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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权臣全文浏览

夏景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绝世权臣》,是作者“夏景昀”笔下的一部​军事历史,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夏景昀夏云飞,小说详细内容介绍: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主角:夏景昀夏云飞   更新:2024-07-17 0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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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的现代都市小说《绝世权臣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夏景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绝世权臣》,是作者“夏景昀”笔下的一部​军事历史,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夏景昀夏云飞,小说详细内容介绍: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绝世权臣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青皮们哭丧着脸,一阵哀嚎,引得周围的街坊四邻纷纷围观。

瞧着这帮平日里在巷子里没少惹事的狗东西这般下场,众人都生出些爽快。

“终于有人能收拾这帮狗东西了!舒坦!”

“他们这是咋了?为何要跪在这儿?”

“昨儿不是传夏家那位文曲星要被德妃娘娘砍头嘛,这帮狗东西就瞧上了那个夏家小娘子和家里的银钱,上门想去敲上一笔,谁知道昨晚上就传出德妃娘娘认了夏家公子当义弟,你说说,不跪在这儿能行吗?”

“啧啧,一直听说过有些人会嫌命长不想活,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四周的议论声模模糊糊地传进耳中,夏景昀看着众人的神情心头便大致有了数。

他冷声道:“你们在这儿干了多少的恶事,给你们两日时间,自己去了结干净,两日之后,但凡还有此巷居民有一人向本公子告状,本公子就将你们一网打尽!你们尽可试试我能不能做到!滚!”

一帮青皮们如蒙大赦,抱头鼠窜。

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夏景昀朝四周拱了拱手,“诸位邻居,远亲不如近邻,我和我们一家,往日如何,今后还是如何!这帮混混但凡有欺压盘剥之事未能了结,诸位尽可来寻我。”

四周的欢呼鼓掌声更大了些。

夏景昀笑着转身进屋,反正说好话又不费什么事,随手收买人心这种小事他简直太熟练了。

回去好好洗漱了一下,刚准备吃饭,就瞧见院门口站着一对中年男女。

衣着绫罗,头戴珠翠,好不气派。

但这对气派的夫妻,此刻却弓腰缩脖,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夏景昀微微皱眉,正要询问,就听见伯母那特有的嘚瑟嗓音。

“哟,这不是刘员外和刘家姐姐嘛,怎么到我们这破落地方来了,有什么事您二位遣个管家知会一声,我们还不都得照办啊!怎么能劳您大驾呢!”

夏景昀一听,得了,这事儿伯母对付得了,转身便进堂屋,慢悠悠地吃起了早饭。

耳中传来那妇人惶恐的回答,“不敢当,不敢当,夏家姐姐切莫折煞小人,我们夫妇二人瞎了狗眼,我们是来赔罪来的。”

一旁的刘员外也赶紧道:“这陋巷小院,怎能配得上夏公子和诸位的身份,我在城东新购了一套大院子,都还没来得及住,已经洒扫干净,一切用具皆有,双手奉上,聊当赔罪。”

夏景昀侧耳听去,听见夏张氏毫不犹豫地哼了一声,“受不起,也不敢受,还是自己挣的钱踏实。二位请回吧!”

他笑着叼了一个馒头在嘴里,安心吃了起来。

等夏张氏将两个前倨后恭,目光短浅的人打发走了,夏景昀便开口道:“伯父、父亲,我今日去云府谢恩,然后和娘娘商议一下回去收回祖产的事情。”

夏明雄跟夏恒志都点了点头,面露欣喜,然后又交待了几句注意礼节,注意感恩之类的话。

“还有一个事。”夏景昀看了一眼默默吃饭的夏云飞,“大哥,你说还是我说?”

夏云飞抬头看着双亲,直接道:“我打算去投军。”

夏家众人皆是一愣。

夏景昀连忙道:“如今无当军正护送娘娘来此,那可是天下有数的强军,大哥一身本事,正是投身军伍,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夏明雄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高阳,此事无需你劝,我们都很乐意啊!”

夏景昀:???

夏张氏一巴掌拍在夏云飞肩上,“定远,当初你爹给你取这个字,就是希望你在军伍之中有所成就。好好努力,争取把二郎比下去,让他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夏景昀笑着道:“伯母,你就非得带上我啊?”

夏宁真小声道:“我娘这是嫉妒。”

夏张氏眼睛一瞪,“胡说,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竞争!昨晚我做梦还梦到高阳飞黄腾达了,我发自内心为他高兴呢!”

夏李氏神色古怪,“嫂嫂,你知不知道你有说梦话的习惯?”

夏张氏神色一滞,“我说什么了?”

夏宁真绘声绘色地模仿起来,“二郎,你放心,只要伯母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粥喝,一个碗刷。来,给伯母捶捶腿!”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夏明雄无语地瞪着自家媳妇。

夏景昀也没有在意,吃过早饭,便和夏云飞一道去往了云府。

“大哥,你自去忙吧,一会儿离开之时,有人护送。”

夏云飞点了点头,目送着夏景昀的背影没入云府,想了想,迈步朝着城外走去。

如今夏景昀的身份今非昔比,没费什么周章便见到了德妃。

“草民拜见娘娘。”

德妃笑着挑了挑眉,“嗯?”

“高阳见过阿姊。”

德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感想如何?”

夏景昀微笑道:“一如过往。”

德妃欣慰点头,“跟你商量个事?”

“阿姊请吩咐。”

“把你家那位借给我一段时间。待你明年来中京参加春闱之时,再与你在中京相聚。”

夏景昀微微一怔,“阿姊言重了,她本就还是宫中之人。”

德妃轻声道:“别多想,我没有要她做人质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范月娇昨夜意外身亡了,身边总得有个信得过的趁手的人帮忙。”

夏景昀瞳孔猛缩,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其中最显然的是德妃向他鲜明地表达了态度。

而更深一层的,他也认识到了这场斗争的残酷,这还只是一个己方阵营的小小变化,便已是不死不休。

德妃主动转移话题,“你打算何时去收回你家祖产?”

“再过两日,将事情处置一下吧。阿姊,我昨夜与我堂兄商量,他打算去投无当军。”

德妃怔了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朝中后位之争,我最大的对手是淑妃,她便是将门出身,身后有勋贵的支持,军方也是我的势力一直达不到的地方。但是,一个普通人进去,要到能对朝局产生一定影响的地步,没个几十年是不大可能的。愿意去就去吧,不要有什么别的压力。”

显然从她那件大事的角度,并不看好夏云飞从军的前途。

夏景昀也没多说,“可否请阿姊帮忙请来无当军金将军,我当面举荐一下。”

德妃缓缓道:“无当军乃是曾经老军神姜青玄的嫡系,如今也是被姜青玄的嫡孙姜玉虎亲自统领,此番随我前来的金剑成乃是无当军副将,对姜家死心塌地,最讨厌我们这些外人将手伸进无当军中,你确定要找他过来?”

夏景昀第一次听闻这种内幕,想了想,“还是当面说一下吧,成与不成另说。”

德妃权衡一番,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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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片连绵的军营。

整齐的营貌,威武的军士,无不彰显着无当军身为大夏上五军的赫赫军威。

虽然六千无当军已经有五千分坐五路开始全州剿匪,但剩下的一千精锐也依旧让远远驻足旁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赞叹不已。

早上,军士出操,刚刚歇息,一个英武雄壮的少年便来到了营门之外。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在下是来投军的。”

小说《绝世权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若是昨日之前,云仙的价格或许更高,但既已接客,这价格自然就降了一大截。

但云仙平日虽然伪装巧妙,但青楼东家肯定是知晓她的身段样貌的,于是老鸨要价三百两,夏景昀装作没钱,反复拉扯,都未能成功,只好当场掏钱,拿到了云仙的身契。

“恭喜妹妹!贺喜妹妹!”

消息很快传开,不少楼里的姑娘,都纷纷来到林花院恭喜。

像云仙这样的姑娘,既跟她们没有业绩竞争关系,又比她们都小,视若妹子,如今在接第一个客人时便能够得脱苦海,的确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云仙和众人一一道谢,然后简单收拾了自己必要的东西,打好包裹,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忽然扭头看着道路尽头,那个幽静又超然的二层小楼,想起夏景昀昨夜竟是被对方直接赶了出来,心中莫名替他不忿。

于是她心思一转,寻来了一些浆糊,将那首本想留作纪念的长短句贴在了院门之上。

怡翠楼三楼的一间宽大房间中,此间东家正捏着一个小茶盏小口慢嘬着,舒缓着昨夜的酒意。

穿着长衫的管事快步走来,小声道:“东家,方才云仙那丫头被人赎走了。”

“哦?”东家挑了挑眉,这种事自有规矩在,愿意给钱就行,他也不拦着,面露感慨,“这丫头也算是运气好了,没接过客,第一天接客就被人赎走了。”

管事附和道:“确实,足见这丫头有些本事,长得也标致,我觉得咱们还是该拦一下的,说不定今后就是咱们的一颗摇钱树啊。”

东家扭头看了他一眼,“做买卖要讲规矩,既然把线画在那儿,就要照着来,大家也才有个奔头,愿意卖命干活。都像你这么搞,这买卖迟早要黄了!”

“东家教训得是,是小的鼠目寸光了。”

东家微晃着脑袋,“我记得给她定的赎身价是三百两。能随手拿得出这个钱的也不是什么穷书生了,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吗?”

“就是前几日那位文会文魁。”

“什么?”东家腾地站起,“糟了,不该就这么放人的啊!”

管事:......

“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怎么着也要让他留几首诗啊!”

青楼虽然是面向三教九流做生意,但青楼想要扬名,却是靠的文人骚客的那一首首佳作。

夏景昀的才名在这儿,怎么都该压榨两首诗的啊!

埋怨两句,东家慢慢冷静下来,“不对啊,这位怎么没去凝冰姑娘那边,却跑去了云仙那儿?”

管事的面露尴尬,“这不是郑公子昨晚在那儿嘛,凝冰姑娘就把他赶出来了,然后被云仙主动拦住了。”

“这小妮子也有点魄力。”东家笑了笑。

管事的低声道:“东家,我觉得这个凝冰姑娘也太过肆意妄为了,居然敢私自赶客......”

东家伸手按住,“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中京城的大花魁呢,咱们还指着她把我们怡翠楼的名头打响,争取明年去郡城开个堂口,分一杯羹呢!”

他扭头看着管事,“昨夜那场打茶围,有无佳作?”

管事的摇了摇头。

东家挑眉,“郑公子没出手?”

“他倒是作了一首,但是也就普普通通罢了。连当日文会上那首都不如。”

东家愤愤道:“他娘的,睡了凝冰两天了,连个屁都睡不出来。”

管事的心思自然是顺着东家走的,闻言叹了口气,“若是昨夜没将夏公子赶出去,两人一番龙争虎斗,说不定就有佳作为我院中扬名了。”

“过都过了,说那个有什么用。”东家瘪了瘪嘴,“更何况佳作天成,就连郑公子这样文采卓然之人,都不能时刻写出佳作,那位姓夏的到底成名日短,也不一定真的就能成事。文魁奖励五百两,就拿出三百两为人赎身,心思都在这上面了,如何作诗啊!”

他走到软塌旁,慵懒地斜靠在凭几上,“罢了罢了,再等等吧。去叫幽兰和水仙来给我捶捶背。”

“是!”

管事拱手退下,但很快又去而复返。

“东家!”他的面色有几分藏不住的欣喜。

“嗯?不是让你叫幽兰和水仙过来吗?”

“东家!方才云仙那丫头走的时候,在门上贴了一首长短句!”

东家腾地坐起,“夏景昀写的?”

管事点头道:“应是如此,院中守卫发现,连忙过来通报的。”

东家两下蹬上靴子,从楼梯上腾腾腾地跑了下去。

此刻的林花院外,已经围了十余个人,有夜宿于此间,准备离开的客人,也有陪着客人一道在院中闲逛的楼中姑娘。

“让一让!麻烦让一下!”

管事为东家挤开通道,东家上前一看。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他瞪大了眼睛,猛地吞了口口水,整个人仿佛被铺天的惊喜击中,呆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

这......

这......

这是传世名篇啊!!!

“长短句平日里倒是少有人作,有些日子没见到了,没想到瞧见一首就是这样的大作啊!”

“是啊,不粉饰,少雕琢,完全就是质朴平实的言辞,合在一起却是如此惊人之作。”

“是啊,人生长恨水长东!江水东流,不为人止,就如这人生,每多遗憾每多恨。写入我心,写入我心啊!”

“不对啊,此时已近中秋,为何还用这春红之语?”

“这就是你不懂了,这看似写景,实为写人啊。谢了春红的,何止林花,还有那楼中之花啊!不然,为何胭脂垂泪,相留酒醉?”

“不错,你们看这小院,地处偏僻,景色萧索,就如那迟暮之美人,红颜不再,无人理睬,只得枯坐小院,受那朝来寒雨晚来风。”

听着这些话,不少随行而来或者闻讯而来的楼中女子都是黯然神伤,幽幽的眼神里,仿佛有过往青春年少的丽影掠过,又仿佛瞧见了岁月如春水东流般逝去后,自己那如春红凋谢的容颜。

想着想着,竟然啪嗒啪嗒地掉下泪来。

东家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着众人的议论,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渐渐翘起。

有此一诗,我怡翠楼名扬建宁郡,哦不名扬泗水州,乃至于青史留名,那都是指日可待啊!

我怡翠楼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云仙是谁啊?有此诗加成,怕不是得扶摇直上,成为江安城乃至建宁郡最炙手可热的花魁了呢!”

不知是谁,忽然一句话,让东家忽然一个趔趄!

卧槽!大意了啊!

“东家,你再看看这字?”

管事的小声提醒,东家连忙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字也是惊人的好字啊!

“来人呐!给我把门板卸下来!仔细着点,要是伤了门上那张纸分毫,我饶不了你们!”

片刻之后,三楼房间,东家站在自己那张宽大的珍贵书桌前,桌上那些平日里他视若珍宝的摆件把玩,被一股脑用布一包,扔到了榻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粗糙的木板,铺在光洁整齐的桌面上。

就像一个不修边幅的粗陋莽汉,压住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娘。

木板上,贴着一张纸,那张纸上,写着墨字,更写着怡翠楼未来的汹汹美名。

“青史留名,青史留名啊!”

东家身子前倾,仔细地端详着那张纸上的墨字,啧啧感慨。

旋即却又皱了皱眉头,“怎么能叫林花院赠云仙呢。”

他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吩咐道:“去请一个字写得好些的,将这首长短句誊抄下来。标题就叫,怡翠楼林花院中赠云仙。”

管事憋着笑,点了点头,“那落款呢?可要附上夏公子大名?”

身为掌控这座青楼之人,他们自然是知道这首长短句出自何人之手。

东家想了想,“既然夏公子并未署名,我们就遵从他的意见,不能违了他的意。上面不写了,但是可以让人在楼中私下宣传,当一个隐秘来谈,这样更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东家高明!”

小说《绝世权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大厅之内,一帮年轻人正奋笔疾书。

其余众人都趁机撤出了大厅,在外面的院子里闲逛着,只留了几个人在里面,防止喧哗和闲聊。

整得跟考试一样。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一场酒宴为何非要整这一出,甚至他们已经知道了结局。

他们就像是提前看过剧本的客人,坐在观众席上,戏谑着,冷眼旁观着戏台上的进展。

“你看那夏景昀,还跟那儿奋笔疾书呢,莫不是觉得自己还能有戏?”

“垂死挣扎罢了,你还指望他在这上面有什么独到见解不成?”

“别瞎说啊!我可不指望。我跟他不一头!”

“别搞得那么紧张嘛,他又不是犯人。再说了跟他一头,说不定能让云家老太爷高看你一眼呢?嘿嘿!”

“做梦吧,刚没看到么,老太爷对他可没什么特殊感情,只不过为了好友,帮忙试着拦了拦,没拦住也就算了。”

......

那边聊着,整个场中最为焦虑的两个老人也远远站在一旁说着话。

苏师道叹了口气,“你是对的,你要是贸然拦下这个事情,既是难免暴露,二则人家说得那般冠冕堂皇,你要强行阻拦,多少有些师出无名。”

云老爷子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气得骂我一通呢!”

“你当我还是年方弱冠的愣头青吗?”苏师道翻了个白眼,旋即又微微摇头,目光看向灯火通明的大厅,“但是,他却真的是年方弱冠,年轻气盛啊!”

“对我有点怨愤都是小事,但就怕他遭受打击,或者对强权心生愤懑,一蹶不振啊!”

苏师道马后炮般地遗憾道:“早知道这些日子,你就多教他些国朝大事嘛!我对那些又不是很懂,结果你非要去弄你那点破字。”

云老爷子嘴角抽了抽,理直气壮,“你以为我就知道多少?”

......

“宋大人,你是真的有魄力啊!就不怕得罪云老太爷?”

江安县令赵鸿飞和学正宋彦直一起,负手而立,目视厅中,轻声开口。

宋彦直当然听得懂他的话,呵呵一笑,“这不没有得罪嘛。”

赵鸿飞扭头看着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明府大人的意思?”

宋彦直依然笑容不变,“都是为了仲明好就行。”

赵鸿飞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一会儿我可需.......”

宋彦直摇了摇头,“赵大人,莫要以为文会上那点意外就能够代表什么,仲明依旧是整个泗水州最出色的年轻人,这等小事,何须再用什么下作手段。”

听着宋彦直正义凛然,信心十足的话,赵鸿飞连连称是,心头却鄙夷道:你他娘的今晚这个手段还不下作嘛?

外面的众人聊着,并不觉得时间难熬。

而里面的众人更是在不知不觉中,一炷香的时间就过去了。

当一声锣响,众人停笔。

好些正写到兴头上的少年郎那一脸惊愕又遗憾的表情,时间到了?

这有一炷香的时间?这就是你说的半个时辰?你们没骗我?

可惜他们没有镜子,否则就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像极了那些曾经在床上偶遇,又离散的姑娘在他们飞速完事之后的表情。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当时的他们积极主动,兴致勃勃,通过了面试,却没通过比试,于是一段情缘,譬如朝露,见光散尽;

此时的他们,则是被赶鸭子上架,去聊什么家国大事,一旦开始,又想借着手中的笔去满足一颗少年人争强好胜的心,但注定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只会是陪衬。

只能说,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

众人将卷左写着的名字折好隐藏,一个大儒负责挨个收卷,然后捧着一摞二十多张纸来到了台前。

宋学正笑着道:“先劳烦向大家念诵,而后再交给赵大人选出十份吧。”

这就要行刑了吗?

许多人心头一动,目光在郑天煜和夏景昀身上转来转去。

郑天煜依旧气度从容镇定地坐着,不论是先前的争论还是刚才的写作,以及接下来即将到来的褒奖,仿佛都不能惊起他面上平湖的波澜。

他就像天上高飞的鹰,偶尔落在燕雀群中,却不改其志,永远心向万里。

至于夏景昀。

嘁!

坐在那儿,坐没个坐像,身子松松垮垮,还毫无姿态地揉着发酸的手腕。

就写了这么点字,至于嘛!

果然是乡野之人,粗鄙!

夏景昀的对面,两个坐在后排的书生在那儿窃窃私语,“你看那夏景昀,竟然还笑得出来。”

另一人不屑道:“不笑还能哭吗?多半是破罐子破摔了。”

说话间,上方的大儒已经开始高声朗诵起了学子们的文章。

“德妃娘娘省亲,乃陛下爱护妃子,维系后宫安稳之举。俗语有言,家和万事兴,家不和万事废。陛下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若后宫争执邀宠,精力耗尽,岂有余力治理朝堂,不如令妃子各自轮流省亲,既可减缓后宫之争执,又能营造小别胜新婚之蜜意.......算了,大人,我念不下去了。”

厅中登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先前那两个书生中的一个也推了推身边人,“你听听,哪个蠢货写的,还家不和万事废。还营造小别胜新婚!哈哈哈哈!仲远兄,你怎么不笑啊?”

身边人绷着脸,“我觉得这么肆意地嘲讽他人是不礼貌的!”

宋学正也有些脸黑,摆了摆手,“此等陋作,不必念了,何人所作?”

大儒翻开名字,“州学学子,建宁郡江航,字仲远。”

下方那个书生一愣,“仲远兄,你写的啊?”

那人黑着脸,“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库库库!”

台上大儒换了一张,又继续念起。

但这年头,信息极不通畅,多少读书人压根就没怎么接触过政务,甚至书都没读过几本。

此刻写出来的东西,都有种皇帝用金锄头挖地的淳朴。

而这,也恰恰是宋学正他们的底气所在,更是苏师道等人的担忧所在。

夏景昀虽然才学出众,但见识太少,甚至从未接触过为政为官之事,如何写得出自己的见解!

甚至还不如这些州学的优秀学子,毕竟人家在州学之中,平日里多少也有些议论,师长也会教授一些知识,偶尔还能参加一些有贵人参加的聚会,虽然都很粗浅,但总归有些启发。

一连五六张啥也不是的稿子之后,终于有一篇稿子,写到了安抚泗水州,宣扬皇威上面。

而渐渐的,水准也慢慢上来了。

尤其是曾继明和林飞白等人的文稿,多少也能有那么几分可取之处。

毕竟收稿子是从前排往后排收的,后排的整体素质的确是赶不上坐在前排这些位。

宋学正也松了口气,若是今夜都是前面那种稿子,他这个州学学正不说当到头了,名声也是臭了。

现在勉强够格,终于可以放下心,只等郑天煜和夏景昀之间的高下立判,今夜这场戏,就算圆满了。

场上念文稿的大儒已经换了一个,他伸手拿起接下来的一张稿子,扫了一眼,笑着道:“哟,这张写得多,让我们一起听听写得怎么样。”

凡治一国,纷繁杂乱,然究其根本,不外四者:曰政事、曰财货、曰兵戈、曰文礼。

攻取一地,兵戈行之,驱其束手;政事继之,匡其有序;财货利之,使其安乐;而后文礼教化,令其同文同言,同礼同仪,于是心慕王道,身向中枢,经年日久,上下皆安。

泗水一州,处西南之地,非化外之邦,承沐皇朝教化数百年,然今乱匪蹿行于野、山贼不绝于道,士绅心忧、百姓困苦,所赖天目如炬,中枢清明,临机不坐视其乱,仁怀不放任其困,防微而杜渐者也。

德妃云氏,出于泗水,上承皇恩,下抚皇子,奉皇命而归乡,临泗水以施恩。合皇朝崇孝之宗旨,解中枢虑边之烦忧。乃不二之选。

随行之中,必有披坚持锐之军,奋起长戟,缉盗镇匪,扫一州之贼寇,平其危殆,此兵戈也;

必有通晓政务之士,殚精竭虑,肃贪清腐,除一州之弊政,还其清明,此政事也;

必有富商巨贾之属,贯通南北,勾连东西,繁一州之商贸,兴其百姓,此财货也;

必有如吾等知书达理之人,大兴文事,广宣德政,兴一州之教化,抚其民心,此文礼也。

娘娘聪颖贤达,统揽诸事,携皇恩浩荡,施雷霆雨露,此行之后,必有政通人和,全境清平,商贸大兴,安居乐业,百姓之困顿消,中枢之忧立解,而天下遂定矣!

缓缓念完,场中已无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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