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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无删减+无广告

橡皮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罢了,起身吧。”庆帝轻叹一声,“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庆帝。他明白,自己算是暂时过了关,让庆帝止住了杀意。此刻的庆帝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之色:“你可知道,为何朕并无经略关外之打算?”李彻思考片刻,只回了两个字:“鸡肋。”“鸡肋?”庆帝疑惑地看向他,“何意?”“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庆帝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几分。这个比喻秒啊,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不错,关外之地难以控制,即便强行控制了,大庆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不如将暴民、刑徒迁徙过去,充当大庆和蛮夷的缓冲地带。”庆帝看着与往日完全天翻地覆的李彻,心中突然起了考校的心思。“既然关外之地如此‘鸡肋’,那朕又为何将那里封给你,让你经略宁古郡之地呢?”这一次,...

主角:秋雯李彻   更新:2025-02-25 18: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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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雯李彻的女频言情小说《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橡皮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罢了,起身吧。”庆帝轻叹一声,“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庆帝。他明白,自己算是暂时过了关,让庆帝止住了杀意。此刻的庆帝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之色:“你可知道,为何朕并无经略关外之打算?”李彻思考片刻,只回了两个字:“鸡肋。”“鸡肋?”庆帝疑惑地看向他,“何意?”“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庆帝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几分。这个比喻秒啊,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不错,关外之地难以控制,即便强行控制了,大庆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不如将暴民、刑徒迁徙过去,充当大庆和蛮夷的缓冲地带。”庆帝看着与往日完全天翻地覆的李彻,心中突然起了考校的心思。“既然关外之地如此‘鸡肋’,那朕又为何将那里封给你,让你经略宁古郡之地呢?”这一次,...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罢了,起身吧。”庆帝轻叹一声,“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庆帝。

他明白,自己算是暂时过了关,让庆帝止住了杀意。

此刻的庆帝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之色:

“你可知道,为何朕并无经略关外之打算?”

李彻思考片刻,只回了两个字:

“鸡肋。”

“鸡肋?”庆帝疑惑地看向他,“何意?”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庆帝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这个比喻秒啊,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不错,关外之地难以控制,即便强行控制了,大庆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不如将暴民、刑徒迁徙过去,充当大庆和蛮夷的缓冲地带。”

庆帝看着与往日完全天翻地覆的李彻,心中突然起了考校的心思。

“既然关外之地如此‘鸡肋’,那朕又为何将那里封给你,让你经略宁古郡之地呢?”

这一次,李彻思考了更长的时间。

这道题有点送命题的意思了。

而庆帝也没有开口催促,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站在那里沉思。

片刻后,李彻抬起头,沉着道:“儿臣大胆猜测,父皇让儿臣经略北地,是为了征讨高丽做准备。”

这一次,庆帝看向李彻的眼神更精彩了。

李彻回答的正确吗?

当然不对!庆帝之所以封李彻为宁古郡王,是以为他真的死了,随意给他封个地,以全自己仁义之名。

李彻的回答虽然不对,但却有足够的诱惑性。

征高丽啊,前朝表面看上去是亡于百姓不聊生,国内起义军四起。

实则亡于炀帝好大喜功,举全国之力征讨高丽国,却落得一个大败的下场,败光了国运。

身为开国之君,庆帝自认为远超炀帝。

炀帝没做到的,自己未必不能做到!

摆在庆帝面前唯一的阻碍,便是山海关外气候严寒,山高路远。

大军最强大的敌人不是高丽军,而是气候和补给问题。

“三年,朕给你三年的时间。”庆帝目露精光,“三年之后,朕若能看到一个能支持征高丽大军后勤的宁古郡。”

“朕便封你亲王爵位,你这一脉世袭罔替,永为我大庆东北边王!”

“嗝。”李彻在心底默默打了个嗝。

这饼画的,看着就饱了......

虽然是画饼,但这也是皇帝画的饼,自己该吃还是得吃,不丢人。

“儿臣必当尽力而为!”李彻拱手应道。

庆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李彻的眼神已没有之前那么冰冷。

“既然你已经封王开府,就要有自己的班底。”

按照大庆朝的规矩,李彻既然已经是分封的藩王,哪怕只是一个郡王,也有开府建牙的权利。

开府建牙,就是可以在封地建立王府官署,可以自由任免下属官员、征收赋税、甚至有权利制定实行部分法律政策。

俨然是一个独立的小朝廷。

大庆有皇子守边的政策,而封王的皇子守边疆,还会掌控一定的军权,并且还可以建立私人军队。

“朕允你自行招收一千五百亲卫,帝都除禁军外的军队,任你挑选!”

“宁古郡国的属官,就从六部七品和七品以下的官员中挑选。”

“你虽为郡王,但俸禄可按照亲王规格发放,朕会让户部官员与你对接。”

或许是李彻刚刚那番话唤醒了庆帝为数不多的一点父爱,庆帝对李彻的封赏还算得上大方。

“除此之外,朕不会再给你一兵一卒,能否在关外立足,全靠你自己。”

说完这些,庆帝看向李彻。

李彻依然眼神清澈地看着自己,并无感激涕零之神色。

若是换做其他皇子,此刻早就跪在地上,高呼谢恩了吧?

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趣,随即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你去准备吧。”

“儿臣告退。”

李彻果断转身就走,庆帝则目送他离去。

直到李彻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庆帝依然注视着空无一人的殿门。

片刻后,庆帝突然幽幽说道:

“你也觉得朕想要戕害亲子?”

扑通——

黄瑾瞬间跪倒在地,冷汗‘唰’的布满整张面孔。

“奴婢......奴婢......”

“朕只是看不惯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但他毕竟是朕的儿子,除了朕之外,没人能动他一根毫毛。”

庆帝眯着眼睛看向跪倒在脚下的黄瑾:

“告诉太子,他还不是皇帝呢,不必急着同室操戈。”

。。。。。。

另一边,李彻出了养心殿,便加快步伐向皇城外走去。

直到走出了宣武门,李彻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魂归位了,那种铡刀架在脑袋上的惊悚感也消失了。

他回过头,看向黑洞洞的城门,越看越像是一个能吞噬魂魄的深渊巨口。

李彻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回到这鬼地方了。

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

李彻的宅邸位于皇城之外,仅隔着一条街道的‘十王宅’。

庆帝登基后,命令工部在皇城外修筑大宅,让多位未成年的皇子在其中分院居住,等到封王建府后再搬出去。

而如今,十王宅内只剩下李彻一个皇子,连比他小的那些皇弟都搬出去了。

来到十王宅外,李彻一眼就看到一名老者在大门口焦急张望等待。

杨叔,杨妃留给自己的老管家,向来忠心耿耿,是原主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杨叔。”李彻喊了一声。

杨叔连忙向李彻看去,看到李彻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看到李彻头顶的伤口,顿时紧张地跑了过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李彻摇了摇头,“咱们进去说。”

杨叔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拉着李彻进入府门。

两人回到了独属于李彻自己的宅院。

这宅院不仅偏僻,而且还格外冷清,丫鬟、下人加起来也没超过十个人。

人都有势利眼,区别只在于轻重,没有人愿意服侍一个不得宠的皇子。

宅院内的这几个下人都是杨妃留下的,人数虽然不多,但胜在忠心耿耿。

“杨叔。”关上宅院门,李彻一把拽住杨叔的手,“陛下让我去封国就藩,你快点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出发。”

杨叔微微一愣,随后瞬间狂喜。

终于......殿下终于熬出头,可以去就藩了吗?

“殿下,陛下给你的封国在哪?”杨叔急切地追问道。




黄瑾擦着冷汗,一溜烟逃出了十王宅。

这六皇子,真特么邪门!

“陛下反贪反得厉害,我捞钱容易吗?这回居然被这小子敲诈了大半家底!”黄瑾心里滴血,可又忍不住庆幸,“还好,这六皇子就认钱,没像其他皇子一样,逼着我站队......”

黄瑾走后,李彻一把抓过小册子,迫不及待地翻开。

哈哈哈,人才,全是人才啊!便宜父皇这回可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有了这份官员名单,再加上原身的记忆,足够挑出一批可堪大用的人才了。

不过,怎么把这些人弄到手,倒是个问题。

庆帝之所以把名单给自己,其实还是一种考验。

以原身的名声,征辟属官,对方大概率不会答应。

逼得太甚了,他们宁可辞官,也不会和自己去那苦寒之地。

自己要怎么做?三顾茅庐?威逼利诱?还是声泪俱下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李彻觉得这些方法都太麻烦了。

既然决定去那东北闯出一片天地,倒不如学学那位姓张的东北王。

三顾茅庐?威逼利诱?去他娘的,老子才没那闲工夫!

老子直接抢!

“秋白!”

“殿下有何吩咐?!”秋白躬身行礼。

“去营地,找五十名身手好、熟悉城内情况的兄弟,来这里见我。”

“属下这就去办。”秋白没有多问,领命而去。

李彻又看向杨叔:“杨叔,门外的那些东西,还有黄瑾这老狗孝敬我的东西,就拜托您帮忙处理了。”

“还是老规矩,那些骄奢淫逸之物统统卖掉,换成清单上的粮食、种子、药材、工具。”

“殿下放心。”杨叔躬身退下。

两人前后离开偏厅,李彻的目光再次回到小册子上面,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来吧,让我看看,都有哪个幸运儿能有机会跟着本王去东北干一番大事业!”

。。。。。。

半个时辰不到,李彻晃悠着从偏殿出来,手里捏着张崭新的名单。

门外乌泱泱站了一地人。

罪徒们洗干净,换了衣服,又吃了顿饱饭,总算是没了死囚样子,多了几分军士的气质。

看到李彻走出来,众人乱哄哄地前来见礼,还有直接跪地磕头行大礼的。

李彻皱了皱眉毛,这帮人纪律性太差,找机会得好好操练一番。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李彻毫无形象地靠着门槛坐下,“休息得怎么样?”

“吃饱喝足还洗了澡,托殿下的福,我等好几年都没这么舒坦过喽!”一个粗嗓门的汉子立马接话。

李彻看向说话之人:“我记得你,匪首王三春是吧?”

王三春浑身一震:“殿下竟能叫出我的名字。”

李彻笑而不语,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自己肯定做不到,但那几个本领大的他还是能记住的。

而在众多罪徒眼中则完全不同了,堂堂皇子能记住一个罪徒的名字,说明殿下心里是真装着自己这帮烂人。

“既然休息得差不多了,帮我做件事怎么样?”李彻又问道。

王三春单膝跪地:“殿下吩咐,我们唯有拼死效力,绝不含糊!”

“说这些屁话没有用。”李彻咧嘴笑道,“本王看中了几个人才,但他们嫌弃宁古郡国贫瘠,八成不肯效力,只能让你们去请一请了。”

王三春愣了,啥叫‘请’啊?

他身后一个精瘦的汉子立马心领神会,嘿嘿一笑:

“笨啊,绑肉票不会啊?还用殿下教你?”

众多罪徒眼睛齐齐一亮。

绑架?要说别的事可能做不好,但这个我们熟啊!

正愁没法子报答殿下大恩呢!

李彻把秋白叫过来,递给他一份名单:“名单上的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伤着,明白了吗?”

“殿下放心,属下明白!”

五十名好手穿好劲装,腰间插着麻袋、绳索,分批从十王宅后门出去。

秋白挑选的人,都是在帝都城内厮混过的,对大街小巷甚为了解,没一会就摸到了第一个目标家门口。

“工部所正刘业?”

一名长须中年人听到有人唤自己,迷迷糊糊地转过头:“何人唤我?”

话音未落,一只粗壮手臂忽然从暗处伸出,将他的嘴巴死死捂住。

王三春嘿嘿一笑,从腰间扯下一个麻袋,直接套在了对方头上。

“验明正身,带走!”

刘业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心中惶恐不已。

对方是什么人?锦衣卫?绑匪?

吾命休矣!

一旁的秋白掏出名单,在刘业的名字上用指甲掐了一道印记。

“走,下一个。”

帝都某偏僻小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刚刚下值还未来得及脱去官服的王锡一边答应着,一边跑去开门:“谁啊?来了,来了。”

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就被外面的人一把推开。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鱼贯而入,将小院里的王锡围得水泄不通。

“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王锡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秋白最后走了进来,抬眸看向王锡:“监天司官正,王锡?”

“正是本官,你等何人,怎能擅入朝廷官员府邸......呜呜呜......”

王三春套麻袋的手法愈加熟稔,只是轻轻一抛,便将王锡扛在肩膀上。

“殿下也真是的,怎么尽是抓这些没名没姓的小官?”

“莫要质疑殿下决定,殿下自有安排。”秋白开口说道。

王三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厮算老几,也敢教训老子!”

秋白面色一僵,刚想说些什么。

院内宅邸突然闯出一个年轻人,指着他们大叫起来:

“哎哎哎,你等何人?绑家父做什么?”

叶白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是谁?”

“我乃工部令史,王崇简!”

秋白低头看了眼名单,随后怪异地看了王崇简一眼:“名单上有他,也绑了!”

王崇简:???

。。。。。。

十王宅院中,李彻负手而立。

一车车物资源源不断地从正门运进来。

一个个蠕动的麻袋不停从后门送进来。

李彻看着这一幕,顿时一股豪迈涌上心头。

“哈哈哈,本王大兴东北有望啊!”




十王宅后院,王三春将最后一个麻袋扔进屋子。

“户部司储,钱斌。”

秋白将钱斌的名字划掉,转头恭敬地对李彻行了一礼:“殿下,名单上的人都‘请’来了,一个不落!”

李彻扫了一眼满屋子扭来扭去的麻袋,差点笑出声来。

他轻咳一声:“把麻袋拿下来。”

众多罪徒嘻嘻哈哈地走上前,扯下官员们头顶的麻袋。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官员们一阵不适,等他们眯着眼看清眼前之人时,顿时炸开了锅。

“六、六皇子?”有人惊呼出声,仿佛见了鬼一般。

“什么?他就是那个废......那位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殿下,你、你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将我等骗来,简直目无王法!”

“六皇子!本官明日必上奏陛下,参你一本!”

众人吵作一团,李彻毫不在意地扬了扬眉毛,走到其中一人面前。

“好了,先歇歇,听本王说两句。”

李彻语气平淡地开口,众人反而安静了下来。

“王锡,原为监天司少监。泰始三年,提出‘浑天如鸡子,地如子中黄’的概念,不为主流思想所容,后贬为监天司官正,可是你?”

王锡面露震惊之色:“正是在下,殿下听说过我?”

李彻面带微笑:“王官正可曾去过海边?在海上看远方驶来的船只,总是先看到桅杆,后看到船身,这是为何?”

“这......”王锡是聪明人,稍加思考后顿时狂喜,“因为大地是有弧度的圆形,在宽阔的海面上得以放大?您相信我的理念?!”

“格物方能致知,王官正还是要多实践啊。”

李彻拍了拍王锡的肩膀,见到对方陷入深思之后,又看向身旁的王崇简。

“王崇简,王锡之子。泰始五年,于黄河治理水患,因反对主官‘分散流量,尽除淤泥’的主张,被工部雪藏。”

王崇简顿时涨红了脸,愤懑不已:

“工部主事之人尸位素餐,那治河方案本就错漏百出,遗祸无穷,王某有何过错!”

李彻轻轻点头,随后开口道:

“本王觉得,想要治河久远之计,需修筑近堤来约束河流,修筑远堤以防溃决。”





过了一会,李彻再次迈出十王宅的大门。

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紧紧跟在后面。

壮汉名为胡强,今年十四岁。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原身在街头遇见了饿晕的胡强,心生怜悯救了回来。

胡强在遇到原身之前一辈子没吃饱饭,被原身喂饱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此便留在原身身边做护卫。

这少年食量惊人,力量和惊人的食量成正比,说是天生神力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他心思单纯,对原身更是死忠。

“阿强,今天吃饱了没。”李彻笑眯眯地看向身后的少年,眼中柔和之色不加掩饰。

在经历了后世人情世故的种种复杂之后,他更加欣赏这种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的纯真之人。

“吃饱了。”胡强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殿下若是让俺吃,俺还能吃下去!”

“哈哈哈!路上想吃什么就说,今天让你吃个够!”

“好,俺听殿下的。”

胡强是不会说谢字的,在他的思维中,自己的命都是殿下的,说谢有什么用?

李彻骑上十王宅的马,而胡强体重惊人,没有能承受他重量的马。

不过他双腿很长,一步能跨出去很远,李彻控制着马慢走,他竟也能步行跟上。

两人不紧不慢地直奔西直门而去,李彻也没食言,路上给胡强买了不少吃食。

这家伙食量是真惊人,什么吃食都来者不拒,短短半个时辰就吃了普通人一天的量。

李彻怀疑,他一个人能吃掉一头牛!

西直门外是一片荒凉的野地,官道两旁稀稀落落地长着些低矮灌木,被烈日晒得蔫头耷脑,罪徒军就驻扎在门外十里之外。

罪徒军,顾名思义,就是由罪人组成的军队。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只要是犯了重罪,按律当斩的,都会被扔到那里。

庆帝将这些人单编成军,但凡遇到什么棘手的战事,或是需要敢死队的时候,就会把他们放出去当炮灰。

罪徒军驻扎的军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丑陋癞蛤蟆,破破烂烂的营帐随意搭建,毫无章法可言。

李彻眉头微皱,这哪里是什么军营,分明就是一处建筑工地!

只见那些衣衫褴褛的罪徒们,有的在搬运巨石,有的在挥汗如雨地挖掘沟渠,哪里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这些罪徒战时要当敢死队,平日里还得做苦役?

这是真把他们当牲口用啊?

李彻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胡强,淡淡道:”走吧,进去看看。“

刚走进木栅栏,一股浓重的汗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李彻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快一点,谁耽误了时间,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营地中央的高台上,颐指气使地握着个鞭子。

啪——

鞭子抽打在高台上,衣衫褴褛的罪徒们浑身一颤,动作加快几分。

看到衣着华丽的李彻,壮汉眉头一挑:“你是何人?”

李彻眉头紧皱,这人站在高台上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中学时的教导主任。

那可真是个彼阳的晚意。

想来这家伙也是个初升的东曦!

李彻没有仰头和人说话的习惯,带着胡强一步步走向高台。

锵——

壮汉拔刀而出。

“咱问你话呢!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

李彻仍是不言,一步步走上高台。

直到视线和壮汉持平,他才开口说道:

“本王宁古郡王,来此挑选亲军。”

“宁古郡王?”壮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朝中有这个王爷吗?”

这时,一名守卫凑到壮汉身旁。

“头儿,这是六皇子,我之前远远见过一次。”

听闻此言,壮汉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六皇子啊?!”

六皇子不受陛下待见,性格软弱之名人尽皆知。

朝中群臣都不给他面子,更别提他这种粗鄙武夫了。

“抱歉了,六皇子殿下。”壮汉将刀摁回鞘中,发出‘咣当’一声响,“本将太子左卫率校尉,奉命看管这些罪徒,您要挑亲兵,去别处吧!”

“本王在和你商量?”李彻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王称‘本将’?”

“你......”壮汉勃然大怒,一脚踏碎了高台的木板,“六皇子,这是太子的地界,莫要以为你是皇子,便可在此口出狂言!”

周围的罪徒们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幸灾乐祸地围观起来。

皇子和那狗校尉碰上了,无论是哪一方吃瘪,罪徒们都很乐意看到。

“罪徒军独立成军,由天子直属,何时归太子的狗管了?”李彻眼中闪过戏谑。

“你......”壮汉顿时暴跳如雷,右手下意识摸向刚刚插回去的刀。

李彻瞄到壮汉这细微的动作,突然喊出声:“阿强!”

唰——

一道劲风吹过,壮汉只看到一张沾着油腻的蒲扇般大小的巴掌落下。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一阵骨骼和皮肉扭曲的声音传来。

原本背对着台下众罪徒的壮汉,突然看到了罪徒们一张张惊惧错愕的脸。

胡强这一巴掌,硬生生把他的脑袋扇的转动了180度,诡异地耷拉在身后。

嘶——

所有人看着那张面孔,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场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足足过了几秒钟后,被扭断脖子的壮汉尸体才轰然倒塌,落在高台之下,掀起一片尘埃飞扬。

掉落产生的巨响惊醒周围的守卫,他们慌乱地从地面上拿起武器,对准傲然立在高台上的那道身影。

李彻不紧不慢地伸手从怀中掏出玄黑色卷轴,高举过头顶。

“圣旨在此,谁敢放肆!”

李彻指向高台下那具尸体。

“此人欲行刺本王,今已伏诛,你等速速放下武器,莫要步其后尘!”

众守卫看到李彻淡然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手中不似作假的精致卷轴。

咣当——

一人放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

随后,一柄柄武器像是多米诺骨牌般纷纷落地,众守卫齐齐跪倒在李彻面前。

刚刚和壮汉搭话的那名守卫,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这是六皇子?传闻中最软弱无能的六皇子?

您手里有圣旨倒是早说啊,校尉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无视圣旨。

非得把人家脑袋都掀下来?

如此手段,哪里有半分软弱?分明是活阎王!

李彻面色不变。

现在拿出圣旨,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杀个人展现力量和手腕,以原身的名声,这些罪徒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更别提效忠了。

至于那壮汉。

自己只是借他点东西用用而已,想来他一个大老爷们不会太小气。

一名罪徒手中锄头一松,咣当落在地上。

他恍惚地看着台上的身影,耳旁响起李彻刚刚的话。

“殿下。”罪徒颤颤巍巍地问道,“您刚刚说,招收亲卫......”

他的眼中闪烁着渴望:“您是要救我们出去吗?”

李彻低头看向那人,脸上挂起和善的微笑:

“本王没有救人的兴趣,本王是来带你们去死的!”




李彻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在箱子里翻来翻去。

太子果真大方,哪怕不是真心来和好的,出手却是很阔绰。

简单清点了一下,共有五千两白银、一箱精盐、一箱香料、一箱蜀锦、一箱茶叶。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金银如意、珍珠宝贝、古玩玉器,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只配卖了换钱。

不过,最让李彻眼前一亮的,当属一套黑漆漆的甲胄。

只见那甲胄由几百片黑色铁片精巧地拴紧而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看起来精美无比。

竟是一套雁翎锁子甲!这可是有钱都难买的宝贝!

这种甲胄造价昂贵,轻便又坚固,端是一副宝甲。

可惜,自己不敢穿啊。

太子这个阴比送来的宝甲,万一上面浸了慢性毒药怎么办?

算了,等回到东北,如果能找到记忆里的那几个矿点。

自己完全可以打造出比这更好的甲胄!

看着面露喜色的李彻,杨叔心中五味杂陈。

自李彻被太子诬陷,从宫中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有些张扬跋扈,甚至肆意妄为了......

“殿下。”杨叔面带忧色地劝诫道,“您刚刚不该和太子撕破脸皮的。”

“万一太子恼羞成怒,找杀手行极端之事怎么办,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啊。”

“哈哈,杨叔。”李彻头也不回,“便是我和他重归于好、兄友弟恭,陛下能愿意吗?”

“陛下?”

杨叔搞不懂,这和庆帝有什么关系?

“您想想。”李彻转过身,“我昨天险些死于太子之手,今天就和他重归于好,陛下会怎么想我?”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心机深厚、善于蛰伏之人?这样的人做藩王,他能放心吗?”

李彻拿起一个银锭,用力攥在手中,眼中流光闪烁:

“我就是要闹!要疯!要让陛下觉得,我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在和太子作对,在和陛下耍脾气!”

“越是这样鲁莽,他对我就越放心,我的处境也就越安全。”

“这......”杨叔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彻。

他从未察觉到,自家殿下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李彻,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在此刻终于露出了獠牙。

杨叔面露愧疚:“老奴从未想过这些,误会殿下了。”

“哎!”李彻连忙摆了摆手,“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莫要如此自称。”

“是。”杨叔眼眶微红。

“杨叔,之前的我只是隐忍,而不是傻。”李彻认真地说道,“昨日我险些死了,我这才明白,人不能一直隐忍退让,退着退着就无路可退了。”

“我知道。”杨叔抹了抹眼泪,“殿下从小就聪慧心善,和娘娘一样。”

提到那个未曾谋面的母妃,李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得上前扶起杨叔:“购买物资的事情您还要多费心,如今就藩在即,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殿下放心。”杨叔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还准备做些什么?”

“军队已经有了,但宁古王府的属官还没全呢。”李彻微笑回道,“种田发育最重要的是什么?”

“人才,人才,还是人才!”

。。。。。。

养心殿。

庆帝是个勤勉的皇帝,每日卯时便会起来办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权力过分集中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事必躬亲。

将最后一个奏折放在御案上,庆帝轻轻开口:“老六那边怎么样了?”

黄瑾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壶温度合适的茶水。

“六皇子殿下昨日去了罪徒营,收一千三百罪徒入亲卫,还拿走了罪徒军的武器辎重。”

“太子左卫率的校尉阻拦,被殿下当场斩杀,连人带盔甲兵器,都被殿下给缴了。”

黄瑾小心翼翼地汇报,倒是没添油加醋。

庆帝不怒反笑:“好小子,继续说。”

“十王宅门户大开,有下人不断搬运家具、物件出入,送到典当市场变卖。”

听到这,庆帝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吭声。

“还有就是,早上太子殿下去了趟十王府,和六皇子殿下不知说了些什么,没多久就负气而走。”

庆帝抿了一口茶水,终于开口了:“太子在老六那吃瘪了?”

“太子离开十王宅时,脸色的确很难看。”

“哼。”庆帝冷笑一声,“堂堂太子,这点养气功夫都没有。”

将茶水放在御案上,

“老六这小子,还在跟朕置气呢!”

想他登基以来,哪个皇子不是在他面前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喘?

唯独老六,敢跟自己甩脸子!

昨日那通语出惊人的‘悖逆之语’,至今似乎还在耳边环绕,振聋发聩。

这还是第一次有皇子敢和自己怄气,以行动表达不满。

奇怪的是,自己心中并无怒意。

“算了,由他去吧。”庆帝挥了挥袖子,“朝中可有人去老六府上自荐?”

“无人。”

庆帝眯了眯眼睛:“是了,满朝文武都在帝都享福惯了,谁愿意跑到那冰天雪地去受苦呢?”

按照礼制,郡王府属官至少要有长史、纪室、教授等属官三十余人。

其中最高的官职可达正五品,对于没根基的低级官员来说,也算是一条升迁之路。

所以每当有皇子就藩之时,总有升迁无望的官员毛遂自荐,求得一官半职。

可李彻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加上封国在关外苦寒之地,朝堂之上竟无一人看好他。

庆帝话锋一转:“朝廷给宁古郡王的封赏俸禄,都准备妥当了吧?”

“是。”

“你给老六送去,顺便把这个东西也交给他。”

庆帝站起身,在身后的书架拿出一个厚厚的册子,扔向黄瑾。

黄瑾连忙伸手接住,稳稳捧在手里。

睁开眼瞄了一眼手中的册子,黄瑾顿时瞳孔猛缩,不敢再细看。

“告诉他,朕的话依然有效,七品以下官员任他征辟。”庆帝面无表情,“但人家愿不愿意去那东北贫瘠之地,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遵旨,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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