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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

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岑溪顾子风的古代言情《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骼声,紧接着下一刻,破风声袭来,脚踹在门上,碰撞出巨大的声音。门框上的门锁被直接踹烂,锁芯掉出来一大截,凄凉地摇晃着。“砰——啪!”衣柜里的岑溪缩了缩脚,把自己尽量缩小再缩小,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点害怕的声线脱离出来。顺着信息素的来源,顾子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里,同时,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地毯上脚掌印的血迹。他声......

主角:岑溪顾子风   更新:2024-08-20 2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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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溪顾子风的现代都市小说《阅读全集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岑溪顾子风的古代言情《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骼声,紧接着下一刻,破风声袭来,脚踹在门上,碰撞出巨大的声音。门框上的门锁被直接踹烂,锁芯掉出来一大截,凄凉地摇晃着。“砰——啪!”衣柜里的岑溪缩了缩脚,把自己尽量缩小再缩小,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点害怕的声线脱离出来。顺着信息素的来源,顾子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里,同时,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地毯上脚掌印的血迹。他声......

《阅读全集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精彩片段


“先生,你终于来了!”

“岑少爷不知道在里面情况如何了,只听到里面砸得响,问他,他也不肯打开门!”

车型流畅的迈巴赫平稳的停在别墅门口,管家立刻上来开门,担忧道。

顾子风迈开修长的腿走下车,两步并作一步地往楼上走,即使是慌乱的情况,他也从善如流地像个局外人。

主卧门口,所有的佣人聚集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闻着从门缝里逃出来的信息素,顾子风被勾得心神微乱,他偏头问:“钥匙呢?”

管家焦急地摊手道:“岑少爷把房门的备用钥匙拿进去了,所以我们也打不开门。”

顾子风微微拧眉,身上的寒意散发,冷得如九天寒冰,他释放出强烈的安抚性信息素,雪松香从门缝中穿过,渗透进衣柜里。

岑溪迷惘的睁开眼,摸着白皙手臂上的针眼,才想起来该注射第二支抑制剂了。

他摇摇晃晃地推开衣柜,像个小熊猫,就地一滚,圆滚滚地滚到床脚,脑袋撞上去,疼得“嘶嘶嘶——”地吸着凉气。

顾子风敏锐的听到了撞击声,他大力拍打了下厚重的门,声线还算得上冷静,带着安抚的意味。

“岑岑,听话,开门。”

岑溪哪里肯听他的,信息素涌进来,他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光着脚踩在乱七八糟一地杂物的房间里翻找着剩下的抑制剂。

一共要打三针,挺疼的,他第一针没控制好力度,白润的手腕上青了大片,动一下,就隐隐作痛。

他不需要顾子风的信息素。

顾子风想找他初恋情人,就找去吧。

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费尽心力让别人开心,但人家根本不在意,说不定退场后,还会笑着踹伤痕累累的他一脚。

又一针下去,发热期的状况明显减弱,岑溪感觉后颈的腺体跳动得似乎没有那么快了,连带着信息素也能得到控制了。

感觉到小苍兰的香味慢慢减弱,顾子风眼中的寒意更盛。

他抵着门,一字一句,寒声道:“岑溪,现在立马开门,如果一会儿是我自己把门打开,你知道后果的。”

岑溪哆嗦了一下,眼中的欲色减轻了不少。

他慌不择路地想爬回衣柜,寻找安全感,却被刚刚拉落在地的抑制剂玻璃碎片扎伤脚掌。

尖锐的碎片刺进血肉,岑溪疼得跪倒在地抱住膝盖,带着汩汩流出的鲜红的血,爬进衣柜。

黑暗再次把他包裹,岑溪感受到了类似于回归母体的安全温暖感,但因为脚掌的刺痛,信息素不可抑制地释放出来,杂乱无章,代表着痛苦和慌乱。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子枫微微后退,挺拔的身形在佣人中间,格外显眼。

他歪了下头,传来清脆的骨骼声,紧接着下一刻,破风声袭来,脚踹在门上,碰撞出巨大的声音。

门框上的门锁被直接踹烂,锁芯掉出来一大截,凄凉地摇晃着。

“砰——啪!”

衣柜里的岑溪缩了缩脚,把自己尽量缩小再缩小,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点害怕的声线脱离出来。

顺着信息素的来源,顾子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里,同时,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地毯上脚掌印的血迹。

他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你们先下去,谁都不要上来……”

门外的人立马鸟兽作散,管家还贴心地将已经撞坏的门虚掩上。

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顾子风凉薄的视线滑过地面显而易见的抑制剂,他站定在衣柜面前,冷冷道:“岑溪,你不知道抑制剂对你这种已经永久标记的Omega伤害有多大吗?”

衣柜槛上,顾子风甚至可以看见半边的血脚印。

Omega最是柔弱,特别是发热期的,娇弱得如林间的水仙花,稍微碰一下,粉嫩的花瓣上就能留下深色的痕迹。

顾子风不知道痛感敏锐的岑溪是怎么忍住这么多血,还能不哭出声音的。

岑溪微微抬眸,透过衣柜竖着的缝隙,就能看到门外的身影,他咬着唇,就是一声不吭。

永久标记又怎么样,他只是……提前适应没有顾子风的日子。

顾子风身形微动,毫无预兆的将门拉开,把弱小的岑溪完全暴露在自己视野中。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针岑溪就打得熟练多了,没有乌青,也没有飙血,带了点血珠的针眼在雪白的肌肤上仍然刺眼。

这代表着自己Omega嫌弃他。

Alpha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顾子风俯身,强势地想把吓得不能动弹的岑溪抱出来。

雪松覆盖过来,灼热感袭上脆弱的腺体,勾得腺体发热发烫,岑溪却猛然大叫:“离我远点!”

他甚至伸腿,一脚踢上了Alpha的昂贵,做工精良的西服。

顾子风看着黑色领袋上面沾染的深色血迹,眼神微微一凛。

这条领带是新的……也是胥珂前两天才送给他的。

顾子风将领带扯下,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才转过头看着惊吓过度的岑溪,压抑怒火道:“岑溪,你今天究竟在发什么疯?”

“别家的Omega是发热期,你是进入发疯期了吗?……”

岑溪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惊弓之鸟,趁着顾子风不注意,不计后果的从里面重新把柜门关上,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顾子风的西服。

……

想堆一个窝,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顾子风也不行。

顾子风目光闪烁,皮鞋踩在厚实的棕色大熊地毯上,发不出踢踢踏踏的噪音。

这个毯子还是岑溪买的。

岑溪睡觉不老实,加上顾子风睡觉不喜欢抱着人,所以岑溪只能退到床边,有时候半夜就会一个翻身掉下去。

多掉了几次,岑溪就买了毛绒绒的毯子,后来,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扯着小被子继续睡,更不会摔伤。

但是现在,却全是玻璃渣,成了块暗藏危险的地毯,不再能保护人。

和现在的岑溪差不多,像只竖满尖刺的刺猬,不再是以前甜软的Omega。

能把顾子风咬伤刺伤。


顾子风已经挤了很多时间来陪岑溪,特别是发热期那三天,公司的事堆积山高。

岑溪很满足顾子风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陪他逛街买衣服。

时间很短,几乎是速战速决的,只有一个小时。

先送顾子风回了公司,江昀声才开车送岑溪回家。

江昀声转动后视镜,观察一直盯着自己手指沉默的岑溪,默默地把后视镜又转到合适的位置。

忍不住解释道:“公司最近在找形象代言人,胥先生具有一定的知名度,身形条件也不错,今天他去公司,只是工作原因。”

岑溪偏头,看向一盏一盏的路灯长杆,直挺挺地立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白天的它们几乎被所有人遗忘,即使坏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有晚上人们需要照明时,从光明走向黑暗中,才会突然发现。

哦,这个路灯坏了,该修了。

岑溪松了掐着自己掌心的手,很轻地,如蓬草柳絮般不在意的回了句:“知道了,谢谢。”

接下来的半个月,岑溪都没怎么见到顾子风的身影了。

他确实很忙,基本住在了公司。

岑溪害怕顾子风像以前那样不按时吃饭。

顾子风只要工作一忙起来就会忘了吃饭。

十个总裁九个胃病,大多是不认真吃饭引起的。

岑溪现在能完全离开轮椅,自如行走,那些冻伤和刺伤慢慢愈合。

他也能长时间站着做饭了。

如果不是和顾子风结婚,岑溪觉得自己应该会凭手艺开一家饭店。

饭店不行,花店也可以。

总之,都是自己喜欢的。

岑溪炖了鲫鱼汤,正好江昀声回别墅帮顾子风拿资料,岑溪就让他带过去。

江昀声笑着说:“顾先生真是好福气,有这么美味的汤可以喝。”

岑溪把围裙解下,眉眼温柔,轻声道:“麻烦你送一趟了。”

“没事,顺便。”

江昀声拿着保温汤桶和资料匆匆上了车。

车子隐入黑暗之中。

岑溪站在门口半晌,才反应过来江助理开的车好像不是原来那辆了。

已经换掉了。

不合适的车会被换掉。

……

冬天的天气冷,寒风灌进衣衫,岑溪打了个冷噤,抬脚进了别墅,把门关上。

他给顾子风打电话。

电话备注上的“老公”随着手机振动的频率一闪一闪的,大约过了半分钟,电流“嗞嗞”地响了一下,接通了。

“喂?”

顾子风疲惫沙哑的声线从电话里传来,“岑岑,怎么了?”

岑溪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沙发上,像一只小仓鼠,团在一起,只露给别人微微躬起来的后背。

他已经三天没听到顾子风的声音了。

岑溪下巴在膝盖上蹭了蹭,低着声音道:“听你的声音感觉你状态不太好,你要注意休息啊……”

顾子风揉了揉眉心,听到小Omega轻声细语的关心,才疲倦地抬头去看墙上的钟。

九点了……

竟然这么晚了。

他又忘了吃晚饭。

顾子风点头道:“我知道,没事的。”

办公室落地窗前,城市灯光璀璨,漂亮得像烟花,绚丽多彩,晃得顾子风眼睛有些疼。

他突然想现在放下所有工作回家,去温和的灯光下,把岑溪揉进自己怀里,揉揉他柔软的发顶。

顾子风想念小苍兰。

岑溪弯了弯唇,放松了自己抱着膝盖的力度,把修长纤细的腿微微敞开,交叉坐在一起,像打坐的小孩子。

“我让……”

“风哥,我给你打包了公司对面楼下的饭菜,他家鸡汤很鲜的,快来尝一尝!”

“还有,这是你要的资料。”

胥珂的声音突兀地闯入了两个人的对话。

他自然地推门而入,岑溪甚至听到背景音特别明显的关门声。

一个已婚Alpha,一个未婚Omega,九点,在没有其他员工的顶层办公室。

岑溪焦躁地抓了抓手臂,指甲在白润的皮肤上抓出几条刺眼的红痕。

睡衣袖口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其他才结痂的伤痕。

刚刚抓的那下,血痂脱落,冒出几滴血珠,在纯白的丝绸睡衣上,浸染出几个深红色的小圆点。

顾子风给胥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才安静下来。

“岑岑,你刚刚要说什么?”

顾子风打断了胥珂的话,确保没有杂音后,想听刚刚岑溪没有说完的话。

岑溪把手从袖口里拿出来,看见指节尖端的血,黏黏的,铁锈味有点重。

他想说他叫了江助理送了鲫鱼汤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顾子风应该不需要了。

而且,胥珂对鱼有心理阴影,连餐桌上都不能出现鱼。

自己的鱼汤会不会被爱白月光心切的顾子风再次撤下去?

岑溪半阖着眼,指尖轻碾,把血珠碾碎碾开,糊在自己的指印上。

他想用其他东西扯过去,把电话界面退到后台,点进备忘录。

挑选了个还看得过去的理由:“结婚纪念日还有两个星期,我们今年一起过吗?”

这个问题可有可无。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过过纪念日。

顾子风顶多买一件礼物,让江昀声或者管家送来,就算糊弄了。

“可以。”

这个答案让岑溪心头震颤了一下。

竟然答应了。

“你按照你的喜欢订餐厅吧,我会来的。”

顾子风答应并不是因为胥珂的突然出现,害怕岑溪怀疑的担忧。

而是医生的话。

他的陪伴不是因为感情。

而是作为一名丈夫,履行自己的职责。

岑溪感觉自己像是在海底拼命往上游的人,被一只海豚托举上了海面,呼吸到新鲜空气,活了片刻。

他的声音放得大了些,像是故意说给胥珂听的,雀跃道:“好的!”

顾子风又说了些“早点睡,不用等他”的话,两个人才挂了电话。

他偏过头,看见胥珂安静地在他桌上摆开的精心包装过的饭菜和热汤,不解道:“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胥珂掰开一次性筷子,漫不经心地递过去。

“从你公司路过,看见你办公室的灯还开着,猜你一定没吃饭,才给你点的。”

顾子风没动。

等胥珂顿了一下,把筷子放在一次性的餐盘里,顾子风才伸手去拿。

他的下颌线紧绷着,在阴影里连成一片,脊背始终是挺直的,顾子风眼眸闪烁一瞬,目光落在坐在旁边的胥珂期待的神情上。

薄唇轻启:“以后不用麻烦你给我点……”

胥珂下巴处的痣微红,随着说话的动作一上一下,他漾开笑,自然道:“不麻烦,举手之劳。”

“不是麻烦的问题。”顾子风的声线有些冷,像是玻璃镜面被打碎是锋利的碎片。

胥珂怔怔地看着顾子风,一向会说话的他不知怎么开口,怔然问:“什么?”

顾子风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在碗里,推到胥珂面前,解释道:“是身份的问题。”

Alpha冷静地看着逐渐不知所措的Omega,语气恢复了平静,“我结婚了,你和我在一起,会被人诟病的,”

“公司里已经有了风言风语,我和你只是老同学,虽然我自问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但别人会觉得有。”

顾子风看向色香味俱全的菜,接着道:“就像这道鱼香肉丝,里面没有鱼,但不明真相的人会认为有。”

男人有意保持距离的话,让胥珂眼中的泪花闪烁。

胥珂抬眸,将泪花憋回去,不让它落下来让自己失态。

半晌,确定自己不会有哭腔后,胥珂才笑道:“你放心,风哥,我不会让你有那种困扰的。”

“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我知道的。”


医院里四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岑溪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顾子风,似乎这样他就不会沉入水底,窒息身亡。

脚掌的血和袜子冻在了一起,一动就会扯着伤口疼,在温暖的房间中,冰雪缓缓融化,雪水冲淡了血原本的颜色,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岑溪不好意思让护士姐姐帮自己脱袜子,自己弯下身,用两只回暖的手哆哆嗦嗦地移动着布料。

有些因为血液的黏性粘在了伤口上,岑溪撕着身体颤抖,手冻太久了,使不上力气。

他眨着纤长浓密的眼睫看向旁边似乎正在给谁发消息的顾子风,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宜一中同学群

岑溪看见了刺眼的名字。

——胥珂。

[胥珂]:“人找到没有?”

顾子风唇边不自觉勾着笑,眸光神采奕奕,手机打字飞快。

[顾子风]:“没事,找到了。”

过多的信息岑溪没再仔细看。

上面的每个字似乎都是在问他,但岑溪感受到了语言中间,他们以自己为桥梁,在昔日的同学们面前,明目张胆地传达着更细微的信息。

顾子风感受到炽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回头,看到岑溪一双水润润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像关在笼子里的仓鼠,什么也不做,把自己窝在木屑棉纸里,缱绻期待地盯着他。

岑溪的脸上也有些冻伤,眼睑下方通红一片。

顾子风放下手机,温热的指腹碰了碰岑溪漂亮的眉眼,轻声问:“怎么了?”

“痛……”

岑溪颤了颤眼睫,指尖抓着红紫的脚踝下方褪到一半的袜子。

心也痛。

绵密的,扎着针,漏风的疼。

他希望冷风再吹大一点,让顾子风听到自己的心声。

可不可以不要和胥珂联系了。

岑溪敛下神情,恍惚地看着顾子风握住自己的脚踝放在座椅上,小心翼翼地剥着湿润的袜子,露出里面的伤。

跳墙被尖石头硌的那下挺严重的,乌青一片。

顾子风垂着眼,指腹轻轻按了一下,问:“疼吗?”

岑溪低声哽咽。

“疼。”

顾子风没有再乱动,等着医生上药查看。

岑溪半靠在医院不太能坐稳的座椅上,满足的回忆着顾子风刚刚认真为自己检查伤口的模样,他奢求不了太多了。

这样就可以了。

他轻阖上眼眸,焦躁的心情慢慢抚平。

在安静的之中,岑溪只能听到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闻到淡淡的雪松香。

是安抚性信息素。

岑溪诧异地睁眼,看着泰然自若的顾子风。

除了发热期,在这四年里,顾子风从来没有给自己用过。

今天大闹一场,没想到,还会有被安抚的机会……

岑溪吸了吸鼻子,像个小兔子一样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Alpha,声音低低的,如同卑微的乞讨者。

“子风,你……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

他在乞讨顾子风的爱,完完整整的爱。

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期盼高墙一般的海浪,不要掀翻他唯一渡海的小船。

“我只有你了……”岑溪垂下头,不敢再看顾子风的锐利的双眸。

这双眼睛如同鹰隼,总是可以把他的无助,脆弱,和低劣的占有欲一览无余。

这会有种被脱光衣服,赤裸站在顾子风的感觉,甚至于灵魂毫无隐私的展露。

半晌,顾子风倾身,阴影覆盖过来,他那双令岑溪所畏惧的眼眸仍旧望着人,狭长的,漆黑的,像永夜,深不可测。

却总是让岑溪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顾子风宛如教堂最虔诚的教徒,承诺道:“不会。”

他甚至抱住了岑溪瘦弱的身躯,用下巴轻轻抵着他柔软的发顶,再次重复:

“不会丢下你的,岑岑。”

岑溪身体僵住了,继而莞尔一笑。

他是争夺战中暂时抢到糖的小朋友,内心在兴高采烈,高昂地炫耀着,这是他抢到的糖果。

不过……是他抢到的。

如果糖本来就属于他该有多好。

人是贪心的,爬上一阶楼梯,还会继续往上爬,想着,高一点,再高一点。

岑溪微抿唇瓣,至少他现在是胜利方。

他带着缠人的尾音,凌霄花弯曲着藤蔓缠绕上高大挺拔的橡树,将木棉花挤开。

“家里以前的那些东西,我可以扔了吗?”

那些有胥珂痕迹的,提醒他是替身的所有东西。

顾子风大手轻抚着岑溪冻得青紫的手腕,轻柔地像触碰雀鸟的羽毛一般,害怕稍微一用力,这个生命就葬送在自己手里。

“可以,这个家是你的,东西也是你的,在家里,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岑溪试探着,成功又升上一阶楼梯,他低头,看向自己一路磕磕绊绊爬上来的路,骄傲地啄着自己的羽毛。

他挺好哄的。

像叛逆期闹离家出走的小孩,离家出走不是真正的目的,离家出走失败才是。

失败才证明着自己成功,被人在意的成功。

医生检查过全身的冻伤,还有腺体情况,开了药,让护士帮岑溪上药,顾子风则被叫了出去。

医院走廊外,空空荡荡的。

像他们这种半夜跑出去把自己冻进医院的患者并不多,所以穿行的患者寥寥无几。

医生看着眼前挺拔的Alpha,语重心长道:“才刚刚脱离发热期的Omega,如果没有被自己的Alpha很好地安抚,很容易被消极情绪左右,长此以往,会有心理疾病的。”

“他现在已经有了抑郁倾向了,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就像一只生活在破损鸟巢的幼鸟,他会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如履薄冰,从而把自己包裹起来,一动不动。”

顾子风觉得掌心刺痛,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掐破了手心。

他微微缩回了手,恢复平淡的模样。

走廊的光线昏暗,半缕蜿蜒落在顾子风坚硬的下颌线处,如黑夜的海平线,变幻莫测。

他问,“我能做什么?”

“陪伴,呵护,你的Omega需要你的关心,抽时间出来,陪他散散步,逛逛街,他或许都能开心好久。”

顾子风回头,隔着玻璃窗看见岑溪背对着他,在上药时疼的一抽一抽动的模样,瘦削的肩膀颤动着,无助地像羽翼未丰的雀鸟。

他收回目光,答了一句“好”。

医生又问道:“你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顾子风想起躺在两个墓中间的那个小雪堆,绽放着一朵向日葵。

像太阳一样,张扬在雪中的太阳。

淡声道:“墓园。”

医生皱眉,大半夜跑去墓园找死。

他看向沉默的Alpha,低声说了句“胡闹!”

顾子风也觉得胡闹。

这像极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胡闹。


助理按时到了,是一个干练的Alpha,做事利落,得体恰当。

岑溪和顾子风结婚时,他就一直在。

正因为他工作能力突出,所以顾子风用得惯,一直没换过人。

江昀声帮岑溪把轮椅折叠放在后备箱。

他这是第一次看岑先生穿这么稠艳的衣服,衬得他唇红齿白,鲜亮动人。

岑溪是属于精致向的容貌,眼眶是微圆的,温润的杏眼总是蕴藏着一汪波光粼粼的水,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漂亮又可爱。

而胥珂是清冷向的,正如他的信息素,高贵冷艳,给生人勿近的淡漠感。

江昀声直接把车开到了公司楼下,短暂地停靠一会,顾子风就从门口出来了。

即使天气冷得让人发抖,但顾子风仍是一身西装,挺直地站着或走动,永远得体自制。

岑溪怕他硬撑着冷,所以西装是那种暗藏玄机,里面有暖烘烘的绒层。

江昀声眼尖地看到了一众人簇拥下的顾子风,但是顾总的旁边还有另一个人。

和岑溪很像。

他本想提醒岑溪的,但此时却噤了声。

胥珂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如果岑先生看见了这一幕,应该会很难过。

Omega一旦被终身标记,如果不洗去,那标记他的Alpha将会是Omega的全世界。

不能逃脱的世界。

因为身体的缘故,无论Alpha犯多大的错,Omega仍然会义无反顾地爱着Alpha。

所以这个世界对Omega很不公平。

但世界,也从来没有公平过。

岑溪还是看见了。

他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见了胥珂手里的保温桶。

胥珂拿得很轻松,可以证明里面没有汤。

岑溪静静地看着,眼睫失落地垂下。

他在想,究竟是顾子风喝掉了,还是里面原本就没有。

还有,胥珂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

顾子风和胥珂在门口带笑聊了几句,才分开。

胥珂走时,唇角上扬,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岑溪所坐的车。

即使隔着车窗,岑溪也感觉得到胥珂是在看他。

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俯视他这个只敢藏在暗处偷窥的丑小鸭。

岑溪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圆润干净的指甲,焦躁地刮着手指上的肌肤,很痒。

突如其来的痒,他抓得指缝内侧的肌肤通红。

直到顾子风打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岑溪这种焦躁的情绪才慢慢平静。

他像是一只幼鸟,更加依赖顾子风。

岑溪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又不敢表露地太明显。

等顾子风坐进来,声音微微发着颤意,“先生,抱……”

顾子风不理解突然黏人的岑溪,但还是照做,揽过岑溪毛绒的脑袋,把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大手揉着岑溪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闻到了雪松香的气息。

淡淡的,勾得他心痒痒。

岑溪纤细的身躯伏在顾子风身上,脑袋搁在温暖结实的肩膀处,轻声问:“先生,你会在公司想我吗?”

他迫切地想要这个答案,一双眼睛软软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顾子风掐住岑溪腰间上的软肉,带有安抚性地轻捏,顺着Omega想要的答案回复:“想,很想。”

车子启动,驾驶座的江昀声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听到点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但好在后座的两个人还是会在乎单身狗的感受,只是静静地抱着,贪婪地闻着对方的气息。

顾子风在进车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岑溪和平时的不一样。

酒红的毛衣,像炽烈的火烧云,一寸一寸燃烧着他的心房,轰轰烈烈地,渲染成红酒的色彩。

他在红酒醉人的香气中沉溺,想把自己淹死在酒水里。

这是和胥珂完全不一样的。

顾子风,有那么一瞬间,他醉了。

岑溪扒着醉了的Alpha,警惕地轻嗅着腺体附近的气味。

很开心,没有白蔷薇。

不开心,Alpha说话时,有甜腻的银耳汤。

顾子风不爱甜的,但他喝下了别的Omega送来的甜汤。

岑溪感觉自己的心闷胀酸痛,他的酸意如野草般疯长,再猛烈的火也烧不尽。

商城是繁华的,它被锻造修建,外面寒风凛冽,内里却暖和得像春天。

岑溪坐在轮椅上,微热的风吹得他鼻尖冒着细汗,因为热气,他像一朵盛开的花,氤氲着迷蒙的美。

这种美让顾子风想起了发热期的岑溪。

在浴室里,同样的雾气,朦胧的水声,微翘的臀,漂亮的身体曲线,还有因为痛意微微扬起的颈部线。

都很美,像缪斯降临,让他想快速地沉沦肉*。

顾子风一向冷静自律,却看着岑溪柔软的发顶想着不堪入目的事。

“先生……”

岑溪的轻唤声让顾子风回神,从阳光明媚的云顶落下细雨缠绵的冷风,让他清醒了。

Omega情绪高涨,他指着前方店里的各色漂亮的冰淇淋,请求道:“我想吃。”

按照顾子风的习惯,他会阻止岑溪吃甜食,但他这次推着人走到店前。

店员热情地张口问:“先生,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她是在问顾子风,但眼睛却看向的是轮椅上的岑溪。

爱吃的冰淇淋的大多是Omega,特别是像这种乖巧的。

岑溪伸出纤长的手指拽了拽顾子风的衣角,亮如星辰的眸光期待地看着顾子风。

他想要先生给他选。

顾子风对这类东西实在知道得不多,他目光淡淡地扫过广告牌上介绍的口味。

淡声道:“香草的吧……”

他记得以前高中时候,胥珂总是要他帮忙去买校门口香草味的冰淇淋。

两个人都是Omega,信息素都是花香,或许,口味也会相同。

岑溪嘴角上扬,眸光黯淡了些,对着店员重复:“是的,香草味,谢谢。”

精致的冰淇淋被漂亮的盒子装着,米黄色上点缀着薄荷叶,还镶嵌了两颗裹了蜜糖的樱桃。

岑溪咬着勺子慢慢挖着吃。

他不喜欢这个味的,为什么先生不知道。

明明每次买的小蛋糕,小甜品,还有糖,他都是选的抹茶。

是先生从来没在意过吗?

岑溪的心情微微低落,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完全可以在刚刚说出他的诉求,但他又别扭地想试探顾子风。

顾子风下意识地把人推着往简洁长款的店里走,走进去后,从每一件类似的衣服上看见了胥珂的影子。

然后又皱着眉退了出来。

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岑溪抿唇,两个人默契地没再说话。

到最后走出商场,岑溪手中的冰淇淋仍然没吃完,化了,在透明的塑料杯壁中像黄沙的水一样,混合,黏着。

接着,被扔进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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