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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章节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

月下果子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现已完本,主角是杨束陆韫,由作者“月下果子酒”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尽管猜测到了,但杨束直白说出来,陆韫心里还是一惊。这些年的恶行,竟是他表现出来给人看的!......

主角:杨束陆韫   更新:2024-04-11 2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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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束陆韫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章节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由网络作家“月下果子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现已完本,主角是杨束陆韫,由作者“月下果子酒”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尽管猜测到了,但杨束直白说出来,陆韫心里还是一惊。这些年的恶行,竟是他表现出来给人看的!......

《全文章节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精彩片段


缩在角落的掌柜,见杨束一行人走远了,这才抬起头,扫了眼横七竖八躺地上哼叫的护卫,掌柜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明知道杨纨绔疯魔了,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昔日旧爱,和旁人论婚,常人尚心里憋闷,何况疯了的杨纨绔。

看吧,躺一地了吧。

呜呜呜,他的胭脂啊!

“小,小姐。”

侍女抖着身体,杨束怎么这么吓人了。

冯清婉唇角紧抿,她低估了杨束的恶,现如今,只有皇上制得住他,但定国王刚立了大功,杨束再作奸犯科,也定不了死罪。

此等恶徒,真是叫人厌极。

杨束走了,店铺也敢开门了,纷纷倒吸凉气,拆户部尚书家的马车,打三皇子的护卫,杨纨绔是真疯啊!

还好他们门关的快!

“小姐。”

眼见人越来越多,侍女有些急了,但马车轮子让杨束卸走了,她们根本走不了,只能忍受周遭人看笑话的目光。

“世子,三皇子赶去了,冯家人也到了。”马车里,牌九禀道。

杨束吐出葡萄皮,“看的出来,三皇子很喜欢冯清婉,牌九,他俩以前是不是就走的极近?”

牌九看了看杨束,想着怎么开口含蓄点,三皇子俊美,才华出众,确实不是世子能比的。

“可惜了,冯清婉的嫁妆肯定丰厚。”

牌九嘴角抽了抽,感情你惦记的不是人……

“吓着了?”

杨束看了眼缩在角落的许月瑶。

“你不是喜欢她?”

“以前可能有些,但她瞧我的目光,你不是看到了?”杨束丢了个葡萄到嘴里,“婚都退了,还捧着她做什么。”

“你哪一面才是真的?”许月瑶抿了抿唇。

“这哪说的清,我们相处的时间还长,你自己观察。”

杨束掀开车幔,朝外面看了看,凶名远扬的好处,不会有堵车的困扰,一路通畅。

等杨束带许月瑶回去,整个建安都知道他喜欢上了新美人,为了讨她欢心,买空了半条街。

“殿下,吏部传信来,说定国王府递了话,让许靖州去会宁县任县令。”

“那边已经写好了任命书,往上呈交了。”

郭启的心腹,到他跟前禀道。

郭启捏紧了椅手,眼底是森森的杀意,这个蠢货!一而再坏他的事。

“殿下,为了保住许靖州的命,许月瑶已经从了杨束。”

郭启掀了茶碗,竟是从了!以许月瑶的性子,不应是不甘受辱,撞死在定国王府?

她竟从了!

“许靖州什么态度?”

“从定国王府离开后,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步未出。”

“殿下,还要拉拢他吗?”

郭启眯了眯眼,若许月瑶死了,许靖州怒恨之下,为报仇,必竭尽所能助他成事,可现在,他心系许月瑶,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救出人。

许靖州已经求了他一次,他要一再拒绝,势必让许靖州寒心,甚至一并怨恨上。

定国王府也就剩一载嚣张了,与其费心救人,不如等他灭亡。

到时,若顺手,就保下许月瑶,若人在这之前死了,也怪不到他身上。

他只需在许靖州艰难时拉一把,就能把人收获了。

“暂时不必理会,让他去会宁县磨练磨练。”郭启面色淡漠。

“三皇弟那什么动静?”

“送冯清婉回府后,三皇子就回了自己的府邸。”

“都很沉得住气呢。”郭启语气讥讽,这会闹到父皇面前,杨束顶多挨个训斥,连皮肉都伤不到。

要因此被他记恨上,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万一杨束被人剁了,作为最大的嫌疑人,杨老爷子是真有能力让你陪葬。

百害无一利的事,从不在他们的选择里。

皇家人再喜欢,也不会失智,他们的目标,是至尊之位。

“小姐。”

墨梅红着眼眶的看陆韫,什么人啊,抢了一个又一个,之前好歹是青楼女子,虽不像话,但也就是名声受损。

反正杨纨绔名声差。

可他昨儿抢的是进士的妹妹!

清清白白的女子!

这人已经不是好色了,是丧尽天良!禽兽!

陆韫皱了皱眉,“世子回来了?”

“嗯,领着许月瑶回了院子,那姑娘也是个可怜的。”

“小姐,你去哪?”

墨梅见陆韫走了,连忙追上。

“去见世子。”

“小姐?”墨梅大惊失色,一把拉住陆韫,“小姐,别去!你劝不住的,那就不是个人。”

“在院里待着。”陆韫拿开墨梅的手。

“小姐!”

墨梅流下两行泪,这不是找死嘛!

“奴婢陪你一起。”

陆韫看了看她抖个不停的手,轻笑了出来,这副状态,一见杨束,怕能当场吓晕过去。

“不必了,在院里守着,我要一个时辰没回来,你就去栖霞院。”

“记住了?”

“小姐,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栖霞院,让老爷子惩治他。”

“我要先了解清楚情况。”陆韫眸色幽幽。

“这还要了解,明摆着啊。”墨梅嘟囔。

陆韫看了她一眼,迈步往外走,一个大半个月连她手指都不碰的人,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好色。

“世子,夫人来了。”牌九敲了敲门。

杨束挑眉,稀客啊,陆韫竟会主动来他的院子。

“门没锁。”

听到这话,牌九推开门,往一旁让了让。

陆韫朝里看了看,抬脚进了去。

杨束的房间,她不是第一次来,新婚日,杨束坠马,作为妻子,她得从旁照料。

“来劝我善良的?”杨束随手合上地图,眸子看向陆韫。

“世子需要人劝?”

杨束走下去,一直到陆韫面前,“看出了什么?”

“世子心有丘壑。”

杨束一笑,俯下身去瞧陆韫,少女的眼睛很美很清澈,因他凑近,有些许慌乱。

“骗人,还不是怕我。”

杨束走至一旁坐下。

陆韫停滞的心飞快跳动,好一会,她望向杨束,“世子为何不否认?继续装下去。”

“情况不同,之前人多眼杂,心思莫测,现在都是老爷子的兵,不必那么紧绷。”

“你是个聪明人,当知道自己和定国王府撇不开了,老爷子一闭眼,咱两都得上路,他们不会给遗腹子出生的机会。”

“尽管你可能压根没怀上,但还是死了让人放心。”

“武威侯府经我那么一闹,他们连带你一起怨恨上了。”

“左右都无路,你只能期盼定国王府好。”

“既不用担心你往外说,干脆坦诚了,也免得你坏事。”

尽管猜测到了,但杨束直白说出来,陆韫心里还是一惊。

这些年的恶行,竟是他表现出来给人看的!


推门声,让柳韵想骂人,八辈子没睡过女人啊!

“醒醒,瞧个好东西。”

杨束声音温润,没有往日的急躁。

柳韵酝酿出的笑容,在看到钗子的那一刻凝固了。

不止笑凝固了,浑身的血液也凝固了。

“世子?”

“那个叫牛二的要送去二皇子府,我给截了。”杨束将柳韵揽进怀里,随口道。

“像你这种没第一时间自尽的,绝对是留了后手,果不其然啊。”

杨束的话,粉碎了柳韵最后的侥幸。

“你是装的!”

抚了抚柳韵柔软的唇,杨束掀起眼皮,“不装成纨绔,我怎么活的到现在呢。”

“柳韵,良禽择木而栖,二皇子那,你就别想了,他那个多疑的性子,要知道这钗子在我手里,任你说破舌,他都不会信,大概率亲自动手,扭断你的脖子。”

柳韵震惊的看杨束,常年打猎,竟被山鸡啄了眼!

“一夜夫妻百日恩,只要你不生异心,我会给你名分、地位,绝对比二皇子大方。”

柳韵眼睛直欲喷火,“你算计我!”

“混蛋!”

柳韵对着杨束又咬又踹,杨束扯开她的衣带,就让柳韵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瘫软在榻上,柳韵眼泪无声流淌。

杨束瞥她,“差不多得了,你要把二皇子看的比命重,也不会那么快献身了。”

“风月场所的人,一颗心比石头都硬,脆弱给谁看呢。”

柳韵恨的牙痒痒,她以前是怎么觉得这家伙蠢的!

“弃暗投明是正常的,我捏得住你,不用担心没过渡会惹我忌惮。”

“你想知道什么。”柳韵看着床帐启唇。

杨束侧身,“我需要个帮手,但那个人身份不能太高,最好没背景,但得有真本事。”

柳韵看了看他,吐出了个人名,“许靖州。”

“说说。”

“爪子拿开。”柳韵瞪杨束。

“凶什么,都亲热多少回了。”杨束手搭柳韵腿上。

柳韵瞪了两眼,懒得瞪了,“论学问,他能入一甲,但上面的名额,都让权贵占了,许靖州只拿到个同进士出身。”

“他祖上在前朝,担任过布政使,因遭诬陷,被罢免了官职,而后起起落落,到如今,门庭衰败,仅剩下许靖州和其妹。”

“你既然关注了这个人,二皇子为何没出手。”杨束手指上移。

柳韵眼里染了丝水意,吐气如兰,“不到绝境,怎么会死心塌地。”

杨束点了点头,扣住柳韵纤细的腰肢,让她正对自己,“你作为倚红楼的明面人,他就没使什么手段?”

“他连你身子都没破,凭什么会觉得你对他死心塌地?”

柳韵皱了皱眉,手就不能老实点!

“我身边有两个身手极好的暗卫,再就是他以为拿捏住了我。”

杨束挑眉,“那天怎么没出现?”

“被你的人一脚踹趴了。”柳韵面无表情。

二皇子的暗卫擅长偷袭和刺杀,正面刚哪刚得过战场上的猛将。

“怪我顾着扛走你,都没注意。”

杨束按住柳韵的手,蓄势待发,“怎么拿捏的?”

柳韵眼里的水意几乎要滴出来,她咬了咬唇,瞪杨束,“一个人握住了另一个人的软肋,自然会放松戒备,我的软肋,就是我的幼妹。”

“在二皇子手里?”杨束眸色沉了沉,猛的发力。

柳韵脑子有片刻空白,“死了。”

“死了?”

“饿死在我怀里,我亲手埋的。”柳韵轻飘飘开口,眼底却有一抹痛意。

“你是几岁被带走训练的?”

“十四。”

杨束挑起柳韵的下巴,“真是聪明。”

柳韵敛眸,人跟人的信任,脆弱的很,越是大人物,越不会相信小人物的忠诚,他必须握有能威胁到你的东西,才会让你走近。

“见过那个妹妹?”

“二皇子费了点心,胎记和模样跟我描述的没什么差别。”

杨束松开了柳韵,“那钗什么来历?”

“你不知道?”

“不知道,只知道在我手里,二皇子会要你的命。”

柳韵恼的又想踹杨束,就是腿软,使不上劲,披着猪皮的恶狼!

整个建安,怕是没人怀疑他的蠢笨。

“钗是何氏的,三年前,户部侍郎用这支钗把人杀了,二皇子替他遮掩住,何氏的娘家你应该不陌生,忠国公府。”

“户部侍郎根本招惹不起,这辈子都得跟在二皇子身边做狗。”

“他帮二皇子做了不少事,撇不清了,二皇子让我把钗子处理了,但我留了下来,想着万一哪天路走绝了,能以此作要挟。”

“你很懂生存之道。”杨束倒了杯水,喂柳韵喝下。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生二心,我包你过的滋润。”

“哪哪都滋润。”杨束目光落在柳韵某处,很直白的暗示。

柳韵抓起枕头丢向杨束,混蛋,也不怕死她肚皮上!

“这院子你可以随便走。”杨束拍了拍枕头,还给柳韵,系上腰带,杨束出了屋。

“牌九,去查查许靖州。”

杨束不可能完全信柳韵的话,那娘们主意大着呢。

“世子。”牌九抹了抹眼角,他现在一看杨束就想哭,老天开眼了啊。

杨束抬脚给他踹出去,好好的人,怎么就娘们唧唧了。

牌九办事速率还是高的,第二天中午就把许靖州的信息放上了杨束的桌。

小伙子有些骨气,不肯向权贵摇尾乞怜,下场是,被欺压的有些惨,处处受排挤。

好不容易买了个一进宅子,还走水了,兄妹两现在缩在西街,吃住算不得舒适。

许月瑶一月前上街买布,被严令荣瞧上了,这货是吏部郎中的儿子,平日游手好闲,走鸡斗狗,不是什么良人。

别说是做妾了,就是三媒六聘的娶,许靖州都不可能答应。

但没背景的小进士,谁拿你当回事,许靖州不答应,严令荣就上门骚扰。

许月瑶原本定下的亲事,在严令荣的泼皮行为下,黄了。

前两日,他更是溜进了许月瑶的闺房,试图用强,被许靖州拿刀赶了出去。

许靖州就剩一个妹妹,如何能见她被严令荣这种恶棍糟蹋,现下已经低下头颅求人了。

“牌九,你说我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怎么样?”

牌九看了眼杨束,“世子,你的名声,可比严令荣糟多了。”

那是英雄救美?那叫恶鬼降世!

动心是不可能动的,吓死倒是有可能。

杨束把玩着佩玉,“走,去修国公府。”

“修国公府?”牌九眨巴眼,跟不上杨束的思路,不是聊英雄救美?人不在修国公府啊。


“那个少年,韧性极强,给个机会,他绝对让人惊喜。”

“相信本世子的眼光。”杨束拍了拍牌九的肩膀,“明天照料好夫人,别什么人都放她面前去。”

话说完,杨束往外走。

牌九眨了眨眼,就一面,话都没说上一句,世子是怎么从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看出潜力的?

摸了摸头,牌九带上门出了去,夜深了,明早再进行谋划。

浣荷院外,杨束朝里望,站了一会,他摘了片叶子。

“墨梅,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吹曲子?”陆韫坐了起来。

外间,墨梅翻了个身,呼吸平稳,一看就睡的极香,压根没听到陆韫的话。

陆韫仔细听了听,确定有人在吹曲,她披上外衣,推开门往外走。

靠近院门,陆韫脚步快了起来。

定国王府的护卫纪律严明,不会做逾矩之事,只能是!

打开院门,只一眼,陆韫就瞧见了树下着青衣的少年。

杨束放下手,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往前走。

将人抱进怀里,杨束手紧了紧,他不是善良的人,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他的妻子,皎如明月,兰质蕙心,他不允许任何人往她身上打主意。

“怎么没睡?”杨束抚了抚陆韫柔顺的秀发。

“世子怎么没睡?”陆韫抬眸,修长的睫毛轻颤,眼中似含了秋水,让人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想你想的。”

可真是直白,陆韫一笑,看着杨束轻语,“我也是。”

牵住陆韫的手,杨束带她去园子,两人不时朝对方看去,满脸的笑意。

“夜间的景色比白天要更赏心悦目。”杨束携陆韫漫步在花丛里,闲话道。

陆韫抬手触了触兰花,此时此刻,她才有了少女无忧无虑的模样。

“别动!”

陆韫整个人停住。

杨束折了根棍子,将陆韫往身后拉,“好像有东西在动。”

女孩子就没有不怕蛇的,陆韫寒毛瞬间竖了起来。

“世子,还是别查看了,仔细……”陆韫抓着杨束的袖子,压根不敢往那看。

“放心,我能保护你。”杨束一脸自信,下一秒……

“我去!”

杨束惊叫一声,“好大的蛇!”他拉着陆韫就跑。

陆韫心一颤,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世,世子,有没有追来?”陆韫轻喘气,不敢看四周。

杨束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韫眸子眨动,反应了过来,见身旁的人跑了,陆韫冲他喊,“杨束,你骗人!”

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错,追逐间,杨束抱住陆韫,直接求饶,“娘子最大度了,小的知错了。”

打开折扇,杨束给陆韫扇风,模样要多纯良有多纯良。

陆韫偏过头笑,看到了杨束的另一面,这人正不正经,全看对你亲不亲近。

“不许有下次。”

杨束乖巧点头,比三好学生还三好学生。

陆韫纤指点向杨束的鼻子,“看来以后不能相信世子面上表现的。”

“坏的很。”

“坏的很?”杨束一把搂住要逃的陆韫,“娘子不具体说说?”

“也就恼了,会喊我名字,真是生疏。”杨束将陆韫抱了起来,“像我这样有才有貌,年纪轻轻就担任中郎将的俊杰,你也不知道抓紧些。”

陆韫晃着手笑,轻哼曲子,她的嗓音极动听,杨束不自觉放缓了步子。

这一晚,两人都见到了对方最真实的一面。

“我很期待。”

院门口,杨束看向陆韫,眼里透着柔情,他很期待陆韫穿上嫁衣的模样,一定极美。

环住杨束的脖子,陆韫在他唇角亲了下,“我等你。”

灿然一笑,陆韫小跑着离开,临进门前,她回头看了眼杨束,明明是一样的面孔,可这一次,对成为他的妻子,她满心欢喜。


“嘶!”

睁眼的一瞬,杨束倒吸了口凉气。

拇指粗的闪电正中脑门,他居然还能活着。

转过头,杨束愣住了,现在医院也开始复古化了?

屏风、贵妃椅、脸盆架、条柜,这仿的还挺像回事。

“护……”

杨束想喊护士,了解下自己的情况,但话刚开口,他脸色就变了,脑袋里突如其来的剧疼,让他闷哼出声,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

杨束攥紧被子,牙齿咬的咯咯响,要能动得了,他一准疼蜷缩了。

“啊!”

杨束瞳孔放大,低吼一声,头上的血管突出,看着可怖极了,像是要爆裂开。

“世子!”

门哐的被推开,三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急步冲上去。

“不好!快扎涌泉穴!”

杨束瞪着眼,已经感受不到周遭的动静,足足十分钟,杨束眼里才有了焦距,此刻他心里是惊涛骇浪。

他可能不在地球了。

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他魂穿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脑子里现在全是不属于他的记忆。

饶是杨束见过大风大浪,这会也懵住了。

看了看还在他身上忙活的老者,杨束闭上了眼,他需要捋捋脑子里混乱的信息。

他所在的地方,是燕国的都城建安,这具身体是定国王的孙子。

定国王是异姓王,这燕国的大半江山是他打下来的,跟先帝是两哥们,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定国王有四子一女,幼女早幺,四子嘛,倒是身体健壮,就是全死在了战场上。

人丁兴旺的定国王府现在就剩一老一小了,老的是定国王,小的就是原身了。

“药来了。”

悦耳的女声在屋里响起,杨束不禁睁开了眼,女子身着淡蓝色衣裳,如墨般的青丝仅用根玉簪挽起,眉目如画,模样极美。

原身的记忆要没出错,这就是陆韫了。

与原身的关系,不是太好定义,妻子吧,没拜堂,未婚妻吧,又把人迎出了门。

原身是成婚当天出的意外,马惊了,他被甩飞了出去。

死的应该很透,不然,他也进不了这具身体。

饮了药,杨束睡了过去,这具身体过于孱弱,让他无法过多思考。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着散发微弱光芒的烛灯,杨束有片刻的茫然,是了,不在地球了。

不舍吗?

貌似没有。

被雷劈的那天,他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庆祝公司拿下大单,再就是祝贺他父亲破产。

嗯,他干的。

借他外公发家,功成名就逼死妻子,还接来个私生子分他家产,脸真是够大的。

唯一让杨束郁闷的是那道闪电,父慈子孝,慈在孝前,凭什么劈他?

要不是没手段,杨束非捅开天,要个理。

看了看自己的手,杨束失笑,出走半生,醒来仍是少年。

原主和他同名,今年十七,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是建安有名的纨绔。

五岁时,和户部尚书家的女儿订了娃娃亲,半月前,这门亲事在皇帝的点头下,退了,现在娶回来的,是武威侯的嫡女。

武威侯府就剩个门面,家里人领的全是闲职。

从这就可以看出,定国王府大厦将倾。

也是,一个老,一个废,谁还把定国王府放眼里。

战功赫赫又如何,没了利用价值,皇家翻脸比谁都快。

从原主的记忆里,杨束知道两年前,武国犯境,杨老爷子领兵出征,至今未回,战事十分胶着。

如果没猜错,杨老爷子出事了,不然,皇帝不会问也不问,就把原主的婚事作罢,接着赐婚武威侯府。

一个钱袋子,一个空架子。

皇帝是懂奖赏的。

他这么一搞,是人都知道定国王府落幕了。

大婚时的惊马,怕不是个意外,就不知道是哪一方动的手。

杨老爷子刚硬,仇家不少,这建安,多的是想见定国王府断子绝孙的。

但杨束想不通的,是外头那几个守着他的太医,皇帝似乎很看重他的小命。

这跟之前的行为,判若两人。

良心发现?

可惜杨束从不以善意揣测人,他更愿意相信是有所图谋。

但图什么呢?

这身体真的太虚了,不过用了下脑,人就不行了。

算了,后面再看。

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杨束就这样躺了三天,而这三天,他也把该了解的了解了。

皇帝确实不是良心发现,杨老爷子的重伤垂危只是计谋,以二十万兵,他击退了武国三倍的数量,并且歼敌七万人。

此战大胜,再一次让众人知道,何谓定国王。

杨老爷子已经在班师回建安的路上,也难怪皇帝把顶尖的太医派到定国王府,唯一的孙子要不明不白的死了,匹夫一怒,杀入建安,也不是不可能。

又躺了两天,杨束能从床上起来了,他虽被马甩了出去,但也就是受了些冲击,压根没内伤。

连外伤都很轻微。

这死的,就耐人寻味了。

“牌九。”杨束朝外喊,这是负责原主起居的小厮。

定国王府家风极其严,男子未娶妻前,屋里别说侍妾了,连侍女都没有。

“世子。”二十左右的青年走进屋。

“扶我出去走走。”

来了五天,杨束还不知道定国王府啥样,这不得瞧瞧?

“是。”牌九上前扶住杨束。

“以后不必这么沉默,想说什么就说,我不罚你。”杨束咳嗽一声,似随口一提。

原主是大纨绔,但牌九不是狗腿子,他曾多次规劝原主,为此没少挨鞭子,后来看原主实在无药可救,他不再开口了。

“世子,仔细台阶。”牌九神情未变,提醒道,一举一动,合乎标准。

杨束没多言,就是诸葛亮,也无法仅凭两句话抚平一颗被伤透的心。

定国王府是先帝赐的府邸,占地极大,不亚于一所普通大学。

站在池边,杨束眺望自己住的院子,定国王府大归大,但并不奢华,银钱不是被杨老爷子贴给了伤兵,就是让原主赌了。

库房貌似连一千两都凑不出来。

好在地契、田庄,不在原主手里,不然,这家真败干净了。

喘了口粗气,杨束往回走。

“世子,您可是大好了,小的担心死了,倚红楼来了新姑娘,可要去瞧瞧?”一十六、七岁小厮穿着的少年跑向杨束,眉眼带笑道。

杨束看了他一眼,已然知道这是谁了,原主的头号狗腿江顺,不同于牌九的阻拦,江顺是原主打架他递刀,原主逛青楼他带路,主打一个百依百顺。

自定国王两年前出征,在他的引导下,原主的纨绔之路,走的十分顺畅。

但原主蠢,杨束可不蠢,好几次原主没想赌,是江顺劝说原主玩一把,无一例外,输的很惨。

有次差点把杨老爷子的刀给押了。

这背主之人,留着何用。


“明明是个平庸之辈,偏觉得自己是雄主,皇帝骨子里软弱,他再忌惮,也不敢对老爷子动手,他怕极了杨家军。”

“生怕他们会杀入建安,将他从椅子上踢下去。”

“皇帝一再往定国王府派太医,就是确定老爷子的情况,只要老爷子不举兵造反,一载而已,他能忍。”

杨束轻嗤,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陆韫静点点头,不断回想今晚的情形,以免哪里有纰漏。

看着陆韫静凝神细思的面容,杨束眸色渐柔,“他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做。”

陆韫静低下头,准备听杨束述说。

“整个燕国,再找不出比韫儿更好的姑娘。”

陆韫静睫毛微颤,望着杨束热烈的眸子,红晕爬上脖颈,“世子越发会哄人了。”

“我不骗媳妇。”杨束握住陆韫静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们都不再是一个人。”

“世子。”陆韫静低喃。

“唤夫君,或是杨束。”杨束撑起身,吻上陆韫静的红唇。

陆韫静眸子睁了睁,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连呼吸都停了。

真软,水豆腐一样,怕陆韫静把自己憋死,杨束只尝了尝就放开她。

“我让牌九送你回去。”

陆韫静点了两下头,压根不知道杨束说了什么,脑子懵的。

杨束没忍住笑意,他媳妇真是越看越可爱。

“元帅,一万左翼卫在赶来的路上了,三千虎卫在城外集结完毕,东西两城门,盛史领人过去了,只等你发话。”

庞齐挺着腰板,面色沉肃的禀道。

“擂鼓、点兵。”杨老爷子眸色凛冽,“定国王府确实沉寂太久了,谁都敢跳到头上来了。”

“是!”庞齐急步去传令,凉下去的热血再一次沸腾,比起建安,他更喜欢沙场,只需厮杀,不用去分辨是人是鬼。

一群只会争权夺势的,瞧着就让人厌烦。

咚咚咚急促的鼓声,惊醒了无数人,他们翻身而起,鞋都顾不上穿。

杨老匹夫这是来真的!

“皇上!”

禁军统领顾不得敲门,直冲进书房,“杨老元帅点兵了!”

皇帝手上的茶盏跌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不是说三天,他是想做什么!”皇帝面色难看,有怒气,但更多的是惧怕,他是见过杨廉于万军中取人首级的。

“备车,备车!”皇帝低吼。

杨束睁开眼,这是……鼓声!

“世子!”牌九冲进屋,“老太爷披甲了!”

杨束惊愣住,卧槽!这么猛的!

“扶我起来。”

“世子,你就别添乱了,这个场面,你掺和不进去。”

“就你实诚,扶我去哨楼。”杨束披上外衣。

“父亲!”冯柏惊呼,箭步冲上去扶住冯尚书。

“快,叫上你娘妹妹,进宫,我们进宫!”冯尚书呼吸粗重,急声道。

二皇子府,郭启紧捏手上的扳指,老家伙这是反了?

“殿下。”

“还愣着做什么,备车!你指望凭这点护卫拦住杨廉?”

三皇子嘴巴大张,一个废物而已,也值得这么动干戈,他是不是疯了!

勋贵们都是骂娘,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府,直奔皇宫。

现下只有禁军能抵抗住杨家的精锐部队。

好好的庆功宴,怎么就擂鼓了!

哪个手贱的给杨纨绔下毒,老匹夫就一载了,特么的就不能忍忍!!!

熙王脸色煞白,恨不得掐死郭陶,去之前,就跟他交代了!

明知道杨老匹夫在,还给杨束难堪,再不中用,那也是杨家的血脉,杨老匹夫能看着他被人欺负!

真以为他身体虚了,就提不动大刀了!

火把从四处亮起,最终汇成一团。

“左卫到!”

“右卫到!”高喊声在夜间响起。

“左威卫到!”

“右威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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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脸颊,杨束转过身,恋爱这东西,吃猪肉跟看猪跑,完全是两种感受,差别巨大,根本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一个没注意,嘴角就咧开了。

只觉得怎么抱都不够。

“呀!”

突然出现的老脸,将杨束吓变了音,脑中旖旎的画面消散的一干二净。

“庞叔!大晚上的,你能不能睡觉!”杨束一脸愤愤。

庞齐瞥了他一眼,迈步走了。

“奇奇怪怪。”吐槽了一句,杨束朝自己院子走。

“元帅,不是谁借曲子传信,世子同夫人月下私会呢。”

栖霞院,庞齐说道。

杨老爷子虎目瞪大了,“谁跟谁私会?”

“世子跟夫人。”庞齐一板一眼的开口。

“这小子不喜陆韫静也是装的!”

“我就说我杨家的种不可能那么混。”

杨老爷子哼笑,扯了扯胡子,“老庞,他是块璞玉,对吗?”

这一次,庞齐没有否认,自杨束挨鞭说出那番话后,他就在重点关注他了。

越回看他越心惊,这小崽子在布局啊!

砍武威侯,砸赌坊,抢柳韵、许月瑶,哪一样都不是面上那么简单,背后不是为钱,就是图人。

许月瑶是图许靖州,柳韵是图她嘴里的情报。

他知道定国王府护不住他了,必须备后路。

今日流言迅猛,庞齐本以为杨束搞不定,或者会牺牲陆韫静,却不想他仅半日就将事态控制了。

里头的弯弯道道,怕是听到的瞬间就瞧明白了。

聪明的不像话。

若不藏拙,他绝对会是元帅的骄傲。

越想庞齐就越气愤,好好的一个孩子,不过是想活,这些人到底要把他逼成什么样!

“老庞,我对不住他。”杨老爷子情绪低落了下去,满脸愧疚。

“元帅……”庞齐张了张嘴,无从安慰。

“人挑选好了?”杨老爷子声音缓沉。

“就等世子大婚后给他,有这两百亲兵,他们想害世子,得掂量掂量。”

杨老爷子点了点头,让庞齐把灯吹了,他得保重身体,多活些时日,给束儿争取时间。

他要能叫杨家军信服……

寂静的夜里,响起叹息声。

一大早,杨束就起了,绕着院子跑了十圈后,他练起了拳脚,冷兵器时代,个人武力极为重要。

柳韵靠着窗户,静静看着杨束,眼神挺坚毅的,但身子,明显有些虚。

也是,接连中毒,不虚都难。

真够狠的,为了演彻底,连着几天折腾她,混蛋!怎么就没死她身上!

想到杨束说两人只是床伴,柳韵就牙痒痒。

感情她白给他睡!

“大早上的,欲求不满?”杨束擦了把汗,望向柳韵。

“是啊!”柳韵咬字。

“忍着吧。”杨束径直回屋。

柳韵气的关了窗,要她的时候怎么不让她忍!

“姑娘,世子让人送来的。”小丫头紫儿进屋,把手上的匣子捧给柳韵。

柳韵掀起眼皮,“放着吧,他能给我什么好东西。”

紫儿把匣子放在桌上,见柳韵没吩咐,她出了去。

刻意忽视了一会,柳韵走过去把匣子打开。

里头是墨绿色的玉镯,质地通透细腻,颜色纯正,一看就是上品。

将玉镯拿起,柳韵撇了撇嘴,“物什上,他倒是舍得。”

用过早饭,杨束去了浣荷院,陆韫静已经收拾妥当,这一次,小丫头墨梅跟在她身边。

“抖个什么,我又不吃人。”

杨束轻笑,牵起陆韫静的手。

墨梅忙跟上两人,她能不抖吗,这可是连老丈人都砍的疯子!

她的小身板,都不够他打一拳。

“到了武威侯府,放机灵点,别让那些人靠近夫人。”

“回来要少了根头发,你看我不让厨房煮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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