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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热门作品

魔域画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是作者“魔域画风”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苏清婉林冷殇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润月是三小姐身边的,不在其列。况且清婉原就是三小姐身边伺候的,若是三小姐有什么事吩咐一二,也合乎情理。清婉见着润月,也只当是三小姐遇着什么难事了,请她过去一趟帮个忙。到底是主仆一场,三小姐素日待她也算宽厚,便没多想马上应了。初冬天气,外头已经有些冷了,清婉加了件外裳,便跟着润月出了定安院,连身边的小芸也没带。她不带小芸......

主角:苏清婉林冷殇   更新:2024-07-21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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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婉林冷殇的现代都市小说《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魔域画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是作者“魔域画风”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苏清婉林冷殇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润月是三小姐身边的,不在其列。况且清婉原就是三小姐身边伺候的,若是三小姐有什么事吩咐一二,也合乎情理。清婉见着润月,也只当是三小姐遇着什么难事了,请她过去一趟帮个忙。到底是主仆一场,三小姐素日待她也算宽厚,便没多想马上应了。初冬天气,外头已经有些冷了,清婉加了件外裳,便跟着润月出了定安院,连身边的小芸也没带。她不带小芸......

《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她去将人喊过来,似有不妥。

见三小姐没有答话,郡主也开口了。

“我正准备打个蝶花络子,将那水晶珠子串起来,若是那位姑娘会,小橘你便跟着学一学”

林茵梦见郡主也发了话,便不好再推脱,命润月去定安院请清婉过来一趟。

定安院内,守门的小厮见着是润月姑娘,便也没阻拦。

主子只吩咐了不准王夫人院里的丫鬟婆子入内,这润月是三小姐身边的,不在其列。

况且清婉原就是三小姐身边伺候的,若是三小姐有什么事吩咐一二,也合乎情理。

清婉见着润月,也只当是三小姐遇着什么难事了,请她过去一趟帮个忙。

到底是主仆一场,三小姐素日待她也算宽厚,便没多想马上应了。

初冬天气,外头已经有些冷了,清婉加了件外裳,便跟着润月出了定安院,连身边的小芸也没带。

她不带小芸,是不想让三小姐觉着自个儿与之前有什么不同,让她放心将自己当丫鬟使唤。

若是带上小芸,端得自己像半个主子似的。

待进了晓梦园,清婉见到端坐在上,悠然品茶的郡主,心下便有丝丝后悔。

只是如今半只脚已迈进屋子,退出去是不可能了。

清婉微微欠身,鞠了个福礼,“奴婢给郡主请安,给三小姐请安”

林茵梦用手指了指女工框里的半成品,一副见着救星的样子。

“快起来,帮我把这半根络子打完,正好郡主家的小橘也想学学”

清婉见着框子里的黑红络子,正是那不算复杂的梅花络,便低声道:“奴婢试试”

她拿起络子瞧了瞧,三小姐在接线时,将红色丝线用错了一股,于是打出来,梅花花瓣有一瓣便不能成形。

清婉便将络子拆了一小段,将接错的地方换上红色丝线,再按顺序编织。

没多久功夫,一根栩栩如生的梅花络便快打成了。

完结的尾端,清婉捻了一股青绿色丝线,夹在络子里,编出个绿叶扣结来。

这尾端的绿叶对上首端的一朵梅花,络子圈起来正好是绿叶托梅花。

如此便是首尾呼应。

平平无奇的一根梅花络子,硬是给清婉编出几分精巧来。

一旁的小橘见着清婉这灵活的动作,精巧的心思,不免在内心暗叹一番。

“苏姑娘当真手巧,可否教我打个蝴蝶络,我家主子想串水晶用”

小橘上前请教,倒也是客客气气的。

清婉深知今日不会只一根梅花络就能了事,便耐下心来,细细询问:“水晶珠子是什么颜色?可有想要的蝴蝶络子样式?”

“珠子是紫色的,蝴蝶络子的样式却没有参考,还烦请苏姑娘多教几个,让郡主挑一挑”

小橘也想看看,这苏姑娘到底能编出哪些个花样来。

清婉略微沉思,珠子是紫色的,络子的配线用烟灰色、黄棕色和暗红色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样既不会太过抢了珠子的风采,又能将珠子的颜色,衬托得更深邃。

当即,她便有了个理想的轮廓,枯叶蝶络子,正是以这几个配色为主。

“咱们先试试枯叶蝶络子吧,颜色跟珠子倒也匹配”

小橘也没见过枯叶蝶络子,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若是清婉自个儿编个络子,一盏茶的功夫足矣,可今日小橘跟着她在旁边学,错漏百出。

小橘编几步就开始错,错了就得拆了重新来,对了几步又继续错。


薛姨母和清婉顿时收了忧伤的情绪,因苏乾一直愧疚将清婉卖进了将军府,若是听得她被迫做了小通房,不知又要自责到何种程度。

两人便心照不宣的不再提那伤心事,露出个笑脸来。

因今年苏护入了学,清婉再过几年也可赎身出来,苏乾出摊干活更卖力了。

女儿长大了,跟父亲本就话少,苏乾问问清婉日常,得知一切照旧安好,便安心的点点头。

“你赎身的银子,只管放心,我这已存下不少,再过四年必能凑齐赎你出府”。

清婉有点想落泪,爹爹疼她,姨母懂她,这样温暖的小家,她何尝不想快些出来。

在将军府,二少爷欺负他,王夫人逼迫他,她还得露着笑脸,小心伺候着。

只是出府艰难,陪父母用过午膳,还没好好说上几句话,又得回府了。

琼华阁内,王嬷嬷屏退了寝室中的丫鬟,才压低声音向王夫人禀告。

“苏清婉那丫头从庄子上回来了,还连着几日晚间侍寝”

王夫人此刻已卸了装饰,坐在梳妆镜前,她摩挲着手里的发钗,若有所思。

“看起来胆小蠢笨的丫头,却比秋月有福气”

王嬷嬷拿起桌上的檀木梳,梳理着王夫人的青丝,附和道:“可不是么,要不是那秋月不顶事,二少爷早就……”

听到秋月这个名字,王夫人转头狠狠盯了她一眼,示意她慎言。

王嬷嬷自知失言,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回去半句,如今这位二少爷,行事滴水不漏,越发的难对付了。

琼华阁是否混进他的耳目,也未可知,如今房里虽然只有她们主仆二人,说话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王夫人这边,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只是想起了秋月,嬷嬷不该用这种语气编排她。

那是她一手调z教出来的丫头,有样貌,有野心,她对这丫头寄予厚望。

却不曾想,交予她的第一件事就办砸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让对方捏住把柄,她逼不得已只能用毒药封了秋月的口。

毕竟是从小跟着她的丫头,心里还是有几分情谊的,思及此,王夫人喃喃道:“可惜了秋月那丫头”。

王嬷嬷这才看出来,王夫人是对秋月有着一份愧疚。

便顺着她的话茬安慰道:“夫人待秋月是极好的,只是那丫头没这福分承受罢了”

王嬷嬷担心的,却是那二少爷如今羽翼已丰,怕是已然发觉上次的事。

他不敢明面上对夫人怎么样,要处理她这个嬷嬷,却是易如反掌。

先前将她禁足,不准踏入定安院半步,便已是个警示。

若是那日,秋月能将二少爷留在小屋内就好了。

屋里燃了更重的迷情香,配上那活血的毒药,事毕只要哄着他再喝下一盏冷酒,就能废了这位庶子。

饶是他再有厉害的军功傍身,绝了子嗣缘的男人,便是废物一个,在夫人的手心里翻不出浪花来。

王嬷嬷深知夫人对那庶子的痛恨,便提醒道:“那二少爷,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

王夫人面上看不出异常,手中却发狠的拧着发钗上一粒粒的珍珠,直到发钗上只剩下个光秃秃的杆来,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发泄出来。

她对自己人有心善的一面,对伤害自个儿的人,也是不除不快,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

王嬷嬷默默的收拾了梳妆台上的一堆废材,静静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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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老太太寿辰将近,王夫人让三小姐帮着处理宴会事宜。

三小姐虽是心中不愿,迫于母亲的压力,还是应承了下来。

清婉作为三小姐的贴身大丫鬟,是最得力的助手,这几日便跟着忙起宴会的事来。

还好二少爷住在外院,这几日忙起来,清婉未再碰见过他。

这日用过早膳后,阳光暖暖的洒落进院子里来。

三小姐林茵梦吩咐清婉道“带上先前选好的花样,咱们去母亲那商量下给祖母贺寿的事”

清婉将这几日画好的绣样卷进袖子里,扶着自家主子,俩人一道往琼华阁去。

琼华阁正厅内,王夫人端坐在上,大少奶奶薛怜雪和三少爷都来了。

清婉跟着三小姐进去请了安,便静静的立在自家小姐身旁。

见人到齐了,王夫人才淡淡的开口:“老太太寿宴,有怜雪帮衬着,我松泛了不少”

说罢,她朝大少奶奶递过一个慈爱的眼神。

薛怜雪站起来,谦逊的道:“为母亲分忧,是儿媳的本分”

“坐下罢”

王夫人又朝三少爷道:“此次老太太寿宴,有不少大家闺秀会过来,你到时候相看相看”

三少爷微微点头:“母亲,儿子知道”

这事,母亲同他讲过不下三回了。

接着王夫人才对三小姐道:“你是最轻松的,只要协助你大嫂绣些花样,出些女眷爱玩的游戏即可”

三小姐嘟噜着小嘴:“女儿知道了”

清婉在一旁想,这绣花样的活,多半又会落到自己头上,三小姐的女红从来都是拿不出手的。

众人说话间,二小姐林若颜由丫鬟扶着进了厅堂。

林若颜是庶出,兰姨娘生的,她因自小体弱,常年病着,不大出来走动。

她微微侧身施礼:“给母亲请安”

王夫人瞧了她一眼,也不赐座,而是恹恹的道:“你还在病里,就不要过来操心老太太的寿宴了”

二小姐林若颜身材高挑清瘦,脸上的病容看得出是用胭脂强行晕染遮过的。

她用帕子象征性的拭了拭脸颊,有气无力的回话。

“还是母亲体恤,那我便先退下,回去喝药了”。

王夫人默认的点点头。

待二小姐出了院门,众人又商议了一番老太太寿宴的细节才散了。

出了琼华阁,三小姐林茵梦皱起眉头,又揽下了好大一份活,接下来有的忙了。

清婉回想着王夫人同三少爷讲的话,此次老太太寿宴,是给公子们相看姑娘的。

那二少爷比三少爷还大几岁,怎么还未娶正妻。

估计此次也会同三少爷一起,选定未来的新妇,待二少奶奶进了门,秋月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还好,自己没有头脑发热,为了个清白之身,巴巴的自请去二少爷院里伺候。

希望此事,就此揭过,谁都不要提起才好。

……

兰姨娘住处,虽是个小院落,也布置的清雅幽静。

兰姨娘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鬟,当年柳姨娘深受大将军宠爱,王夫人为了牵制柳姨娘,便扶了身边最好看的陪嫁丫鬟兰姨娘上位。

如今受宠的柳姨娘早就化为尘土,兰姨娘一直以王夫人马首是瞻,是以一众姨娘里,兰姨娘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

二小姐林若颜因白去薛氏那走了一遭,正在生闷气!

“都说了不去掺和,你非要让我去,结果被我猜着了吧,那嫡母岂会让我得半点便宜?”

兰姨娘佯装生气,出言呵斥道:“怎可背后如此不敬嫡母,夫人也是担心你病着,不宜太过受累”

林若颜清楚,这都是姨娘自欺欺人,宽慰自己的话,只是自个儿刚才说话的语气,确实有点过了,便绞着帕子不做声。

兰姨娘语重心长的道:“祝寿这样的大场面,你能在旁帮衬着,学些持家的见识,日后嫁人了总用得上”

说着说着便抬手用帕子,象征性的去擦眼角:“都怪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林若颜心软:“姨娘,你之前不是让我什么都不要争么,怎的这回要我上赶着露脸”

兰姨娘此次确实是心急了,女子一生嫁人是最最要紧的。

二小姐到了嫁人的年纪,偏王夫人却不急着给她相看婆家,她一个姨娘又不能在前厅露脸。

若不借着此次宴会相看一番,有那合心意的,秉明了老太太,只怕她的二姑娘要步大小姐的后尘,让王夫人随意安排个人嫁了。

虽说王夫人平日里不会太为难她们娘俩,但好事也是轮不上她们的。

“你可知老太太寿宴,京城的公子们大多会来,届时你要瞧仔细了,老太太才能为你做主”兰姨娘把宴会的目的点了出来,这是一场相亲宴。

林若颜红了脸:“好了好了,我听您的,明天就去老太太跟前伺候着”有大姐的先例在前,她也是怕的。

兰姨娘遂换上笑脸:“好孩子这就对了,快去喝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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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小心误伤到人,定然是极疼的,只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用到才好。

“好锋利,奴婢有些怕”

说罢,清婉又小心翼翼的将剑柄合上。

“好生收着,日后有用”

这次清婉不再推拒,毕竟这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用来装饰的簪子。

清婉小心翼翼的捧着发钗盒子往回走,内心有些迷茫。

主子爷送这么个东西给她,就很莫名其妙。

深宅后院又不是铁血战场,这么个簪子,内里蕴藏着锋利的剑,戴不好戴,卖不能卖。

唯独那个解毒的功能,还能有些用处。

先放在屋里好生收着吧,主子爷送她这个,自有他的深意。

小芸见清婉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么精美的盒子回来,想必是主子爷心情好赏赐的。

主子爷上次赏赐那么贵重的金手镯,苏娘子随手就塞在了柜子的最底层。

这盒子苏娘子如此珍视,里头定然是了不得的东西。

“苏娘子,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呀”小芸着实好奇。

清婉见小芸好奇的打量着盒子,一副断定里头有奇珍异宝的样子。

便也不卖关子,将盒盖慢慢的启开。

小芸自伺候她以来,也算尽心尽力,就连那郡主家的来了,她也敢护主,上去拼命拦着。

清婉对这个圆润喜庆的小丫头,心中早就有了几分好感。

清婉将笨重的银白簪子托在手中,小芸绕着圈的打量它,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说款式,这实在算不得精美,材质上也没有多贵重。

为何苏娘子当个宝贝似的端着,她还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簪子为何打造的这般古怪”

小芸瞧了半天,虽看不出什么,总觉得苏娘子这么看重的东西,不会如此简单。

清婉便将簪子的解毒强身功效和利剑防身功能说了。

展示的时候,只看得小芸目瞪口呆,还巴巴的从清婉那讨要了一杯解毒茶水喝。

“主子爷待您真好,送的东西也这么特别”小芸发自内心的羡慕。

以前伺候的姨娘,也有主子赏东西的,多是些珠串首饰类的。

戴着好看,实际用处也只是用来取悦主子罢了。

主子爷给苏娘子安排的却都是实打实对身体好的东西。

请大夫开药方,苏娘子喝着都没有那小通房手脚冰凉的寒症。

这次又赏下解百毒的簪子,一看就是精心打造,专为她量身定制的。

深宅后院,最难以防范的这些弯弯绕绕,看着面冷的主子爷,却心思细密的替清婉顾虑周全了。

一个通房能得主子爷这般庇护,就不单单是一句受宠了,只怕主子爷已经将苏娘子放在心尖上了。

那心尖上的人被抬作姨娘就是迟早的事。

她这个贴身丫鬟,只需好生伺候着,定有出头之日,此后小芸当差便又多了几分殷勤。

展示了一番之后,清婉小心翼翼的收起簪子,将它锁进了柜子里头。

这么特别的东西,还是不要戴出去招摇的好,暂且当它是根解毒的药棍子罢。

外头人都说主子爷待她好,就连贴身伺候的丫鬟也这么觉得。

只有她知道,主子不过是享受驯服她的过程罢了。

譬如上次送她去庄子上,受尽折磨,主子开恩接她回来,让她心生感激。

又譬如被郡主责罚,冻得险些昏过去,主子暖心的举动让她生出妄念,以为主子待她不同。



结果是,这些灾难都是主子爷给的。

他不过是事后给个甜枣,就让受苦的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

这手段,可比王夫人明晃晃的威逼利诱高明多了。

她甚至想,如果自个儿在庄子上熬不住,或者郡主下手没个轻重,因此丢了性命。

那个高高在上冷冽的人,会不会有一丝动容,大概不会吧。

他这次送的簪子,绝不仅仅是讨她欢心这么简单,主子每次简单的动作背后皆有深意。

这是清婉在定安院这么久以来,悟出的道理,且等着他的吩咐吧。

……

隔日,清婉刚用过午膳,准备躺在贵妃椅上小憩片刻。

小芸不知从哪里抱了一大摞医书进来。

“苏娘子,这些是主子爷吩咐送来的,说是给您瞧的”

放下那一大摞书,小芸将最上面那本单独拿出来。

“这本主子爷重点吩咐了,让您仔细看,还说会抽查”

“抽查?……”

清婉那点惺忪的睡意全无。

她一骨碌爬起来,将那本重点被吩咐的书拿过来。

细细翻开,这是一本记载麻药、毒药的书,因为有图文讲解,倒也不算晦涩难懂。

还好幼时被分配给了三小姐,王夫人从外头请先生给三小姐启蒙时,她已经是个懂事的小丫头了。

每次跟在三小姐身旁伺候,便也学了学,略约识得些字。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也爱摆弄这些药草。

这是祖传的手艺,外祖母是乡下的接生婆,对麻药一道虽说不上精通,乡下粗浅的法子还懂一些的。

像曼陀罗花、生草乌、南天星这些都有麻醉效果,娘小时候就教过她。

小芸也在一旁认真的瞧着,看得颇有兴致。

清婉将书翻到某页时,小芸指着一株叶长而尖,簇拥成团的植物,兴奋的嚷嚷。

“这个我知道,叫南天星,咱们院里就有”

接着她又生涩的念着旁边的介绍:“味苦,质坚,嚼之有麻辣感”

看她念的一字不差,清婉有些吃惊。

“你识字?”

“奴婢跟着项管家学过,只简单识得几个”

清婉知道,这是谦虚之词了,刚才她念出来的几个字可都不算简单。

主子爷指过来的奴婢,居然这样有见识。

“那咱们一起看,有不认识的还能一起商讨”

“嗯”

主仆二人便围在桌前,认真的研读起医书来。

遇到那晦涩难懂的,俩人还能一起推敲一番。

……

自从收到簪子和医书后,清婉直觉会有事情发生。

不出所料,没过几日,项甲过来传话了。

“苏娘子,过几日要随主子爷去一趟兖州,随行物品您先提前准备着”

说罢他又瞧了一眼旁边的小芸,“你也一起”

清婉和小芸听得这个消息,先是一震,而后开怀一笑。

兖州有流匪作乱,即便是久居深闺的清婉,也略有所闻。

主子爷若是去兖州剿匪,为何要带上她这个久居后宅院的女子。

虽是心中狐疑,到底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常年在将军府困着,从未出过远门。

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这一听说能去兖州,心里还是欢喜的很。

得了消息后,清婉便吩咐小芸收拾出随行的物品来。

小芸收拾的仔细,但凡需要的都装进包裹里。

一会想起什么又加一点,竟满满当当装了四个大包袱。

她还去院里摘了些南天星,晒干后装进了布袋里。

这是项甲吩咐的,她也不知何用,只是照做了。



待国公夫人和王夫人从廊上远去,嬷嬷才慢慢起身,她瞧着远去的主子,正了正身子。

“夫人今日待客,怕是没工夫见你了,你先回去罢”。

“那奴婢就先回定安院了”

清婉松了一口气,低头快步往回走,生怕路上再生出别的事端来。

她只觉出来陪她们演这一趟戏好累,作为败坏少爷名声的工具人,王夫人是满意了。

可得罪了林冷殇,她又该如何自保,不会像秋月一样挨板子,被赶出去吧!

回到定安院,清婉立马将那身衣服脱了,压在箱子的最底层。

小琴进来时只见清婉在叠裙子,石榴裙用了上好的料子,鲜亮的颜色,她忍不住赞叹!

“这裙子真好看,苏娘子怎么放在了柜子最底层?”

“正因为太漂亮,平日里不舍得穿,才珍藏起来”

小琴有些不明所以,漂亮的衣裙,不是就该常穿么,这样主子爷才会喜欢呀!

……

用过午膳后,清婉躺在床榻上,想起今日发生的事久久不能入睡,思虑片刻后,还是觉得林冷殇这边不能糊弄。

不如主动坦白了,兴许还能减免些责罚。

晚间,伺候完林冷殇用膳,小琴将碗碟收了,屋里只剩下主子爷在喝茶。

清婉端了一碟子蜜瓜,一碟剥好的石榴籽进来,待放下果盘,清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双手铺在地上,将整个身子匍匐下来,额头贴地,先磕了几个响头,把样子做足了。

才诚恳的开口:“奴婢有错,请主子爷责罚”

她这个挂名的小通房,在国公夫人面前丢了主子爷的脸面,虽是王夫人有心利用,她一个奴婢无力反抗,但谁会在乎这个。

林冷殇微微皱眉,冷冷的俯视她:“犯了何错,说来听听”

清婉便将今日如何被王嬷嬷带着去选衣服,又如何这般恰巧的遇见国公夫人,还有王夫人添油加醋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说罢,她就战战兢兢等着主子爷的反应。

没有想象中的暴风骤雨!

安静片刻后,林冷殇只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清婉还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微微抬头,只见主子爷正悠悠喝着茶,一手拿着书卷,看得出神,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这就不追究了?

“奴婢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给主子丢脸”

依然没有回应。

清婉在那跪了一会,确定主子爷没有其他指示了,才默默的退了出来。

退出来后,她回想着主子的答复和表情,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仿佛这件事跟他无关似的,不过主动认错,主子没有处罚她,便很好了。

看来这些日子的美食没白做,讨好主子爷,还得慢慢来。

眼下虽然处境艰难,王夫人那还要用她,暂时不会怎么样。

二少爷这边只要用心伺候着,虽然对她冷着脸,来了这么些日子,倒也没被怎么罚过。

她瞧着院里的下人们,对主子爷似乎也没那么畏惧,并不像外头传的那般邪乎。

只要规规矩矩把分内的事干完了,那偶尔偷懒休息的婆子,也没见主子爷责罚。

……

国公夫人寝室内

平宁郡主依偎在国公夫人怀里娇声问:“娘,你去将军府见到救我的那位小将军了吗?他人如何?”

国公夫人轻抚她的背:“将军府二公子今日当值,不曾见着,三公子倒是见着了,样貌和性子都不错,……”

今日去将军府,王夫人特意把三公子叫过来请安,在外人看来,郡主这样的身份,确实跟将军府嫡出的公子更配些。

她瞧三公子的言行举止,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是个端方君子,温文尔雅的。

国公夫人还想再美言三公子几句,平宁郡主不耐烦的打断她。

“娘,我是要你去看二公子,那三公子如何,与我何干”

国公夫人也不恼,她生有三子,只得这么一个小女儿,平日里娇宠惯了,她怎能不清楚女儿的小心思。

郡主自那日从街上回来,便着人四处打听,救她那位小将军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她时而患得患失,时而开怀欣喜,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能看出来,她这当娘的怎能不知。

只是去那将军府走上一遭,便被泼了一盆冷水。

那林家二公子是庶出,婚前便有两个通房,打死一个,还有一个轻浮的不像样子,偏这个轻浮的小通房,还是他主动求的。

他又是武将,性子粗狂,对贴身伺候的人,动辄打板子,不如意就发卖出府。

与京城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比,相去甚远。

到底是没有嫡母教导过的庶子,行为出格是骨子里自带的。

宁国公府已故的老太爷是前朝宰相,如今的国公爷虽已从内阁首辅退下来,府里的三位公子都还在朝中任要职。

国公府的门楣,就算是将军府嫡出的继承人也算是高攀了。

她给女儿挑夫婿,门第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人品好,性格温和,能好好待她女儿。

“林家二公子是庶出,屋里还养了个不成体统的通房,他性子又粗犷,娘觉得不妥”

“什么性子粗犷,他那是武功高强,庶出怎么了,他还不是立了军功当了将军”郡主反驳。

她知道女儿的性子,越劝她,她越不听。

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你若还是执意要去看,下个月林老太太生辰,你也随我去赴宴吧”

只有让女儿亲眼瞧着他那不成体统的屋内事,才能打消她的念头。

平宁郡主开开心心的将脑袋在国公夫人怀里蹭了蹭,“还是娘,待我最好了”

国公夫人这边,却是满面愁容,要如何才能绝了女儿的这门心思。

……

得了上次的教训,清婉这几日便老老实实的待着,不曾出过定安院。

她翻出一大块透气的软纱布料,叠了足足有五层,又用细细的麻线纳密实了,剪出个鞋垫子模样来。

又用青丝线锁了边,没有图案点缀,一双轻薄透气又柔软的鞋垫就做好了。

这是给二少爷的,清婉细致耐心的做了十几双。

将军府绣房里统一出来的鞋底厚实是厚实,就是不够柔软。

常规的棉制鞋垫,热天里穿又太容易出汗,府里的各位主子,都由贴身丫鬟缝制。

二少爷因院里原先只有几个粗使的婆子,一直都是用着常规的棉垫子,偶尔他换下来的袜子,都浸了汗水。

虽是些微末功夫,因清婉做的细致,一个针脚不对都要拆了重做,十几双鞋垫子竟也用了清婉大半个月时间。

主子不爱闻熏香,夏日里蚊子又多,她便提前一个时辰,熏了蚊子,将纱帐放下待主子回来,烟熏味已散了。

主子喜欢重口味的菜式,清婉便多给他泡去火的菊花茶。

主子喜欢用凉水沐浴,但夏末天气,深夜已露凉意,她便将沐浴的水换成温热的。

当了十三年奴婢,怎么在生活上伺候的主子舒适,她最是清楚在细节上下功夫。

用心做这些不为别的,只求日后犯了错,主子能看在这份细致的照顾上,给她留些体面。

若是没有错处最好,待日后出府,主子能宽容放行,若是能减免些赎身银子,那就更好了。

清婉的这些妥帖的细节,林冷殇都看在眼里,只是他向来都是个冷冷的性子,不喜言语,便也一直未曾表露。

少时,母亲也曾这样细致妥帖的照顾过他,定安院内,因着清婉的到来,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老太太这才露出个笑脸来,心里也稍安了些,满意的点点头。

……

外头灰蒙蒙的,天还没亮。

清婉得知今日出发,同小芸早早就起来准备着了。

看得出,小芸也是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两人本就年纪相仿,都还带着一股小姑娘爱玩的天性。

临行前因项管家吩咐了,轻装出行,随行物品不宜过多。

原来大件小件准备了四个包裹,她们俩只得从中挑出些没那么打紧的物件来。

挑挑拣拣,堪堪将剩下的两个包裹装满了。

两人装点随身物品间,小芸无意间看到了锁在柜子里的木盒,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苏娘子,奴婢听闻兖州多匪患,那簪子可能用得上,您要不要戴上?”

自从主子得了这簪子,一回也没戴过。

清婉稍作犹豫,觉得小芸说得对,便开了锁,将簪子取了出来。

她将常戴的小绒花取下,把笨重的簪子别在了发髻间。

还好她青丝细密,别这么厚重的簪子也不算突兀。

小芸将铜镜拿了过来,对着比划道:“苏娘子您瞧,还挺好看的”

清婉从镜子里一看,还真不丑。

不过这簪子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戴上,给主子爷瞧瞧。

主子爷赏的东西若一直不用,怕是会误以为自个儿不喜欢他送的东西。

往后再要他主动送点什么东西就难了。

这出府的赎身钱,还得靠主子赏的东西换呢?

所以这簪子她得欢天喜地的戴着,往后主子但凡送她点什么东西,她都要开开心心的接着,大大方方的用上才是正理。

主子爷见她欢喜,才有可能再赏东西下来。

……

待收拾妥当,项管家已经过来催了。

主仆二人便一人一个包袱,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跟着项甲出了院门。

为掩人耳目,天还没亮,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早就候在将军府侧门了。

今日项甲装扮的灰扑扑的,跟庄子上打杂的马夫一般。

清婉由小芸扶着进了马车,才探进去个脑袋,就看见林冷殇早已端坐在内。

他身着便装,如清冷的贵公子,多了一份公子哥的贵气,少了几分武将的戾气。

这是一辆极其寻常的马车,上头没有将军府的标记。

马车内空间不大,清婉和小芸坐在一边尚可。

身材高大的林冷殇在内就显得有些局促了,他微蹙眉头,只能保持个端坐的姿势,空间不够他舒展开来。

马车内空间有限,清婉只要一抬眼,便不可避免的对上对面林冷殇的目光。

整个马车内的氛围怪怪的,兴奋的主仆二人不敢显露出真实的表情来,只能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

林冷殇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一语不发。

随着一声马鸣嘶吼,车轱辘开始转动起来。

空阔安静的街道上,只余下车马鞭挞声。

这趟期盼已久的旅途,终于开始了。

出了城门,天空才有了一丝光亮。

郊外的小路变得颠簸起来。

清婉跟小芸牢牢的抓住坐凳,生怕一个颠簸,撞到林冷殇那边。

车内的氛围更怪异了。

“主子爷,奴婢去外头候着”小芸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中,终于压抑不住。

此刻已出了城门,不必再刻意伪装,林冷殇便默默的点了点头。

得了指令的小芸,松快的掀开车帘出去,同项甲并列坐在了马车沿上。

清风拂过,她张开双手,猛的吸一口气,一脸满z足,是青草芬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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