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容锦在听见阿爹的一番话后,脑袋“轰”地一声,后知后觉也终于明白了,关于京都中流传着自己的传闻,竟然可笑至此?在江南当别人的外室?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姜还是老的辣,林慧娴立刻明白了袁忠国动怒的原因,她立刻上前,不停顺了顺袁忠国的背,道:“老爷,不要气不要气!不要同阿锦动怒!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自幼父母皆不在身旁,难免有行差踏错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便是了!”
“你也是的!口口声声说你那表亲一家会好好看着阿锦,这便是你所谓的好好照顾?”袁忠国甩开了林慧娴的手,低吼道。
“老爷,妾身冤枉啊!”林慧娴急忙在袁忠国面前跪下,可怜兮兮说道:“妾身每个月都会将大姑娘的月例如数托人送到江南去,那表亲一家每个月也是家书一封,表示大姑娘一切安好!妾身又身在京都,哪里知晓江南那边出了变故?”
“阿娘说的是!”袁可馨这个时候也跪到了林慧娴身边,看着袁忠国道:“这些年来阿娘总是惦记着大姐姐,有时候深夜还会偷偷哭泣说大姐姐在外头受了苦!若是阿爹不信,唤陈妈妈来问上一问便知晓了!大姐姐在江南做了什么阿爹怎么能够怪在阿娘身上呢?”
袁忠国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氏和二女儿,心中一软,在他心中,林氏一直是个温柔贤淑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将她娶回府中做了续弦。
他抬眼看了看袁容锦,看着眉目皆似亡妻的女儿,心里头有些后悔刚刚太过于冲动,他冷声开口问道:“阿锦,你呢?难道你就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吗?”
袁容锦如今哪里还会不明白?看着地上假惺惺的两母女,只怕京都中关于自己的传闻也是出自她们这里吧!
袁容锦对上了袁忠国双眼,她忽然觉得自己的阿爹明明还是阿爹,可是却变得那么陌生。
“阿爹要女儿如何解释?解释一切并非阿爹所言那般?”袁容锦那股被沈安翊娇养出来的傲气在这个时候也出现了,心里头却是委屈的,眼眶忽然泛酸,却硬生生地不让眼泪落下。
“这个时候你还如此嘴硬!来人……”袁忠国在军营习惯了,一个大将军遇上不服管教的下属,第一时间便是想用军法处置。
看着袁忠国如此生气,林慧娴和袁可馨都心中暗喜。
“阿爹!”就在袁忠国要让人拿来家法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子高挺、皮肤黝黑的男子缓缓走近,袁容锦看清了面前的人,又被他手中那支冰糖葫芦吸引住,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一下就落下了,是阿兄!
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最爱的糖葫芦!
可是刚刚经历了袁忠国的不信任,袁容锦已经不知道袁铮是不是会同阿爹那般,对自己误会重重,她紧紧咬着下唇,一动不动站在那处。
袁铮朝着袁容锦走过来,这是小阿锦啊!真的是小阿锦!当年的小不点竟然已经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袁铮伸手摸了摸袁容锦的头,随后又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有些僵硬地开口道:“阿锦,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喜不喜欢吃这玩意儿?”
袁容锦听到这句话后,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就扑到了袁铮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泪迹肆意流淌,如同小兽那般哽咽,哭声任谁人听了都觉得心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