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火爆新书《向神明许个愿》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木晚笛”,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京圈白富美X天才投资商】【破镜重圆双向奔赴治愈救赎豪门情缘】毕业舞会上,郁唯一喝醉酒认错人,将情书递到了死对头林见深手上。林见深听完她一番深情表白,将她拥入怀里深吻。吃瓜群众大跌眼镜:两年的针锋相对不过是打情骂俏?原来我们只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啊!*郁唯一一直都认为林见深不是个合格的男友,他不会哄她,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扑克脸让人倒胃口。可分手后,郁唯一又总是会想他,尤其是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家里的生意太难做了,要是能把林见深娶回家就好了。于是,她跨越半个国家,风尘仆仆地去寻林见深。天寒地冻,漫天飞雪,林见深举着伞匆...
主角:郁唯一林见深 更新:2024-01-13 1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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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唯一林见深的现代都市小说《向神明许个愿》,由网络作家“木晚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向神明许个愿》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木晚笛”,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京圈白富美X天才投资商】【破镜重圆双向奔赴治愈救赎豪门情缘】毕业舞会上,郁唯一喝醉酒认错人,将情书递到了死对头林见深手上。林见深听完她一番深情表白,将她拥入怀里深吻。吃瓜群众大跌眼镜:两年的针锋相对不过是打情骂俏?原来我们只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啊!*郁唯一一直都认为林见深不是个合格的男友,他不会哄她,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扑克脸让人倒胃口。可分手后,郁唯一又总是会想他,尤其是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家里的生意太难做了,要是能把林见深娶回家就好了。于是,她跨越半个国家,风尘仆仆地去寻林见深。天寒地冻,漫天飞雪,林见深举着伞匆...
“你怀孕啦?”
“……”
乔浅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看她,“开玩笑呢,说吧,什么事?”
“姚灵儿是林见深前女友。”
乔浅呼吸一窒,“他前女友不是你?”
郁唯一闭眼无奈,“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啊?所以林大神就是姚灵儿背后的资本啊?”
“嗯。”
乔浅却皱眉,“可是,我刚见过姚灵儿啊,她……还真不像是林大神会喜欢的类型。”
郁唯一对于姚灵儿的了解,都是从乔浅这里知道的,具体她什么性格她也不知道。
“我亲眼看到的。”
乔浅无话了,沉默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心虚道:“那我之前还老在你面前说姚灵儿,我还追过她……”
乔浅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凑过来趴在郁唯一肩头,嘤嘤了两声道歉:“对不起小鹿,是我眼神有问题,错把鱼目当珍珠。姚灵儿一点也不好,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义正言辞地表着忠心,郁唯一被她逗笑了两声。
“她是她,林见深是林见深,我没必要因为和她喜欢过同一个男人就对她产生敌意。”
郁唯一看着没关紧的窗帘溢出的那抹微光,心里默默想着:
她只是觉得老天像是故意捉弄她。
从江城回来后的两年,她确实一直放不下林见深。可后来她也慢慢想开了,早在两人第一次说分手的时候,林见深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回头了。
她再怎么怀念不舍,那终究已经过去了。所以她说服自己往前看,接受了周弈,开始了新的感情。
可林见深的新闻铺天盖地,他女朋友的新闻更是无处不在。
身边最好的朋友,也总和她叽叽喳喳姚灵儿多好看多有灵气,演戏唱歌样样都出色,简直是娱乐圈天选紫微星。
她会心里不舒服吗?
一开始自然是会的,那种对方早已经释然过着精彩的人生,而你还耿耿于怀的自怨自艾,实在是太可怜,也太可悲。
现在,她早已经不会了。
郁唯一深吸一口气,语调轻快了点,告诉乔浅,“周弈跟我求婚了。”
“啊?”
乔浅的震撼比刚才更甚,“那你答应没?”
“打算答应。”
她说,“他说,他爷爷会在八十岁的生日宴,宣布我和他订婚的消息。”
乔浅下巴拉长,又忍不住问:“你喜欢周弈吗?”
“喜欢的吧。”
郁唯一说:“他人长得好,体贴有风度,待人接物都没的说。”
乔浅抿了下唇,伸手戳了戳她冰凉的小脸,幽幽地说:“小鹿,可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一点也不开心。”
“你以前和林大神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周弈结婚?”
郁唯一闭上眼睛,听到自己冷静而认真的话语:“想好了。”
“周弈这样的结婚对象,错过了以后恐怕没有更好的了。”
乔浅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
周家想给郁唯一和周弈定亲,自然是要提前和郁唯一的家人打招呼的。
郁时安和陆琬都不说话,只说要想想,周父周母面面相觑,离开的时候还在嘀咕:难道两人吵架了?
可据他们所知,这两人关系一直挺稳定的。
等郁唯一回来,郁时安和陆琬就问了她的想法。
“可以啊。”
郁唯一从容得很,“迟早是要结婚的。”
她说完就拖着一身疲惫回了房。
郁时安或是陆琬都没提过这件事情,但周家那边也一直没得到肯定的答复。
周弈又找过郁唯一,郁唯一却笑着跟他说,按他们的意思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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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如常,看上去没有半点不愿。
周弈抿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女人起身离开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郁唯一顿住脚步,回眸看坐在沙发上面色有些阴沉和迟疑的男人。
“对不起,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郁唯一愣住。
什么事?
没等她问,周弈跟着起身,面容恢复了以往的清隽温和,“我送你回去吧。”
“好。”
郁唯一点头。
她又依例去找了陈锦年。
一个小时的咨询做完,郁唯一看着面前一丝不苟收拾东西的陈锦年,忽然开口:“周弈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陈锦年手中的钢笔掉落在地,闻言讶异地看向她,脸色是明显的慌张和意外。
郁唯一心里的念头坚定了几分,但面上依旧十分平淡,好似她只是关心一个结论,而那个结论是怎么样的并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没有,他不会。”
陈锦年皱了下眉头,不知道怎么说起。
但既然她这么问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索性他也没逾矩,陈锦年就和郁唯一说了。
郁唯一听完,也没什么波动,只是道了句:“原来是这样。”
陈锦年仔细审视她的表情,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刚刚言语有失,破坏了这对原本要订婚的佳偶。
“周弈他只是责任心比较强,加之之前他们分手是周家人逼迫的,女方……也吃了挺多苦头,所以他就出手帮了一下,你别胡思乱想。周弈的人品是值得信任的,这点我可以担保。”
“我知道了。”
郁唯一起身,对陈锦年露出一个寡淡的笑,“我先走了。”
“好。”
陈锦年目送她离开,长舒一口气。
……
郁唯一因为急性肠胃炎住院了。
她这两年肠胃一直不太好,不过这次发作也很突然。
周弈照顾了她两天,她病好之后,周弈也没离开。
郁唯一好奇地看他:“你工作不忙了?”
他总是很忙的。
男人薄唇抿成直线,眉目温和却寡淡,“请了假。”
请假,就为了照顾她?
郁唯一下意识竟不是感动,而且在想,大概周家还没等到她父母的答复,所以督促周弈殷勤些。
何况,周弈估计也摸不准郁唯一对于他和初恋有联系的事情是不是还在介怀。
她将手里的粥放下,唇瓣因为虚弱而发白,说出的话也是低低淡淡的,“为什么和她分手?”
郁唯一也不迟钝,她知道周弈不爱她。
他们对彼此的感情都不多,走到一起或许有一点喜欢,更多是因为合适。
双方的冷淡,才让他们坚持了一年多的时间没分手。
但凡有一方动了情,就会计较和埋怨对方不够关心自己。
周弈的神情有些惝恍,自嘲般的笑笑,“很老土的剧情,她家庭条件太差,我们家不同意。”
郁唯一垂眸。
但凡周家是富商,国际超模这个头衔也许还有一点希望。
可周家的红色背景加上高官身份,就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人进门。
“就像你当初和林见深,不也是如此。”
他发出一声同病相怜的低叹。
郁唯一唇角勾起凉薄的笑,“不一样。是林见深跟我提的分手,是他,放弃了我。”
周弈却笑,“可那个时候,他就算不放手,你们也走不到最后不是吗?”
“为什么不会?”
郁唯一大而亮的眼睛闪出笃定的光,有些忿忿,“是他不够相信我对他的感情,或者说,他对我的感情并没多深。”
“他是第一天才知道陆氏集团是我家的,还是第一天知道我爸爸是市长?他只是将我排在了没那么高的位置,他的事业、家人都比我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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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顿,面对男人直直的注视,脸上的情绪有点绷不住,“你疯了吗?”
说实话,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话。
重新追求她?
那之前的分手算什么?
过去的六年又算什么?
林见深凭什么觉得,他当初失意时选择抛弃她,现在得意后又来追她,她就能立马抛下一切和他重归于好?
“我早已经不喜欢你了林见深。”
郁唯一听到自己清晰坚定的声音,仿佛也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和周弈感情很好,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实在不合时宜。”
“嗯。”
他眉眼处终于露出点别的情绪,落寞又黯然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依然让郁唯一觉得难以理喻。
“如果你喜欢他,他也对你好的话,我可以祝福你。但是小鹿,你真的过得好吗?”
“我就算过得不好也和你无关,林见深,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你凭什么自大到觉得只有你能给我幸福?”
他略略皱眉,看着女人因为愤怒而颤栗的肩膀,薄唇抿成直线,低低地道歉:“抱歉,小鹿,我只是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没有机会了林见深,当初是你选择不要我的。”
郁唯一胸口因为情绪波动而起伏着,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泄了点出来。
她看他的眼神,亦如三年前酒店那次,厌恶又冷漠。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郁唯一丢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
林见深僵在原地,一张脸因为失落而显得格外黯淡。
赵玮躲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得分明。
他胸腔止不住地笑,得意得很。
林见深啊林见深,你也不是样样都能得意的。
想要的女人得不到,那种被人抢走心爱之物的感觉,你也体会到了吧?
一旁的曲迎却低叹一句:“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痴心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总是不一样的。
赵玮看他笑话,曲迎却觉得林见深这样优秀的男人,到了这样的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却还能对昔日恋人念念不忘,实在难得。
赵玮沉下眉头,“你懂什么,他不过是装出来的。他和那个女明星的事情,圈子里谁不知道?要真这么专一痴情,怎么还养个女明星当情人?”
曲迎惊讶捂嘴,“真的假的?”
看不出来啊,这男人……看着实在不像是好色风流之人。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越看越觉得他又帅又有魅力。
赵玮去搂女友的肩膀,带她离开,“当然是真的,那个姚灵儿是他一手捧上位的。他找郁唯一复合,还不是看郁唯一家里有权有势,能给他生意带来帮助。”
……
郁唯一回去时脸色很差,郁时安看出来了,但没问。
她给周弈打电话,对方没接。
郁唯一因而心情更低落了。
郁时安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蹙眉不满:“平时也没见你和周弈感情有多好,怎么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就非他不可了?”
郁唯一皱眉,“爸,你觉得他哪里不好?家世人品,不都是你亲自考量过的吗?”
当初还是郁时安牵线搭桥的。
说到这里,他就更沉闷了。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会和前女友纠缠不清。”
郁唯一闭上眼睛,“他跟我保证过的,处理好这件事情,就会和对方保持距离。”
“你信吗?”
郁时安冷冷地问:“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加上他如今的自责和怜惜,那个女人但凡手段高一点,就能轻易勾的一个男人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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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唯一心口沉甸甸的,还是说:“我相信周弈。”
当初的沈欢都不可能进周家的门,何况一个离过婚流过产的沈欢,周弈不至于被感情冲昏头脑。
“你是相信周弈的理智?还是相信他对你的感情?”
郁唯一沉默。
郁时安叹了一口气,最后劝她一句,“小鹿,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会很难过。”
周一上班,冯越又给郁唯一递来一个饭盒。
郁唯一想到上次的饭,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原来那个时候,林见深就已经在打着这样的主意了。
冯越战战兢兢地站在她边上,看不懂她这冷漠的表情,只好主动解释:“郁总,这次绝对不是。您尝尝味道?”
郁唯一看他一眼,莫名起了一丝疑虑,又很快摇头打消,只点头,“好。”
打开饭盒,依然做得很精美,味道不错,郁唯一吃了大半。
冯越见她终于有了胃口,舒了口气。
“您喜欢就好。”
冯越说:“这家私厨是我好不容易找的。”
“辛苦你了。”
郁唯一道。
“哪里,郁总您要保重身体才是。”
冯越离开。
晚上郁唯一和乔浅约了饭,两人去餐厅碰面。
乔浅穿着一件凸显身材的白色毛衣,长发披在身后,明艳亮眼,朝她招手:“这里,小鹿。”
郁唯一走过去,脱下大衣落座。
乔浅看到她就皱眉:“你怎么又瘦了?有八十斤吗?”
郁唯一淡笑,“八十多。”
“那也很瘦。”
乔浅撅唇,“周弈喜欢骨感的,你就不吃饭了啊?”
郁唯一险些被茶水呛到,“跟他没关系。”
乔浅托着下巴看她,“那也是,反正你又不喜欢周弈,更不可能为了迎合他的审美节食减肥。”
郁唯一放下杯子,心事重重地开口:“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不喜欢周弈?”
“难道你喜欢他?”
乔浅撇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何况她见过郁唯一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根本不是这样。
“我觉得我挺喜欢他的。”
郁唯一捧着杯子,眉眼低垂道。
乔浅不以为然,“那周弈呢?他要跟你订婚,连婚都不求。当初他和沈欢没在一起,都求了个轰轰烈烈的婚。男人爱不爱你,看他对你用不用心就知道了。
这段时间,周弈陪他前女友的时间,比陪你更多吧?”
郁唯一默默喝茶,又道:“那是情况特殊。”
“你真是无药可救。”
乔浅耸肩,“周弈给你下蛊了啊?”
“……”
吃过饭,郁唯一才和乔浅提起林见深的事情。
乔浅惊得险些原地起跳:“我去真的假的?”
郁唯一惊诧她这么激动的反应。
“我就说,林大神一定会来找你的……”
乔浅捧着脸,自我感动扁着嘴巴嘤嘤嘤。
郁唯一扶额,“你别乱磕cp。我和他不可能了。”
乔浅捂着心口,“小鹿你好狠的心啊,当初是谁哭着跟我说,再也找不到比林大神更好更爱你的男人了,难道你现在找的周弈就符合条件了?”
郁唯一心口中了一箭。
“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乔浅挽着她胳膊,脑子里浮现起一些偶像剧的桥段来。
“有没有可能,林大神一直没忘记你。他努力搞事业,就是为了配得上你。他现在的权势地位,也不逊色于周弈吧?小鹿,你不感动吗?”
郁唯一翻白眼,推开她,“少看点霍影帝演的偶像剧,脑子都看坏了,怪不得霍影帝说你傻白甜。”
乔浅:……
两人走到外面,夜风吹得郁唯一长发飞舞,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夜色里十分惹眼。
乔浅还是坚信自己多年看偶像剧的经验,冷静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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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睨着她,透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因为待在室内取暖的缘故,耳根也是红扑扑的。
巴掌大小的脸上,嵌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此时一动不动盯着他,琥珀一样的瞳孔映出他的倒影来。
郁唯一有一双让人一见难忘的眼睛。
多年前他转学过来,她当时趴在桌上睡觉,后座的同学用笔戳她:“郁小鹿,别睡了,老师来了!”
被吵醒的小姑娘一个激灵直起身,额前的碎发睡得凌乱,迷糊的眼睛一睁开,让人一瞬心动。
隔着时光的长河,他无声地望着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下午。
被吵醒的小姑娘,清澈懵懂地盯着他打量。
“我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低声开口,眉目沉静,“何况,你开出的条件,不愁找不到人。”
郁唯一心脏往下一坠,眸光顿时黯淡了下来。
她知道林见深没那么好说服,但被拒绝,心里比想象中难过。
“什么理由?”
他顿了片刻。
“郁小姐。”
林长明过来敲门,咧开一口白牙,笑得意味深长,尤其视线还时不时扫林见深两眼。
黑色呢子大衣,里头是同色系毛衣,下身穿的西装裤配皮鞋。
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往那儿一站,浑身上下都透着深沉禁欲的味道。
哪怕是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赶到,发丝也丝毫不见凌乱。
林长明眼前飘过四个大字:
孔雀开屏。
“你的东西找回来了。”
“谢谢警官。”
林长明拿着东西进来,“手机,钱包,钱包里的东西你看看少了没。”
“好。”
她接过,低头仔细翻找。
林见深立在一旁,想到刚刚进门时,李江说的,林长明抓小偷去了。
她东西被偷了?
“没少。”
郁唯一松了口气,“谢谢林警官。”
“不客气。”
林长明又去看林见深,后者的眼睛落在前头的小姑娘身上,正看得入迷。
林长明无声地勾唇。
东西找到了,郁唯一也就没必要待在警局了。
她和林见深一前一后出来,林见深被林长明拖过去问了两句:
“怎么回事?真是你抛弃的人家,人家找上门了?”
看着也不像啊。
林长明反而觉得,林见深才像是那个被抛弃的。
尤其结合他回来这一年的境况来看。
追他的小姑娘就差去他家里堵门以身相许了,也没见他这么直勾勾的看过谁。
林见深只淡声解释:“前女友,两年前就分手了。”
“那她还不远万里找过来?”
林长明说,“你不是说和以前的同学都没联系了么?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林见深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同样也有这样的疑问。
“你住哪个旅馆?”
他走过来问。
郁唯一想到旅馆的隔音,皱了下眉头,仰头问他:“你家在哪儿?”
他眉头微动,“你要住我家?”
“不可以么?”
郁唯一一贯脸皮厚,何况她既然都来了,不带走林见深,她不甘心。
“我就是为你来的。”
他移开视线,拿出车钥匙,“滴”一声开锁。
“郁唯一,我不会跟你去帝都。”
“为什么?”
再度看她时,他脸色恢复了平静。
“我妈生病了,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她。”
郁唯一微微变了脸,沉默无言。
他妈妈生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
林见深跟她去了之前的旅馆,将行李箱拿出来,她又坐上了他的车。
后来的一路,两人一路无话,车内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郁唯一靠着车身,目光看着外面的飘雪,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
林见深是江城人,当初他转学去帝都,是因为他妈妈带着他再嫁,对方是帝都人。
对于他当时重组家庭的情况,郁唯一知道的不多,毕竟高中的时候,他俩还是死对头——或者说,是郁唯一单方面的不喜欢林见深,林见深多数时候是懒得搭理她的。
后来两人在一起,林见深也很少提到那个家庭的事情。
郁唯一觉得,他们大概并不十分和睦。
不然,她想林见深也不会需要业余时间勤工俭学。
郁唯一还记得他那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就在隔壁的艺术学院上学。
有几回郁唯一看到林见深放学后和隔壁艺术学院的女生拉扯,她还十分得意,拍了几张照片作为举报林见深早恋的证据。
直到她嘚瑟地到林见深面前炫耀,林见深冷着脸告诉她,那是她妹妹。
但后来,林见深没有再提到那个“妹妹”,包括那个继父。
甚至,连他妈妈,郁唯一都很少见他提。
他这个人素来冷漠,连对亲情也是如此。
而像郁唯一这样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有些时候确实不太能理解他。
她打了个哈欠,困极了。
就在眼皮越来越重要阖上时,一旁响起清冽的男音:“我在镇上有套房,你住那里。”
“那你呢?”
她转脸看他。
“我陪我妈住村子里,你住不惯的。”
他专注开车,车内光线晦暗,他的面目轮廓却很清晰。
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车子就停了。
“到了。”
她看向一旁装修精美的小洋楼,三层楼,一片黑暗。
“我一个人住这里吗?”
她弱声。
他终于朝她看过来,“这里没有暖气。你要是怕冷,就开空调。”
“我怕鬼。”
“……”
“林见深。”
她皱眉,嗔道:“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他无声地望着她,喉头微微动了下。
最终,他还是发动了车子。
郁唯一连连打哈欠,都忘了要问一句,他为什么不带着他妈妈一起住镇上的房子。
到目的地时,郁唯一睡着了。
“醒醒。”
她被男人温凉的手指拨弄醒,迷糊睁开眼,对上面前放大的俊脸。
他扶着车门,站在外头,有风刮进来,冷得郁唯一一个哆嗦。
男人刚帮她解开安全带,她就没头没脑地撞进他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身,脸蛋贴上他温热的胸膛,呓语似的咕哝:“好冷……”
林见深怔了下,垂眸睨着她。
她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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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唯一是被冻醒的。
身上的被子很厚,但被子下的身躯还是冻得蜷缩成虾米状。
她没有想到,南方的冬天竟会这样的冷。
整个房间,没有一丝暖气,冷得像冰窖。
她从床上爬起来,陌生的环境,晦暗不清的光线,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准确无误地走到林见深房里去。
人刚钻进被子里去,顿时就被一阵暖意烘得浑身舒爽。
再朝暖源凑近点,悄咪咪的,像是做贼一样。
林见深还是和从前一样,冬天身子暖得像火炉。
就当她慢慢要贴上他时,一声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郁唯一,你做什么?”
她身子一僵。
“我冷。”
既然被发现了,她也就懒得掩饰了,直接整个人凑到他怀里。
“……”
黑暗中,她听到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概是被她的脚给冰的。
“你……”
她小心翼翼收回脚,埋头当鸵鸟。
“你不知羞的吗?”
他身子动了下,躺平。
郁唯一依旧扒拉着他不放,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冷得牙齿直打颤。
他无奈地闭上眼,忽然听到她吸了吸鼻子,又倏然将眼睛睁开。
垂眸看过去,黑暗中只能看到女人的发顶,她一动不动。
“郁唯一。”
他喊她。
她不理他。
林见深默了默,忽然想到刚刚在警局,她一见他就哭。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刚刚回来的路上,她又一个字不说。
其实他知道她是过得很好的,一毕业回国就接手家里公司,业绩也做得很漂亮。
她这样的人从来没有什么烦恼。
她一出生,家里人就安排好了她一辈子要走的路。
她有犯错的勇气和再来的机会,也有任性的余地。
就像当初,家里人知道她在国外和男友同居,逼迫她分手。
而分手后,帝都所有的年轻才俊,都会任由她挑选。
他忽然掀开被子起身,郁唯一闭上的眼睛睁开。
耳边静静地听着男人离开时的脚步声。
原本温暖的床,因为他的离开,一下子失去了温度。
郁唯一嘴角往下,忽然有点难过。
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下方的被子掀开一个角,冷风窜进来,不等她反应什么,一个温暖的东西,盖在她冰凉的脚丫上。
是一个暖手宝。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只看到黑暗中男人模糊的轮廓。
他掀开被子重新上了床,躺在她边上。
郁唯一像只蚯蚓一样蠕动过去,贴着他。
很快,她就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
她伸了个懒腰,无意间触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暖手宝还是热的。
窗外在下雪,屋子里又太冷,郁唯一缩在床上汲取所剩无几的温暖。
被子里还有男人留下的味道,若有若无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昨晚她深夜爬床,现在想起来有点丢人。
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昨晚她睡得很好。
恍惚中,她想起自己和林见深第一次同床而眠,也是她半夜去爬的床。
不过那次不是因为冷,而是她跟大学同学一起看了部深夜档的恐怖电影。
出电影院时,她还绷着脸嘴硬说自己不怕。
结果他们要去蹦迪,郁唯一想到酒吧的昏暗灯光就觉得毛骨悚然,忙给林见深打电话救急。
林见深大学修的双学位,他课程很满,也总是很忙。
接到郁唯一电话时,他在图书馆赶一个deadline。
“找个咖啡馆等我。”
郁唯一虽然总是跟乔浅抱怨林见深冷淡,但她不管多晚给他打电话,他都会接。也不管多忙多远,只要她找他,他都会赶过来见她。
这也是当时郁唯一觉得林见深为数不多的优点,话少冷淡,但很尽责。
只是,郁唯一不找他的时候,他也不会想着找她。
他总有很多忙不完的事情,先是学业,后来还加上事业。
对于她这个女朋友,他也只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用乔浅的话来说,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电子男友。
你找他,他就上线跟你恋爱,你不找他,他就下线了。
那天,郁唯一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林见深过来。
要是平时等这么久,郁唯一肯定不高兴了,可那天她被吓到了,林见深一出现,她顿时就跑过去抱住他。
他僵了下,低声道歉,摸摸她的脑袋,带她回家了。
那天郁唯一说要回他的住处,林见深有些意外,但没说什么。
回去后,林见深继续他没有做完的课题,郁唯一洗漱完就窝在他旁边戴着耳机安安静静看剧。
后来他要睡了,把床让给了郁唯一,自己睡沙发。
睡到半夜郁唯一做了噩梦惊醒,就抱着枕头去跟林见深挤沙发了。
沙发睡他一个大男人就已经够憋屈了,再来一个她根本没地方,所以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在林见深身上压着,窸窸窣窣的自然很快弄醒了他。
“我害怕……”
她当时面对男人无声的质问,委委屈屈出声。
林见深抱着她上了床,索性两个人一起睡了。
郁唯一从小就是一个人睡的,也习惯了一个人睡。
但不知道为什么,和林见深一起睡的那个晚上,她并没有失眠,反而睡得很好。
只是后来她听林见深说,那个晚上他失眠了。
郁唯一当时没听懂,还歪着头问他为什么。
他那个时候忙得昏天黑地,一沾枕头就着,睡床可比睡沙发舒服多了。
林见深只眼眸漆黑地看她一眼,转移了话题。
郁唯一越想越奇怪,非要追问,“难道我睡觉打呼噜?”
他摇头。
“我睡觉磨牙?”
他继续摇头,“吃你的饭。”
她偏要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失眠?”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她夹了一块排骨,“郁小鹿,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郁唯一撇嘴,低头吃饭不理他了。
她最讨厌林见深的行为之一,就是装深沉嫌弃她幼稚。
明明他们一样大,林见深不过大了她点月份而已,可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像她爸爸一样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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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虽然平时好色荒唐,可郁唯一长得再好看,他也是不敢放肆的,只能恭恭敬敬。
“郁总。”
马总笑哈哈地喊她。
郁唯一脱下大衣落座,“马总,点单吧。”
“好。”
两人打开菜单,随意点了几样特色菜。
点完单,郁唯一直接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马总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
他想过很多个郁唯一来找他的原因,最怀疑的就是郁唯一是来找他打探周弈和沈欢的“奸情”,不料,人家居然劝他离婚,还愿意为此和他合作一单大生意。
马总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似笑非笑:“郁总大义凛然,我马某实在佩服。不过郁总,您就不好奇我原本都要离了,为什么要拖着不松口?”
“为什么?”
马总凉凉地笑一下,“这女人当初从小县城一路走过来,因为遇到了周弈,年纪轻轻的就在国际上大放异彩,成为顶尖超模。所以呢,她就自视清高,以为能和周弈修成正果。可你也知道,周公子这样的家世,顶多和她玩玩。
偏偏那时候,周弈也被她迷得团团转,还真打算娶她。周家知道后,自然要出手棒打鸳鸯。周弈和她分手后,我就开始追她。我是真喜欢她,也不嫌弃她为周弈堕过胎。毕竟我年纪大了,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跟了我也算亏。所以我也捧着她,可她自己自甘堕落,后来事业毁了。”
郁唯一脑子“嗡”的一下。
沈欢为周弈堕过胎?
这事儿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身后的冯越听得脸越来越黑。
“可我对她再好,这女人也对我没有一点好脸色。不仅如此,她还背着我和周弈有联系,我怎么忍得了?”
马总越说越不忿,“就前两个月,她说要和我离婚,我想离就离吧,我也腻了。可谁想到,她竟然为了离婚,打了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的时候,她孩子已经打了。”
男人俯身,手指屈起叩了叩桌面,“郁总,您让我怎么想?她这段时间为了打官司可是天天跟周弈来往联系,谁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她打了孩子不跟我商量,这女人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马总一番话说完,桌面上的气氛有些僵。
“何况郁总,您还不知道吧。前几天我去找沈欢,大半夜十一点,周弈可还在她家里。郁总,这对狗男女,指不定什么时候早给你我戴了绿帽子!”
……
马总原本就是心存怨怼,不想他们好过才拖着官司。
郁唯一给他开了很好的条件,他吐槽一番,也接受了郁唯一的提议。
两人也算谈得愉快。
离开时,冯越再也忍不住:“郁总,马总都那样说,你还要嫁给周公子吗?”
郁唯一抬眸看他,叹了口气。
“冯越,你平时不是挺沉得住气的,怎么一到周弈的事情上,你就这么激动?”
郁唯一说:“先不论马总说的是真是假,他讨厌沈欢和周弈,所以在我面前自然不会说他们两人什么好话。”
冯越脸色发暗,嘀咕:“我倒觉得是您,一到周弈的问题上,就一根筋。好像总能找出各种借口为他开脱,努力说服自己周弈是个值得嫁的好男人。”
郁唯一呼吸一窒。
她有吗?
“郁总,您还年轻,喜欢你的人又那么多。您干嘛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不说别的,我……”冯越欲言又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是难掩的深情,到嘴的话最终还是转了个弯:“我觉得林见深就比他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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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名字,郁唯一当即变脸,警告他:“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说罢,她拉开车门上了车。
……
郁唯一又去看了心理医生。
陈锦年照例要给她做精神舒缓的治疗,郁唯一却打断,忽然问他:“你觉得我现在适合结婚吗?”
订婚和结婚于她而言其实没什么区别,订婚就代表迟早要结婚,结婚就代表选择了一个男人度过余生。
陈锦年其实挺为难的。
毕竟都是熟人,这样的问题他作为医生,和作为朋友的立场,有两套说法。
他怕因为自己影响他们,可他首先是郁唯一的心理医生。
所以,斟酌再三,陈锦年说:“郁小姐,我们再做一次实验吧。”
郁唯一手指蜷缩,忽然有点没底。
这是陈锦年自创的心理实验,可以挖掘出潜意识里最在意的那个人。
两年前是她最后一次做这个实验,陈锦年告诉她,她已经摆脱了对林见深的执念,可以开始新的感情。
所以,后来她接受了周弈。
“好。”
陈锦年开始慢慢催眠她,郁唯一的意识渐渐涣散模糊……
实验进行得很顺利,到最后一步时,陈锦年的额头冒出了紧张的薄汗。
“林见深——”
郁唯一在惊呼中醒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喊了什么,她身子瞬间僵住。
陈锦年瞳孔放大。
这是……又回到了两年前?
郁唯一身子微微发着颤,细白的手指触碰到潮湿的脸庞。
再抬头,湿润的眼睛映出陈锦年那张错愕的脸。
“陈医生,我是不是没救了……”
她自嘲地笑笑,挂着泪的笑看起来格外苦涩。
他坐下,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其实我挺好奇的,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不相信一个人会喜欢另一个人那么久。”
“林见深到底有多好?才让你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之前他多喜欢乔浅啊,可过了这几年,他也想开了。
再遇到,顶多有那么几分岁月匆匆、不遂人愿的感慨。
郁唯一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我不知道。我以前并不觉得他多好,可我就是很喜欢他。开心的时候想找他,不开心的时候也想找他。哪怕他很忙,我只要待在他身边也很快乐。”
“他那时候又冷脾气又硬,没什么朋友,也有人问过我,怎么会受得了他这样寡淡无趣的人。刚分手的时候,我也觉得我以后随随便便都能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朋友。可是我遇到很多不错的人,都找不回当初那样轰轰烈烈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她眼角缓缓往下淌着泪,漆黑的眼瞳渐渐失去了焦距。
陈锦年皱着眉,又说:“既然忘不掉,就别勉强自己了。郁小姐,其实你和周弈确实不合适。”
陈锦年想,周弈要是知道他和郁唯一说这样的话,恐怕兄弟都要没得做。
毕竟周家逼他联姻,这是他所能选的最好的一个结婚对象。
可作为郁唯一的心理医生,他自然希望她做出正确的选择。
郁唯一却摇头,“哪怕是现在的林见深,我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感觉了。”
陈锦年更为难。
“你觉得他变了吗?”
“不知道,但我变了。”
郁唯一说:“过去这么久,谁能不变呢?”
她深吸一口气,收拾情绪,勉强露出笑容。
“可能是他最近一直在我面前晃荡,让我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想到他。并不代表我对他还有感情,你说呢,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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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深将门推开,脸上却没半点异样,只是直直地望着她,目光像是要刺穿她冷漠的表皮,去窥探内心深处真实的心绪。
“为什么?”
他问,一字一句,眼瞳里泛起了红血丝,不知是疼的,还是急的。
郁唯一强迫自己不去看他那只往下淌血的手,几乎是要咬紧了牙关才压下情绪,“因为分手了,林见深,我们都该体面一点。”
“互不打扰,是最后的尊重。”
……
后来,那群合作商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他们那晚慢待的女人,其实是陆氏董事长的外孙女。
陆续有人上门求和,冯越那里接了无数的邀约和致歉礼物。
郁唯一心情不好,都让他推了,礼物也退了。
南梦见她昨晚的东西没吃,早上的也没吃,不免叹气:“郁总,您是病了吗?”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按理说不该气成这样,连饭都不吃了。
南梦想,应该是发生了别的事。
“订机票回去吧,我不想待在江城这个地方了。”
郁唯一语调很冷,又回床上躺着了。
“好。”
刚下飞机,郁唯一就接到了乔浅的电话,她哭着告诉她,陈锦年劈腿了。
郁唯一皱眉,“你别哭,慢慢说,怎么回事?”
乔浅说,陈锦年陪她过生日,结果他前女友跑出来闹,挺着肚子说自己怀孕了,让陈锦年给个说法。
乔浅当即吓到了,一杯酒泼到陈锦年脸上就跑了。
她以为陈锦年会追上来的,不想,他没有。
乔浅伤心透了,又找不到人哭诉,只好打电话给郁唯一。
“我刚到帝都,你等我。”
郁唯一让司机往乔浅家开。
她到时,霍司霖也在。
霍司霖白衬衣上有红酒渍,他此时拧着眉头,十分嫌弃地要去处理。
见郁唯一来了,如获大赦,“你劝她吧,这女人已经疯了。”
郁唯一点头,径直往乔浅卧室去。
乔浅砸了好些东西,郁唯一推门进去时,她以为是霍司霖,嘴里还叫嚷着:“让你滚啊,不用你来看我笑话……”
后来看清人脸,乔浅顿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小鹿,呜呜呜……”
郁唯一上前,乔浅抱住她崩溃大哭,大骂陈锦年是混蛋。
郁唯一陪着她骂,又劝她想开些,别太伤神。
好不容易,乔浅眼泪哭干了,才有心思察觉郁唯一面色虚弱。
“你不舒服吗?”
郁唯一摆摆头,“没,太累了而已。”
却在下一秒,眼眶红了。
乔浅愣住,扬起身子过来抱住她,“怎么了小鹿?”
郁唯一揉着眼睛,告诉了她在江城发生的事情。
“这么快……”
哪怕他们分手三年了,可乔浅总在潜意识里觉得,林见深一定会再来找郁唯一的,因为他自己亲口说过。
他这么板正无趣的人,素来说话算数,没有花言巧语的。
“我查过新闻,是真的,他们已经同居了。”
郁唯一吸了吸鼻子,后又说:“其实不查也知道,我看到那个女人挽着他手臂,和他那么亲密,就知道一定是他女朋友。”
林见深界限感很强,从来不会迎合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甚至有次,他参加同学生日会,不知是谁往他酒里加了催情的药物,林见深欲念上头也没犯错,甩开了扑上来的女人,硬撑着走了。
他从来不会抱她以外的女人,也不会牵别的女人的手。
如果出现了第二个,那只能是他女朋友了。
乔浅见郁唯一比她还哭得伤心,心里酸酸涩涩,竟也顾不上为自己难过了,叹息道:“小鹿,你怎么……还喜欢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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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唯一哭得喘不上气来,连说出的话乔浅都只能依稀辨认: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我可能再也找不到比他对我更好的人……”
“浅浅,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他不要我了,他三年前就已经不要我了……”
“我也想忘掉他,可是我做不到。”
“鬼才要和他做朋友,我根本不稀罕他的礼物……”
……
听着郁唯一絮絮叨叨的话语,乔浅忽然觉得比起伤心自己的恋情,她更心疼郁唯一。
珠玉在前,郁唯一很难找到比曾经的林见深更好更爱她的男人。
而她自己又一直陷在过去出不来,连之前追求她的周弈都被冷处理,其他的男人,更不会自找无趣。
这时,乔浅手机响了,是陈锦年助理打来的电话。
“什么?”
乔浅咋舌,“霍司霖把陈锦年打了?”
不仅打了,还打进了医院。
乔浅的醉意醒了大半,但白皙的小脸还是透着粉,穿着同色系的大衣坐在郁唯一副驾驶上,像只粉嫩的水蜜桃。
“去医院,还是警局?”
郁唯一朝她看过来,乔浅语气闷闷的,“警局。”
霍司霖的经纪人也收到了消息,上下打点,防止新闻流出去上第二天的头条。
乔浅她父亲知道后,也不问为什么,先出手帮了忙,才将电话打到乔浅这里来。
乔浅不想和他说,掐断了电话。
到了警局,霍司霖已经出来了。
他那原本就凌厉的五官,此时挂了彩,看上去有点邪气。一旁的经纪人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他不耐烦地听着,浓眉皱得很紧。
很快,视线朝停下的车辆看过来。
乔浅被郁唯一拉过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她望着男人嘴角和颧骨处的伤痕,倒吸一口凉气。
她还是第一次见霍司霖和人打架,而且打成这样。
陈锦年身材瘦削,体型上就已经吃亏,动起来手来自然比不上每天训练保持身材,还时不时以肌肉出圈的硬汉霍影帝。
所以,他进了医院,而霍司霖,至多是脸上受了几拳。
霍司霖黑眸不留痕迹地暼她一眼,转身要和经纪人离开,乔浅脚步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跟了上去。
“小舅舅。”
她张了张口,男人回眸看她,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有几分冷漠。
乔浅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之前还跟他撒气,用酒泼他,不免心虚。
“谢谢。”
霍司霖轻点下巴,长腿阔步离去。
……
后来,陈锦年才和乔浅解释前女友的事情。
一言以蔽之,就是分手后女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只是一个小演员,自知嫁豪门无望,索性就拿了分手费跑去国外偷偷养胎。
等孩子大到临产飞回来,跑过来闹这么一场。
一来是要名分,二来,万一运气好,真让她母凭子贵嫁进去了呢?
当然后者是不可能的,陈家门第不比乔家,也不会自甘堕落到让没名气的女艺人进门。
但孩子是打不掉了,只能认下。
乔浅和陈锦年,当然也只能分手。
前女友这一出,让陈家怄死,如此一来,以后陈锦年谈婚论嫁,就没什么千金小姐愿意嫁给他了。
婚前就闹出了私生子,谁还愿意蹚这趟浑水?
乔浅伤心难过了两个月,很快又收拾心情恢复了过来。
只是,她比较担心郁唯一。
“我能有什么事?”
郁唯一此时又在外出差,一边挑选着带回去的纪念品,一边和乔浅讲电话。
“行,那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庆城看男模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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