”两个字简单利落。

“可是公子……”赶车人还想再做努力。

一根手指竖在嘴边,轻轻的嘘声堵回了所有想要说的话,赶车人无奈只得老实坐回车头,手里鞭子一扬,加快了速度。

这样一过就是半个时辰,砸坏了车篷的某娃娃又不安分了,在座位上反复翻滚起来,一不小心撞上横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撞得摆放好的茶具一阵稀里哗啦乱响,成功的引起了沉浸在棋盘中的某人的注意力。

抬起头,看着翻滚个不停的女娃娃,某公子微微蹙眉,拿过一件外衣盖在她身上,然后用一根衣带固定住她的翻滚范围,待得她好不容易老实了才放下心来,坐下身子继续陶醉在残局中无法自拔,直至沧州城门后,她刚好醒来。

一睡就是一下午,她还真有当猪的潜质。

看着手里淡青色的荷包,摸摸材质,应该是上好的丝绸所制,那上面的麒麟图案更是用难得一见的龙纹金丝线绣成。光是这个荷包估计就值不少钱。也不知道她摆放在那里的半块破玉值不值这个荷包。

唉……不管了,若是有缘再相见,她再想办法把荷包给还回去吧。这样想着,放宽了心的姬元灵也有点走累了,打了个哈欠,正想回淮水楼找大长老然后睡觉,一个突然窜出的白滚滚的物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不远处的那团小小的白球因为冲的过猛刹不住车,滴溜溜的滚了出去,好半晌,才缓过来,尖尖的耳朵动了动,短小的四肢伸了伸,一根卷成圈的尾巴也伸展开来,顺带还扭了扭肥肥的身子。

老鼠……么?!望着这肥的几乎看不出来那芝麻绿豆眼的老鼠,姬元灵瞬间迷茫了。

哪家的老鼠吃的什么长成这样?

看着一阵翻滚后四肢没缺,老鼠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粉嫩嫩的肚皮,松了口气,然后拨了拨脖子上那一个铃铛样的坠子,像是变戏法般,一件大红色的袍子出现在它手上。极为爱惜的抚了抚手上的大红袍,肥鼠手脚麻利将之套在身上,系好一排金丝扣后,颠颠的跑到湖边来个对湖照影,还不忘转几个圈,确保全方位无死角衣着整洁,甚至还陶醉的看着自己倒影久久不肯离去。

丫就不怕一个倒栽葱摔湖里变成落水鼠么,对着这自恋到极点的肥鼠,姬元灵黑线。

好不容易等它照完了,肥鼠又以与其身子极为不符的飞一般的速度窜到了一旁的林子里,好半天才吭哧吭哧着拖了一个是它身体两倍以上的麻布袋子出来,然后继续迈着步子前行。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姬元灵一边吃着糕点打着哈欠跟了上去,权当散步好了。

走了好半天,目测跟着有半个时辰了吧,随着前方一片密林的出现,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的姬元灵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尾随着突然加快了速度的肥鼠。

进入密林之后,皎洁的月光洒入,林间不知名的动物间或发出呼声,许是跟湖泊靠的近的缘故,空气湿润了许多,淡淡的泥土气息被湖中莲的清香掩盖,让人不由的心旷神怡。

这是到了哪儿,她好像不记得沧州城里有那么个地方。有点迷路了的姬元灵不由得警觉起来,一路上她也没多加注意,只是一边打瞌睡一边跟着那只肥鼠东晃西晃,晃的头昏便忘了方向,结果就被带到这个分不清方向的鬼地方来了!

完全清醒过来的姬元灵定定神,四下环顾一番,可惜这林子树高枝繁叶茂,不用轻功飞上去根本看不到什么,甚至连月光都被遮的差不多了,越往前走越是一片漆黑。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散发出的暖光照的身周亮堂了些,姬元灵随意的朝四周走了走,几次下来便感觉自己似乎总在一个地方原地转圈。

这是进了阵法么?谁设下的?那只肥鼠是不是意识到了自己在跟踪它于是七拐八拐的兜圈子然后把自己给骗到这阵法之中?确定误入阵法之后,姬元灵心念急转间开始寻找破阵之法。好在这迷魂阵应该是随手设下的,并没有杀机,不然就她没清醒之前的那一通乱走触发的陷阱估计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走了半天,每经过一棵树都仔细看了许久,在转了十几个圈圈硬是找不到那贴在树上的第四张符纸后,姬元灵宣告放弃,斜倚着树休息了会儿,直接盘起双膝,进入入定状态。

一缕缕灵识如细线般伸展开来,被刘海遮住的额头上印记越发光芒大盛,整座阵法的纹路就在她脑海中浮现开来。而随着灵识的一步步扩散,久寻不至的第四张符纸终于现行,在灵识的指引下,完全无压力的避开一些障碍后,贴着第四张符纸的大树出现在她眼前。

用力撕下符纸,时常笼罩着遮挡视线的薄雾也随之散去,视线变得清晰,收回夜明珠后,顺着传来的流水声疾走几十步后迈出了树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大片一大片的淡紫色莲花含苞待放,月光照耀下的琴湖美得惊心动魄,耀人神魂。看来她应该是一通乱晃走到了淮水河下游来了,因为只有在这儿的琴湖才有那淡紫色的沉莲花。

淮水河下游,离淮水楼好远啊,步行起码也得个把两个时辰,她追着那只肥鼠估计是走了不少小路,缩短了不少距离。想到那只肥鼠,姬元灵忙左右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的一条停泊着的渔船上发现了它圆滚滚的忙碌的身影。

对于这只把她骗林子里晃荡了半天的肥鼠,姬元灵表示好女子不跟一只自恋鼠计较,她找了一棵看起来比较好躺着近距离观察肥鼠动静的大树,轻巧的跃了上去,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盯着肥鼠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套在大红袍子里的肥鼠半点没有停歇的张罗着小木桌上的杯子壶什么的,接着又变戏法般掏出了干净的碟子和刀叉,就是那餐具太小了点,似乎是为它量身定做般,准备就绪后,它就整个身子都钻进了先前一直扛着的麻布袋中,只留下一根尾巴在外乱晃。

清了半天,肥鼠端出了一只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烧鸡,一盘香喷喷的红烧排骨,还有一条看起来新鲜出炉的糖醋鱼!

这还没完,接下来还有一壶好酒,数不清的碟子上整齐码好的点心等等。

怎么办到的?姬元灵彻底傻眼了。谁家的老鼠这么有才,这简直是一个移动仓库哇。

待到摆的差不多了,桌上堆得满满当当,肥鼠用爪子数了数杯盘数量,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鼠脸上挂着近乎于谄媚的笑容颠颠的奔进了船舱。

一番连拉带扯,吃奶得劲都使出来的肥鼠拖着一绯色的衣角掀开了遮挡的帘子。

一个身着绯色衣袍,披着蓑衣,带着斗笠雌雄不辨的人懒洋洋的给它拉了出来。




捧着包好的糕点,姬元灵也没有再闲逛,径自朝姬家隐在各处的接待点走去。

长老们已经赶往澧泉洞,走之前三长老偷偷跟她说让她去盈城姬家分号,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姬家,四大隐世世家之首,以专出书法绘画名家出名,自姬家出手的山水画仕女画等各类画卷或是墨宝一经现世便会引起轰动,为世人所追逐肯定,也是各大有财有势者有心想要将之收藏为书房的镇阁之宝。还没靠近离国最大墨宝画卷专卖店——‘沧澜’开在盈城的分号,就见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站在门口时不时抬头张望着,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快步走近店铺,顺带着从怀里掏出身份牌,在靠近店小二确认了一下他的身份后拉拉他的袖子,将身份牌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店小二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面上却不动声色,低下头低声却语带一丝恭敬的道“您请跟我来。”

说着便在前带路边有意无意的替姬元灵挡掉了不少大厅内看字画的人被声响惊动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

当下姬元灵不禁暗赞不愧是姬家太上长老爷爷带出来的人,果然训练有素。

上了楼梯入了后院,经过一片花圃,过了一座架在流水上的木桥,穿过一片竹海,一座凉亭终于出现在视线中。

终于到了。

走的腿酸的姬元灵斜倚着竹子,恨不得一屁股坐下歇歇脚,本来店小二半途有提议过要抱着她走,但看他行动中带着恭敬而且对于抱她严阵以待的样子……她还是选择了婉拒。

“主上,小小姐来了。”走近凉亭,店小二对着亭柱边坐着的一身紫衣的男子恭敬的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清越的男声,如汩汩清泉淌过心间,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是。”再行一礼,店小二转身步入竹林间,几个转身便消失在视线内。

缓过神来的姬元灵狐疑的打量着已经站立起来的紫衣人,看其背影,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高高挽起,紫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隐隐透着一股低调的华丽。握着白玉扇的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那枚泛着微光的淡紫色圆宝石戒指……怎么看着感觉那么眼熟咧?

心底深处隐隐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就在姬元灵犹带疑惑的盯着看时,背对着她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惑人的弧度,才这么久不见,居然就不记得他了,这丫头还真让人伤心啊。摇了摇头决定不再逗弄她,紫衣人转身,慢慢摘下掩在面上的面具,满意的看到了姬元灵瞬间瞪大的双眼。

“临哥哥!!!”小手捂住微张的小嘴,姬元灵对于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感到极度震惊。回想三长老的话,姬元灵皱了皱鼻子,连临哥哥来了的事都要瞒着她。

“唔,小丫头让我看看,放你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哪里瘦了,有没有被大长老给逮着一顿收拾……”嘴里唠叨着,姬元临一晃身就出现在姬元灵身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她微微带粉的脸蛋,轻轻一掐,啧,水嫩光滑有弹性,看来小日子过的滋润着呢。

“临,临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回过神来的姬元灵一把拍掉掐红了她美美脸蛋的爪子,愤愤的道。

临哥哥一来,以他那婆妈的性子天天守在她耳边唠叨,一起兴还会寸步不离……

为她即将逝去的潇洒日子默哀。

“我想你这爱闯祸的小丫头了啊,顺带给你这次闹出来的事收拾烂摊子。小丫头这次闹出来的事可不小,若是平常的小玩意儿打发出去也就算了,族玉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儿,别看它只是一块玉,关系着的可是整个姬家上下的地位存亡,就这么被你轻轻松松的送掉了呢,嗯?我们家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悻悻的收回手,上下扫了一遍,似乎还胖了一小圈的样子,不愧是他们家的丫头,到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姬元临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错了啦,所以这次都跟着子墨来盈城了,其实我想去看拍卖大会的……”嘟着嘴,自知这次闯了大祸,姬元灵也老实的敛了性子听话了许多。

“想看看拍卖大会啊?那还不简单,速度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不就行了么?子墨那小子也被你连累了吧?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哎,小丫头你知不知道子墨可是把此次族玉失窃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等此间事了回到族中,可是会面临族罚呐。”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姬元临不怕死的又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小丫头高高翘起的羊角辫。

“族罚?!!”姬元灵闻言急了。不是吧?居然有族罚,栽到刑罚长老手里,白子墨岂不是惨了?

“是啊,所以小丫头可不能偷懒,我们得好好配合找回/族玉然后让子墨将功赎罪。”摸摸头表示安抚,姬元临伸出中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的语重心长。

“嗯嗯,绝对服从组织安排!”姬元灵重重的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对了,临哥哥,我想起来了,被我顺走了荷包的大哥哥应该是世家之人,然后在素心斋时有一位白色的衣袖上绣着金丝牡丹的人给我付了点心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跟长老们交流的时间又太少,她有些一时间没想起来的事情就忘了说,刚刚被小白可能会受族罚的消息吓了一跳,她便想起了一些差点被遗忘的小事,反正现在跟临哥哥说也是一样的,还不用担心被大长老骂。

“还记得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么?”白衣金丝绣牡丹?这么明显的特征假若是世家之人的话就只有那位了。西疆的美人容梓啊。姬元临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连他都出族了看来对于此次拍卖大会最是神秘的容家也是相当在意啊。

“似乎是青色的。”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姬元灵也不怎么确定。

“青衣啊。”姬元临嘴角勾了勾,世家之中着青衣的似乎就只有赵家了吧?看来那时候该来的就已经到齐了啊。不过现在的重点倒不是这个。摇了摇头将无关族玉的事晃去,姬元临笑着戳了戳正看着自己发呆的姬元灵“小丫头我们来商量个事吧,关于在盈城失窃的一半族玉,有线索了哦~”

“啊?就有线索了?这么快?”姬元灵惊讶的望着姬元临。

“那是,也不看你哥是什么人。”晃着手中的密信,姬元临笑的一脸自得。

懒得理会正在得瑟的姬元临,姬元灵一把抽过密信拆开,一目十行。“采花贼?跟盈城北巷的采花贼有关么?”

“嗯?小丫头居然知道盈城出了采花贼?也就这几天的事呐。”挑了挑眉。“我以为你只关心吃的事。”顿了顿,再度补充道。

“那是,别太小看人。”甩了姬元临一个大白眼,姬元灵耸了耸小鼻子。

“是是是,我们家的小姑奶奶是最聪明的~”没有丝毫诚意的附和。

“你是怎么确定与采花贼有关的?”对于话语中的调侃姬元灵选择了无视之。

在姬元灵再度投来催促的目光下,姬元临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蛋。“我们通过接手了这个案子的县令来到了受害的那几位姑娘家,那几户人家虽说都是富裕人家,可要说能拿得出手上的了台面的东西却也没有多少,那么盗窃这一条就可以排除了,而且据说那采花贼去往那几户人家时都是直接奔着那些姑娘家的闺房去的,目的明确,但那些姑娘也没有受到侵犯,顶多被惊醒受到了点惊吓,然后根据遗留的一些痕迹,梳妆台首饰盒什么的被翻了翻,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了,不过,在我看了看那些姑娘以后,我怀疑……她们被催眠了。”蹲久了腿有点酸麻,姬元临一把抱起姬元灵坐在了到置于亭中的石凳上。

“催眠?你的意思是,她们被问话后抹除了记忆?”姬元灵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采花贼来历不一般啊,催眠术可不像武功般外传。

“嗯,没错,他的催眠术虽高可你哥我也不差,而且根据吠陀经中的溯本求源术我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看到了一些东西,兴许能确认他的身份。”说到这里,姬元临眯起了眼,笑的一脸变幻莫测。

瞄了一眼又开始吊她胃口的某人,姬元灵也不上钩,反正时候一到不用她问她家的这位哥哥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到她面前和盘托出。

看着无动于衷的姬元灵,姬元临无奈了,咳了咳继续。

“三天前澧泉洞开启天葬涧时我姬家没有动用族玉就开启了结界,其他世家虽然没有多问,但肯定引起来一些猜测,再者当时还有其他一些人在旁,虽然好不容易在没有族玉的情况下将那条矿脉封了……”

“也就是说,说不定那个采花贼是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开启天葬涧时的情况,由此猜测我姬家族玉失窃,然后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我们引起轰动过的盈城来寻找族玉下落,这么说,我们的行走路线早就被有心人给摸透了?”一路上风平浪静,她还以为没什么大事发生呢。

“是啊,开启天葬涧的封印族玉是必须的呢,当时赵家容家还有东方家的族玉都动用了,姬家的封印还在最里面,族内实在没办法了便将仅次于族玉的宗玉送了出来。幸好及时送到不然大长老他们就只能在那儿干着急了。只是宗玉到底是个替代品,赶紧找到族玉才是当务之急。”

“你也知道世家不轻易出世,因而凡是与世家相关的事物都为世人所感兴趣。老早以前就出现过赵家族玉差点被盗的消息,现在难得四大世家同时现世,恰好姬家的族玉又疑似不见……所以说我们得抢先在那采花贼没找到前找到那一半族玉,我说你们没事在盈城闹那么大干嘛,我经过那儿的时候还听到有人说什么仙人临世呢,一个个传的神乎其神。”调整了一下坐姿,闲不住的手又蠢蠢欲动的掐上了姬元灵的脸。

“还不是他急着赶路不让我吃素心斋的点心,也不看看人家心心念念多久了,当时超想吃得说,结果他还不让我说话点我哑穴扛着我走,我一急就干脆掀了他的斗笠,谁让他长那样啊,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看。”犹记当时点穴之恨,姬元灵一脸愤愤。

“咳,小丫头你知不知道子墨最讨厌有人对着他的脸花痴啊,八祖叔的女儿你知道的吧,有次就是死缠着子墨想要掀开他的面具,结果被子墨一恼点了她的几处大穴扔在风口崖吹了一天的风,还是夜里有人发现才救下,回家就大病了一场。”轻轻的扯了扯脸蛋,滑不溜丢的。

“啊?这样,怪不得那次的桃花节上没见她,往年就她穿的最艳,花花绿绿的,还以为她转性了呢。”最开心的是没人跟她抢她最爱吃的桃花包子。

“呵呵,知道子墨对你是有多宽容了吧。”看着姬元灵毫不掩饰对八祖叔女儿的嫌弃,姬元临轻笑着从袖子里变戏法般掏出了一个严严实实的油纸包。

“你最爱吃的唐记素心鸡,我特意从味道最正宗的沧州总店带过来的哦。”眼角弯成一个魅人的弧度,拉长的尾音,姬元临将烧鸡开封,习惯性的用纸包着扯了一只鸡腿递给她,再自己挑挑拣拣随手撕了一块肉塞进口中。

阳光下,竹林中,凉亭内,依偎着的两人,轻松而惬意。




应该,是个男的吧?那身高,谁家的女儿吃的什么能长那么高。自己最多到他大腿,目测是现在的三四个她身高的叠加。

走出船舱的蓑衣人像是没睡醒般没走几步又躺下了,靠着摆满食物的小桌子,瞄了一眼因为要摆吃的没地方放而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书。

“嗯~”尾调拉的老长,连绵不绝意味深长。

深刻理解主人心思的肥鼠连忙一个跳跃扑向在它眼里无比碍事的书,熟练无比的一本本的清好然后整齐的摆在主人触手可及的地方。整理好后,擦擦头顶的汗,肥鼠一回头就看见自家主人优雅无比的用备好的刀切下一只鸡腿,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

吃了几口,感觉有点油腻,正想喝点什么,手还没来得及动,肥鼠又是未卜先知,提溜着青花瓷壶就倒了满满一杯酒,手法精准,一滴不漏,完事后还亲自抱着那杯酒走到主人面前,拱手奉上。

随手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蓑衣人往衣襟内掏了掏,一个红透了的小果子抛向肥鼠。

“这个月的零食就吃这个吧。”慵懒的声调中似是残存着睡意,嘶哑低沉。

有点累了的肥鼠眼中欣喜一闪而过,跳起来接住那颗果子后捧在手中,出了一身汗感觉浑身不舒服,便将果子摆在桌角,脱了那身大红袍露出粉红色萌翻天的鼓鼓的肚皮,手足并用的爬上桌子,坐在他家主人对面,捧着果子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月光下,一人一鼠,空气中洋溢着点点淡淡的温馨。

似乎再没什么好看,偷窥了半天的姬元灵因为长时间没动,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想要舒展下麻透了的四肢,不想却因此被发觉。

“谁?”

清冷的声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根银丝便朝她面门直袭而来。

糟糕,条件反射的往前一趴,险而又险的避开那根银丝,还没松口气,又是一声冷哼,随即感觉自己的衣领似乎被什么给勾住了。没等她回过神来,一股巨力通过银丝漫延开来,她闪神间便被什么一拉——

“扑通!”一声巨响,渔船不远处溅起水花一片。

“咕噜咕噜咕噜。”

一个不留神呛了好几口水,手忙脚乱的一通乱划,好半天才浮上水面。睁开酸涩的眼睛,用力抹开在额头上粘成一片遮挡视线的刘海,姬元灵极度不爽的瞪着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出现了一根鱼竿的蓑衣人。

“夜半窥探,不知阁下有何见教。”隐在斗笠下的脸上不知是何表情,语气中倒是透着一股子气定神闲。

“路过!”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往水里扔,要是她有恶意也罢,关键她不过看够了想伸个懒腰松松筋骨然后拍拍屁股打道回府,这也碍着他了?

“是么?”悠扬的语调透着一股子不信任,不过在感觉她确实没恶意之后,手里的鱼竿微微一动。

嗖地一声,姬元灵感觉勾着自己衣领的银勾连同银丝一起被收了回去。

“冒犯了。”丝毫没有诚意的道歉。

浑身湿黏黏的泡在水中极度难受,姬元灵朝着罪魁祸首瞪了半晌,面对她迎面刮来的眼刀,蓑衣人当没看到般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瞪久了眼酸,愤愤的收回目光,顺着水流确定了方向之后,姬元灵认命的打算就着湖水游回去算了。还没游出几里,头就被未知物体砸中,信手接过,就着月光一根光秃秃的鸡骨头出现在手中。

还有完没完啊!

愤怒的转过身想要找他算账,就看到船头一只肥鼠手里又抓了个糯米团子掂量着距离作势要砸。

“回来,小貂。”就在姬元灵忍不住不顾形象破口大骂时,一声制止适时出口。

晃了晃尾巴,肥鼠当没听见。

“小貂?”扬高了的语调,肥鼠抖了抖身子,还是不动。

“好吧,貂爷,行了吧,回来,别闹了。”顺了顺正与自己耍小脾气的肥鼠雪白的毛,安抚性的又摸了摸它的头。

过了一会儿,扔下手里的糯米丸子,肥鼠一头扎进蓑衣人的怀抱,翻滚着撒娇。

被彻底忽略了的姬元灵无语望天,认命的掉过身打算趁着还有力气赶紧游回去,这湖水夜间感觉冷冰冰的,有股子刺骨的寒通过湿了的衣服渗了进来。

“慢着。”安抚完手上的白鼠,蓑衣人再度开口。

娘的!姬元灵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直往自己头顶窜,她还真怕一个没忍住她就拿压箱底的东西对付他。

“一时手快还望见谅,作为补偿,你要去哪我送你。”慢悠悠的说出一连串的话,成功的浇灭了姬元灵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淮水楼逍遥居。”本来还想着一赌气懒得理他,可到底抵不住寒意的侵袭,再不尽快赶回去换衣服,她还真怕自己一个感冒逍遥日子就到头了。

淮水楼逍遥居么?

斗笠下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蓑衣人也没多余的反应,又是晃动着鱼竿将姬元灵从水里钓出来后,将身上的蓑衣扔给她披上,然后操起长篙,不一会儿小船就如离弦的箭般朝淮水楼驶去。

子夜,淮水楼。

望着指明了方向后便操纵着船驶向远方不久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的绯衣男子,姬元灵转过身朝逍遥居奔去,她现在难受死了,要尽快换衣服洗澡。

在长长的回廊间穿梭奔跑,不一会儿一座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逍遥居三个大字的院落便出现在她眼前。双手迅速结印后保持着那个姿势,姬元灵直接朝着那层隐藏着的结界冲了过去,轻轻松松的就闯了进去,连一丝波澜都未起。

弯腰在地上捡了个石头朝一个阴暗的角落扔了过去,然后便靠着假山边的围栏耐心等待。

没一会儿,一个黑衣人现出身形。

“您请跟我来。”恭敬的行了一礼,黑衣人转身带路。

左拐右拐之后,两人于依旧燃着烛光的地字阁一号包厢前停了下来,功成身退的黑衣人再行一礼后撤退。

呃,大半夜的还没睡,也不知道是哪位长老这么耐心的在等着她。起码迟到了好几个时辰的姬元灵此时不免也有点心虚,但又想想横竖也是一死也就不由得光棍了,挺着胸膛正要伸手,包厢门就自动打开了。

不断的给自己打气的姬元灵壮着胆子走进包厢,喝,五个长老加上一个白子墨,排排坐着,均是目光不善的看着她。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个都不睡看起来还精神大好呢。她好困啊,赶了半天的路还散了好几个时辰的步。

看着湿淋淋的姬元灵,众长老愣了愣,大长老冷哼一声“怎么,大半夜的跑水里捉鱼吃?”

你才捉鱼吃呢,你全家都捉鱼吃。小嘴一撅,也不管身上湿嗒嗒的,拿着桌上的茶壶就是一通猛灌,喝到一半,一种难言的苦涩从嗓子眼延伸至心底,一下没忍住,刚喝下去的都一口喷了出来。

被涩味弄的直想呕的姬元灵好半天才缓过来,接过不知是谁递来的蜜饯就一个劲往嘴里猛塞。好苦啊,姬元灵整张脸皱成一团。

被当头喷了个正着的大长老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拢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一个拳头开始蓄力。

“老头,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我要睡觉了。”嘴里的苦涩加上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姬元灵恨不得赶紧跳到浴桶里浑身上下刷一遍再喝几口奶糊糊去去苦味。

“咳,子墨你带着小丫头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来吧,一会儿小丫头我们要和你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可能时间还比较久。”一手不动声色的按住即将暴走的大长老,三长老以眼神示意姬元灵先撤。

对三长老的意思心领神会,姬元灵乖巧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由着白子墨牵着她的小手拉着出了门。

“怎么弄的跟从泥里滚出来的乞丐一样?”淡淡的嘲讽又不由得的偷偷用眼角打量着姬元灵,小脸因为苦而皱皱巴巴的还带着一丝倦意,不停地用另一只手揉着眼睛,裙摆处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巴,鞋子脏脏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少了平常的古灵精怪,此时感觉更像是一个孩子。

“你无缘无故被人往河里扔试试,没准比我更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姬元灵越想越郁闷,好想大吃一顿散散气。

“谁哪么大胆子敢扔你?你没赏他一点独门秘籍给他做个纪念?”闻言白子墨眸光暗了暗。

“不知道啦,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我要洗澡了,去帮我拿衣服。”打了个哈欠,姬元灵表示不想多说,挥挥手将白子墨赶出去,将裙子一脱,卷成一团后随手一扔,纵身跳进了浴桶。

温温的水泡着,驱散了融入骨子里的寒意,冲去了身上的污垢,水里还散了香香的桃花瓣。

好舒服啊。姬元灵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一阵浓浓的倦意袭来,很快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有人把她抱了出来,用毛绒绒的毯子裹得严严实实,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了床上,还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看起来似乎挺累的,赶那么久的路,姬家设在各处的负责人都没有接到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的。”

“用了轻功,似乎还动用了灵力,好在消耗不大,不然就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了。”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么明天再说,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姬元灵醒来后缠着姬元临,好说歹说,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好不容易总算他点了头答应自己去会会那个偷玉贼。

不过在出发前为了先填饱她的肚子,于是原计划作出调整,白子墨先行一步,姬元临带着吃饱了的某人随后就到。

得到某人的眼神示意后,姬元临也就不再阻着她大吃大喝,仍由她吃了个痛快。

充分满足了自己口腹之欲的姬元灵一脸幸福的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扑向姬元临的怀抱。

“饭后需要适当的运动你的身材才不会跟貂爷一样。”看着姬元灵明显鼓起来了的肚子,姬元临一脸愁容。照这么吃下去还不得横向发展啊。

没事的。姬元灵毫不在意的摆了摆小手,然后直接挂在了姬元临的脖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姬元临觉得自己脖子的负重瞬间远超正常水平。算了,他家丫头大病初愈,刚吃的不过是把那几天的一次性补回来了而已。姬元临自我安慰着,抱着怀里的一大坨负重沿着先前商定好的路线飞速前进。

盈城,北巷。

相对于东街南苑西胡同,北巷算得上是有名的富人聚集地了。这条巷子里住着大大小小数十户人家,各个都是豪门大宅院。

按理说这儿应该没人会想着靠半块破玉赚钱啊。尤其是那人还那么有才的临摹出了完整的玉的图纹!!!

那天打开拿到的木匣,他们都震惊了,居然有人靠着半块玉的残纹而描出了与族玉表面极其相似的图纹。若不是需要世家族人滴血才能浮现的几条隐藏的纹路,几可以假乱真。

看不出那人还是个人才啊。望着越来越近的据说近几日有神秘人出没的一座宅院,姬元灵微微有点兴奋起来。

察觉到怀中蠢蠢欲动的小丫头,姬元临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待会儿乖乖跟着我不许乱跑,知道么?”事先告诫一下比较安心。

嗯嗯嗯。姬元灵点头如蒜捣,伶俐乖巧。

这答应的也太快了吧?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管太多了,刀剑打斗声传来,望着不远处燃起的红色信号弹,姬元临双眼眯起,一把铁扇赫然出现在手中。

对上了么?感应到姬元临身体的紧绷,姬元灵也随之进入了戒备状态。

也不知道那大哥哥给她吃了什么,居然有奇效,她的灵识好了大半,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心想着,身周一圈紫光缭绕。

看着做好准备了的姬元灵,姬元临纵身跃进庭院中,还没站稳,一把飞刀就迎面袭来。

姬元灵眉头一皱,小手一挥,一道紫光击碎了飞刀。

看来那方人手来的挺齐全的,暗器,毒药满天飞,居然还不时有阵法的光芒闪出。自己这方的人手处于被全面压制的状态啊。

虽然目前看来情势不太好,但姬元临也没有太在意,他带来的手下要是这么不济那他姬家就不可能长存到现在了。

唯一能让他也忍不住挑了挑眉的是屋顶上的那一方对战。白子墨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身为那老头子亲自挑选出定下来的传人,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但没想到对方那貌似首领样的人居然能和他打的不相上下。

果真是来头不小。

不过机会难得,若是能擒住他……姬元临突然反手一抖,手中的铁扇瞬间飞了出去。飞速袭向那人的铁扇扇骨上隐藏的机关开启,根根钢针在月光下反射出摄骨的寒芒。

正全心全意应付着白子墨的黑衣人冷不丁一个闪身,险而又险的避开沾之必死的铁扇,刚稳下来又用匕首抵住了白子墨刺来的玉剑。

不断的往手中的玉剑施力,注意力相当集中的白子墨冷不防对上了蒙面黑衣人露出的一双眼睛。

眼眸漆黑如墨。恍若无尽的深渊。

不好。回想起姬元临关于对方会摄魂术的推论,白子墨赶忙心中默念静神咒。手上的力道则因为分心而不由一收。

黑衣人抓住机会架开他的玉剑纵身几个跳跃瞬间拉开距离。

白子墨还不待追就见姬元临已经迎了上去。

紧紧握着两把匕首的黑衣人直直的盯着他,眼中一丝嘲讽一闪即逝。

莫名的不想对对方逼之太甚以免狗急跳墙,姬元临也就放弃了其他可以一举将其拿下的术法,直接朝他兜头撒了一包药粉。

姬元临出乎黑衣人意料之外的行为显然起了大作用,那包药粉直接被他淋了个彻底。

闻着身上似有若无的暗香,本来就想着撤退的黑衣人更是不想多待,直接一声呼哨就带着所有人撤退。

姬元临也没趁机下令尾随而去,反而是站在原地笑的像只狐狸。熟知他性格的白子墨倒也没有多问,只是聚集人手去善后了。

姬元灵被姬元临为保安全放置在宅院边缘大树上,此时看着收拾的差不多了便跳下树,一溜烟小跑到了他身旁。

扯了扯姬元临的袍子“你撒的什么?”

“好东西。”弯腰抱起姬元灵,姬元临笑的眉眼弯弯。

正说着,让手下先回去复命后,白子墨站在了他们面前。整个人依旧是冷冷的,只是俊美的容貌上多了几丝疲惫。

“小白白你没事吧?应付的很辛苦么?”姬元灵难得细心了一回,关切的问道。

“还好,只可惜前面观察了几天都被人给甩掉了,今天的交手他们又没将人给带过来。”白子墨淡淡的道。

“刚和你交手的那个人,你有什么感觉?”

“功夫深不可测。”白子墨言简意赅。

“是么?高深的武功,用的出神入化的匕首,精通袭杀,还会摄魂术以及阵法……”姬元临依着以上特点在脑海中筛选着可疑人物。

“不过既然他们知道了我们已经追过来了却还是冒着风险来这儿,那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找到小白被顺走的那半块玉了。”姬元灵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嗯,可是我们也在这里搜过好几回了,但一无所获。”不说掘地三尺,连墙角地板砖都翻过来了。

“带我去看看你们找过的地方吧,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动用那项能力,应该问题不大。姬元灵心想着,扯了扯白子墨的衣襟,笑嘻嘻的道。

“你?”沉默半晌,白子墨一脸怀疑。

“就带元灵去吧,你忘了她的那项天赋吗?”记起了某人的特殊天赋,姬元临眼睛一亮,传音。

被他一提醒,白子墨也想起了某人除了天生能吃以外的另一寻宝天赋,有些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一脸大人不计小人过表情的姬元灵,点了点头。




听暖阁。

站在因许久无人居住而略显阴森的院落前,姬元灵抬头便望见了似是久经风雨已有些残破的门匾。放眼望去,原本应花开灿烂的花圃因长时间无人打理而一片萧条。

灰尘弥漫。

杂草丛生。

捂住鼻子走进院子里,姬元灵小鼻子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

“这里便是他们这几天经常出入过的地方,我们的人也进去搜了好几次,就连那个术都动用了好几次,可惜只有第一次有点点反应,还没等感应到就没了。”白子墨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有反应就说明玉在这间院子内,至于反应不大,若没有那个东西的话,是不可能的啊……”尤其是他们又不是世家子弟,不可能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想起偶然间在家族珍藏古籍中看到的只言片语,姬元临沉思不语。

那个东西?耳尖的听到了姬元临的低语,姬元灵好奇歪着头的看了眼他。“不管了啦,反正知道在里面就可以了啊,我先进去看看。”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不远处的三间厢房内中间的那间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反馈。

睁开眼睛,姬元灵也不管身边的两位,直接撒开腿朝着中间的屋子奔了进去。

“元灵,慢点!”

“危险!”

一个没注意就眼睁睁的看着某丫头闷头闷脑的冲了进去,回过神来的白子墨和姬元临急了,身形电转,一左一右似两道流光跟着闪了进去。

用力一脚踹开屋门,积聚了许久的灰尘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般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扬了姬元灵一头一脸。

“咳咳咳咳。”向来爱干净对居住环境要求极高的某大小姐一个躲闪不及被正中目标,顿时一阵猛咳。她没注意到的是被踹向一边的屋门内侧贴着的几张符纸在她踏入的那一瞬间,表面流光闪烁。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空无一物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几架击弩。锋利的箭头上寒光烁烁。脚底的地板也猛地冒出丛丛尖刺。尤其是屋顶由细的几乎看不见的丝线缠绕的数把飞刀。所有隐藏的机关在这一瞬间开启,目标都瞄准了姬元灵。

咳的天昏地暗的姬元灵心底猛地升腾起了一股危机感。念随心动,一个闪烁着紫光的防御结界刹那间结成。

还没等稳固,击弩已经开始射出数箭。居然还是连射的。头顶的飞刀也随着缠绕着的丝线咔嚓那么一下,就如离弦的箭一般袭向目标。

事出突然,防御结界根本就来不及稳固加厚,估计支撑不了多少时间。姬元灵小手飞速的结印,刚想动用灵力,被击伤的灵识就传来一阵刺痛。

该死的居然现在又发作了!痛的一颤,手上结印的动作那么一顿,施法的过程生生打断。望着越来越近的利箭,再次施术已经来不及了,尤其是现在才发现那箭头上居然冒着绿油油的光。

箭上有毒!

这女孩子家家的闺房到底是要防的什么啊?不仅装备齐全,还毒阵兼之。

姬元灵郁闷了,不过她倒不像上次差点被抓包般心急,耳边风声一阵,白子墨和姬元临几乎同时赶到,玉剑铁扇齐出,一时叮叮当当响声一片。

姬元灵身处保护圈中心,一时此地铜墙铁壁,无坚不摧。

松了一口气的姬元灵也就不在管对准自己仿佛不命中不罢休的机关,转而关注起先前传来感应的方向。那个地方,不远处用珠帘隔开,应该是卧房吧?小白身上的半块族玉就被藏在那儿么?而且,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

小鼻子耸动,不出意料的闻到了那空气中夹杂着的一点点暗香。

姬元灵眼睛闪闪发亮,若不是现在形势不允许,她早就大刺刺的冲进去了。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卧房方向的姬元灵心中蠢蠢欲动。丝毫不知一柄飞刀以诡异的曲线居然冲破了姬元临和白子墨联合起来构造的保护圈,直接袭向姬元灵的后脑勺。

突然回头间眼尖的瞄到了这一幕,白子墨的脸色微变,顾不得不断朝自身射出的利箭,转身直接向姬元灵冲过去一把抱住她护在怀中,丝毫不管快要近身的飞刀。

被白子墨转身举动惊住的姬元临同时回冲,习惯性的伸手却捞了个空,挥扇挡掉飞过来的飞刀,看着一向冰冷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点别的什么色彩的白子墨,姬元临面带惊讶。

接着就一点一点变成了复杂。

紧紧将姬元灵护在心口,白子墨全身金光围绕,凡是近身的飞刀利箭通通粉碎化作飞灰。

护体罡气实质化。趴在白子墨肩上的姬元灵小嘴微张,罡气实质化之后小白曾经硬抗族老全力之下连续三击都丝毫没有破碎的,堪称世家防御法阵中的一绝。

在这里使出来真的是大材小用。小白他脑抽了么?清晰的感应到了心口处加速的心跳,姬元灵不由得抬头望向他。

依旧是冷冷的,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反倒是仰的脖子酸,姬元灵悻悻将头靠回肩膀。还是趴着舒服,还好小白怀里不像他的脸色一样冰冷,而是跟临哥哥一样,暖乎乎的。

待到姬元灵收回目光老老实实趴肩上后,白子墨也隐隐松了口气。刚才的举动,是在头脑一片空白下身体不由自主做出的反应。等他回过神来,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想起当初自己作出的一模一样的举动,白子墨疑惑了。

他不是姬家的人,在姬家身份特殊。这次出来也不过是因为师傅有命。难道,是保护已成习惯么?此时白子墨心内一片茫然。

倒是收拾好满腔思绪的姬元临望了一眼不在状态的两人,叹了口气,有了护体罡气的保护也就不再管两人安危直接寻到贴有符纸的门口,手中紫光一闪,将几张符纸揭了下来。没有了符纸的操控,阵法关闭,所有的攻击都停止了。

终于安全了。姬元灵呼了一口气,忽然觉得从腰间传来的力道抱的她有点不舒服。伸出一个小指头戳戳近在咫尺的俊脸。待白子墨低头看向她时,挑了挑眉,她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自己的腰。

白子墨闻弦歌而知雅意,手微微一送,却是不放她下来,直接将她抱着穿过珠帘到了她先前一个劲盯着猛瞧的卧房。

不愧是小白,居然知道她心理在想什么。先前还因为白子墨不放她下来柳眉倒竖的姬元灵兴奋了。

倒是跟在他俩身后的姬元临哀怨了,女大不中留啊,他还是她亲哥哥呢,居然被直接忽略掉了。

姬元灵环顾四方,不知为何进了房间后就什么都感应不到了,每次灵识一散开就像被什么给挡住了一般反弹了回来。伸手拍了拍白子墨,她还是要下去亲自翻翻某些可疑的地方。先前闻到的那股香味实在是让她心动啊。

看着姬元灵在房内四下翻找着,白子墨斜靠着窗,目光投向窗外。但始终留有一丝注意力放在姬元灵身上。

至于姬元临,则瞄上了女孩子闺房里难得出现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整整齐齐码成一排排,分门别类。风土民情,文学古史,神鬼杂谈,应有尽有。现在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一些官家或是富人家或是书香门第家的女子在离国能够到专门的书屋上学,但除了识得几个大字外真正有才学的依旧难得。除了丞相家的大女儿,翰林家的小女儿,太傅家的……以外,就没太多以才闻名的女子了。

对了,还有风青青。那女子在美人坊是一个传奇。

想到风青青,姬元临眼睛眯了眯。不知道为何姬家出动了不少暗线,甚至和那家伙联手,两人都没查到太多东西。每次到关键处总是会出各种意外使得线索被生生掐断。甚至有几次几乎能将他们掀底的行动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像是未卜先知般他们居然干净利落的将一个据点烧的灰都不剩。

难道果真如传言所说她身后站着的是千机阁?有了千机阁那灵通的消息,还真有可能次次避过他们的行动。

还真是不简单啊。心想着,眼睛无意思的落在某一处,被那与众不同的包装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什么,包的那样严实?起了兴致的姬元临伸手将书取过,拆开包在外面的书壳,刚落眼就被书上几个大字惊呆了。

居然是……猛地将书塞回书架,面对着被声响吸引望过来的两人,姬元临面带尴尬。

什么东西?姬元灵看着姬元临,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姬元临猛地摇头。

没什么会是这么个表情?白子墨和姬元灵同时挑了挑眉,因为某人此时表情过于奇特,白子墨身形微动,顺手将被拆了包装的书给拿了出来,才看上一眼,白皙的脸蛋就染上一丝红晕。耳根微红,对上姬元灵愈加好奇的眼神,摇了摇头,将书塞了回去。

什么东西啊?这一个两个的看了以后都是这副表情。姬元灵大眼忽闪着,两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就是不回应她。

算了,人要自力更生。默念咒语,姬元灵施展了很久以前因为某些特殊需要而自学成才的隔空取物。

于是在两人阻之不及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那本书出现在姬元灵手中。

得意的朝两人笑笑,姬元灵看向手中的书。一副人物描绘的栩栩如生的画上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异常刺眼。

丫的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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